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又做出那种动作,一前一后地拧,得意地看着李昭,舌尖舔了下唇,娇笑:“太监比你强多了,你这无能又萎的畜生能满足高妍华那淫.妇?听说她从前的丈夫在朝为官,你每次看见那男人有何想法?眼前有没有高妍华和那个男人做的画面,嗯?”
我只觉得恶心无比,扭头瞧去,李昭这会儿显然生气了,但他依然按捺住,轻蔑地笑了声:“你这脏嘴也配提妍华的名字?她比你这贱人干净多了,你就算再投胎十次次,也比不上她分毫。”
“干净?她干净?”
张素卿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从小太监身上起来,笑得流下眼里,笑得都直不起腰:“她干净?”
张素卿满屋里乱转,嘴里神神叨叨地不知在嘟囔什么,忽然,她看到梳妆台上放着只大锦盒,冲过去拿起来,将盒子里的首饰全都腾空,随后又跑到拔步床前,咚地一声将盒子掼到地上,掀起裙子,脱下亵裤,竟蹲下溺了起来。
我扭过头,没去看这恶心的事,可还能听见哗哗水声。
等声音停后,我斜眼用余光看去,发现这疯婆子竟抓起那锦盒,将尿往李昭这边泼来,我心道不好,也就在此时,一旁侍奉的小武一个健步冲来,挡在床边,生生用背承接了这腥臭秽物,饶是如此,可尿点子仍是溅到李昭的手背和额头上,也溅到了我的裙子上。
忽然,我听到身后传来声年轻男人的怒喝:“你这是做什么!”
我忙扭头看去,瞧见小门那边立着个俊雅挺拔的男人,正是李璋。
他穿着秋香色锦袍,头上戴着玉冠,革带上系着玉佩和兰草香囊,大抵这几日被梅濂和睦儿等人弄得心烦,眼底的疲惫甚浓,此时看见亲娘做这种不堪之事,面上的怒意极盛。
而在李璋身后,站着个精瘦高挺的男人,五十余岁,皮肤黝黑,半边脸皱巴巴的,似乎被火烧过,他穿着宝蓝色圆领直裰,负手而立,全然没了当初倒夜香时的狼狈混子样,饶是脸面毁容,可气度依旧在,眼中也尽是城府,让人不寒而栗。
是张达齐!
“璋儿。”
张素卿怔怔地看着儿子,手里的盒子落地,随之掉落的,还有她没来得及提起的亵裤。
“你、你恶不恶心!”
李璋被气得脸通红,他环视了圈四周,喝骂:“居然做出这种污秽的举动,实在是丢人败兴!”
张素卿痴楞了会儿,忽然孩子般哇地一声哭了,冲到张达齐怀里,手拍着她哥哥的心口,号啕大哭:“他、他说我恶心,还说我丢人,哥,我儿子嫌弃我。”
第196章 矛盾重重 张和李
见妹妹这般伤心, 张达齐轻抚着素卿的胳膊,耐心地柔声哄:“没有,璋儿怎么会嫌弃你呢?不是哥说你, 你也是的, 怎么能当着下人的面儿做出如此不堪的举动呢?你都是抱孙子的人了。”
“可、可我恨啊!”
张素卿狠狠地瞪着床榻上的李昭,又小心翼翼地望了眼她儿子, 躲在她兄长身后,将亵裤穿起来, 委屈地埋怨:“那畜牲说我糟践茵茵, 天地良心哪, 若不是为了璋儿, 我会委屈茵茵去和那个什么营的老头子睡吗?”
“哼!”李璋忽然重重地摔了下袖子,两指指向他母亲, 愤怒至极,连脖子都气红了:“我说了多少遍,让你别偷听我和岳丈等人的谈话, 你怎么老毛病又犯了!!谁让你擅作主张找萝茵的!”
张素卿被李璋这雷霆怒斥吓着了,身子顿时一咯噔, 她又慌了, 急得眼珠子左右乱看, 竟开始空口说瞎话:“我、我没偷听, 是茵茵, 她过去听墙根儿, 她说要帮你的忙。”
“你还狡辩?!”李璋气得上前一步。
“璋儿!”张达齐将他妹子护在身后, 脸顿时阴沉下来,皱眉呵斥:“怎么对你母亲说话的?”
转而,张达齐语气缓和了几分, 苦口婆心地教诲李璋:“你要理解你母亲,当年她亲眼看见你外祖撞柱自尽,紧接着被你父亲当众羞辱,关了十多年,她真的承受太多了,你瞧瞧,她这满头的白发都是因思念你长出来的,子不嫌母丑,就算她言行出格些,也是宣泄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怨气,你要理解她,她一个女人家,强撑了这么多年,很不容易的。”
见兄长护着她,张素卿开始小声啜泣,紧接着号啕大哭,拍着腿,泼妇骂街似的哀嚎:“我生了个什么铁石心肠的儿子啊,当年若不是有了你和你妹妹,我早都让小梁子毒死了李昭小儿,哪能轮得到他今日欺辱绞杀我张氏满门!我这儿子如今还怨恨上我了……”
“你够了!”
李璋打断他母亲的抱怨,胳膊指向床上面无表情的父亲:“难道是他冤枉了你?难道当年你没在勤政殿亲口承认和姓秦的太监苟且?”
李璋恨得咬牙切齿,一个大男人,泪流满面:“你但凡安生些,他能废了你?你后半辈子就算不如高氏受宠,可也能和郑贵妃一样满身尊荣,可你呢?你就那么贪床上那点子事?就这么不甘寂寞?你知道如今长安和满朝文武如何议论我么,居然说我是你和……”
说到这儿,李璋打了自己一耳光,低下头悲愤痛哭。
我明白了。
昨晚上睦儿决定以牙还牙,派人在城里散播李璋的流言,说他乃张素卿和张达齐兄妹□□生下的儿子,又说他和自己亲妹妹也不干不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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