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泽效想起云彦菁一贯的性格,却是失笑道:她那个性格,若是来了,才真是不合常理。
云彦芷听到他这般笃定的口气,长长的哦了一声,斜撇着明泽效道:没看出来,你对我大姐姐,倒是挺熟悉的。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淡淡的撒娇的意味和醋意,他一下子面颊通红,连忙站起来摆手,和她解释道:不是的,云大姑娘一直和阿寄有婚约,我怎么可能对她有什么意思?我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比较熟悉而已。
云彦芷侧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拼命解释的样子,心中突然甜甜的,她打断了他的解释,道:好啦,我逗你玩呢,你怎么还当真了?
这段时间,因着刘氏的事情,他们已经有近两个月的时间没见面了。短暂的相聚时间,她不想再谈论旁人,两个人并肩坐在月下,聊起了他们各自的生活。
不知为何,明泽效这一日的话比起从前多了不少,他似是有些紧张,搜寻着近日有趣的事情说给她听。
前些日子,番邦上供了一对上品的獒犬。宫中陛下年迈,对它们不感兴趣,便赏给了太子。太子妃被獒犬吓得不敢出屋,太子殿下只得让给了阿寄。说来也奇,那獒犬认了主之后,就死死守在阿寄那个院子,弄得他屋里的丫鬟们一个个都不敢进门。祖母也厌烦的紧,偏偏是太子殿下所赠,怎么也不能丢掉。
听到明泽效的名字,云彦芷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她明白,若是想要嫁给明泽效,明靖珩是她心中一个怎么也无法绕过去的坎,她必须强迫自己适应,但是每次听到他的名字,她还是下意识的反感。
然而面上却不能露出丁点的痕迹,她只能笑着应和道:阔云堂的确是不适合养獒犬。她又问道,你最近如何?卫所那边事情多吗?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偏差的话,再过两个月,边关又要重起战火,两个人相聚的时间只怕不多了。
因着紧张,明泽效丝毫没有注意到为何云彦芷会知道云阔堂,他接道:还好,如今四海靖平,除了每日操练,倒没有太多的事情。
他的声音忽然顿了顿,轻声唤她的名字:阿芷?
云彦芷抬头,有些疑惑的应道:嗯?
他有些紧张,看着她的双眼,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往常的时候,她这一双眼看上去总是太过冷淡,太过遥不可及。而此刻,她眼中带着疑惑和淡淡的笑意,却近的仿佛伸手可及的星星一般。
我想和你说一说我家中的事。
她的容色变的正式起来,身体无意识的坐正了,将双手交叠在腿上。他这般态度,让她也无端紧张起来:你说吧。
若是放在往日,她这般紧张,他定是要逗一逗她的,可是此刻,他却是没了这种心情: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母亲,是我的继母。
云彦芷点了点头,明泽效看见她茫然的眼神,顿时觉得越发难以启齿:但是,我和母亲的关系,并不是你看到的那般好。
我小的时候,她明里暗里的,使了好些手段,想要勾着我学坏。后来还是祖母看了出来,才破例,把我提前送到了卫所里。
这些年,她倒是收敛了些许。但是,前些时日,父亲上书为我请封世子的折子,却被她彭家人,使法子拦了下来。
他有些不敢看云彦芷,生怕她会后悔。安静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他却听见云彦芷的轻轻的一声笑。
我以为是什么呢。你看看我,英国公夫人纵然难缠,但是我好歹也不弱吧。
她的神色如常,似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英国公夫人虽然有彭家撑腰,但我云家也不算差吧。况且,明老夫人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啊。
而且你想想,纵然国公夫人占了孝道,但是,她若是做的太过分了,我自然会忍让一番。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你也是知道的啊,我再三忍让,旁人也会站在我这一边的。她虽占了孝道,但是,我们也占了嫡长的。
月光下,她的面容熠熠生辉,他突然有些不想打断她。
她那么好,对一切都抱有希望,似是一点都未曾明白过她面前的是怎样一个危局。
她总是把一切往好处想,她从小到大父母关系那般好,面临过最大的危机也不过是祖母对她的不喜,又怎么会明白他所处地位的险恶?
这样的险恶,这样的危局,却是他带给她的。
他突然不愿打破她的幻想,生怕她抹去了那层粉饰太平的浮沫,看到了所谓的真相之后,会离他而去。
他沉默着听完了她的话,两个人之间突然沉寂了下来,过了一会,却听得他又道:阿芷,你不要怕。
云彦芷突然眼角有了一丝湿意,她怎么能不怕?偌大的明家,带着她前世的恐惧,还有新的问题,无论是她自身,还是外界的因素,她怎能不怕?
她刚刚反常的话多,反常的天真,不过是因为害怕。
彭氏的手段,她这个前世的妯娌又怎么会不了解?英国公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庶出的孩子,连有孕的姨娘都没能存在过,她在明家生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心中没有数?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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