“周野,你……”
她话没说完,白光遇认出了他。
“你是……周野?”
周野目光转向白光遇,半秒之后又重新回到夏鸢身上。
夏鸢忽觉周身一凉,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是老熟人啊。”周野叫她名字的时候,咬牙的声音格外明显,“你可真长情啊,夏鸢。”
闻言,夏鸢眸光微动,心绪竟莫名放松了下来。
她上前去,在距离周野还有两步的时候,她才发现他还带了花来。
红色的玫瑰,黑色的网纱,浓郁,神秘,热烈。
夏鸢心头有热流涌动,过去望着他的时候,她眼中是无尽闪亮的柔软。
她注视着周野,尽管他眼中一片严寒,她也没有退缩。
“送给我的吗。”她问。
周野十分佩服她到现在竟还能这样镇定自若地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心头一股无名的邪火窜了上来。
“原是要给你的,现在……”他看一眼那边跟着起身的白光遇,冷冷勾唇,“就送给你们两个吧。”
他说罢,将花往屋子里一扔,转身的背影有些凝滞。
“等一下周野!”
夏鸢追出去拉住他的手臂,“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她刚才拿过冰毛巾,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她手上的冰凉。
周野骤然想起那几天夜里,她手上也是这样凉,他在睡梦中假装不经意靠近,感觉到她冰凉的手指触到他的后背又猛地缩回去,他干脆转身将她拢在怀里,让她贴着自己不能动弹。
所以刚才,白光遇也是在帮她暖手?
周野眼底的寒霜更重,他回眸看她,一字一字都咬着牙:“你还有什么话说。”
夏鸢被他这样的眼神吓到,脸上有刹那的慌乱闪过,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放手。”他说。
夏鸢没放,反而用两只手拉住了他。
白光遇这时跟出了门来。
两人的目光同时转向他,然后同时转回来。
周野眉间紧蹙,蓦地,他在夏鸢眼中瞥见了一丝狡黠。
软糯的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你走的话,晚上就真的只剩我们两个了。”
周野一顿,对上她含着明亮水光的眼眸,他忽然一怔。“你激我?”
恍惚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漫上来将两人围绕。
那年的园游会,她是不是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周野,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
回忆的浪潮来得太过凶猛,便更让周野对刚才的那一幕难以释怀,心中那股邪火烧得愈发旺了。
夏鸢看着周野眼中忽明忽暗的眸光,心脏像是被人握住,也随着他眸光的明灭不断收紧。
“你是不是以为,现在还是当年?”周野陡然跌至零下的视线从她愕然的脸上划过,他淡漠地将她从臂弯间挥开。
夏鸢无措地向后跌了半步,“周野……”
周野没有回头,他近乎完美的侧脸线条冷硬得没有一丝温度。
“你们两个之间,与我无关。”
-
周野走了。
和他来的时候一样,他走得也悄无声息。
空旷的走廊,寂静,明亮,好像无人曾经在此停留。
夏鸢回到屋内,那捧鲜艳的红色玫瑰躺在地上,芬芳的汁水洒落了几滴在地板上,散掉的花瓣被网纱包裹着,脆弱不堪。
白光遇站在玄关处,看着夏鸢突然变得悲伤的背影,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夏鸢。”
他出声叫她。
夏鸢不知是不是没有听见,她径自蹲下,抱起那捧玫瑰,久久没有起身。
其实从见到周野的那一刻起,白光遇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他们竟到底还是重逢了。
缘分这回事情,白光遇起初是不太信的。
这些年看着夏鸢,他也曾想过,如果真的有缘分,不管是他也好,还是别人也罢,至少有个人能陪在她身边就好。
可到今天白光遇才终于明白,真正的缘分是无论过了多久、遇到了多少人、身边的人再爱,都无法改变属于你的那个人始终要来到你面前。
神情止不住黯淡。
白光遇走过去,蹲在夏鸢身边,看见她失神的侧脸,白光遇想给她些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和他,你们……你要不要去追他,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夏鸢开口,声音沾了潮湿的泪水,也变得苦涩。
白光遇这才发现她在哭。
他一怔。
客厅里没有开灯,从餐厅里传来的光线到了这里也变得灰暗了起来。
夏鸢脸色苍白,大颗透明的泪珠浮在眼睑,闪动着盈盈的光泽。
夏鸢说:“他好像已经……不爱我了。”
她以为他恨她,至少是因为爱的。
可周野刚才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没有爱恨,没有波澜。
夏鸢在他眼中看见了比恨更可怕的——是死寂。
如果连恨都没有了,是不是就说明他们已经彻底结束了。
不是分开,也不会各自安好,更没有那些遥远而模糊的想念。
划上了休止符的乐章,再不会有任何曲调奏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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