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便有点欠妥当了,但在座众人皆是极了解彦蕖的人,自然明白她没有挤兑彦芙的意思。只云彦芷心下暗叹,彦蕖虽然聪明,但性子始终乖僻了点,一张嘴更是不饶人,虽然在长辈面前一直注意分寸,却暗中得罪了不少同辈和下人。
前世母亲去世后,她代替母亲主持中馈,便不少听见下人们抱怨五姑娘不好伺候。父亲续娶的继母也是个敏感多思的,明明是母亲的堂妹,却和彦蕖离了心,最终给她定了了一门面甜心苦的亲事,让她婚后抑郁的紧。
前世她虽是姐姐,却被乍然接手的公中事务忙的焦头烂额,更何况,她还要备嫁,对这几个妹妹也没上什么心。
如今,既然重活一世,她只希望能帮她们过得更顺遂些。
云彦芷板便轻声道,声音中带了责备:阿蕖。
云彦蕖忙闭了嘴,她这个姐姐虽然为人柔顺,轻易不责备人,但每次责备别人,却最是有根有据。她只委屈着小声道:怕什么,反正都是自家姐妹。
云彦芷微微蹙眉,声音放柔了些:虽然现在都是自家姐妹,但是你怎么知道你不会一时说惯了嘴,日后在外人面前也这般说了呢?
云彦芙一向是被训斥惯了的,第一次见自己妹妹被教导,她却也没幸灾乐祸,只劝着云彦蕖:对啊,大二姐姐说的对,你再这般嘴上不饶人,小心娘给你找一个和你一般利嘴的妹夫!
云彦蕖听她们调笑,顿时羞红了脸,捶了几下云彦芙,道:好啊,你竟然取笑我。
云彦茵看着她们二人笑闹,却是说:五姐姐出嫁前,我们估计早就有四姐夫了呢。
云彦芙跑来捉她,嘴上笑骂道:小六你过来,我倒要看看你最近吃了什么,变的这般牙尖嘴利!
姊妹几人笑闹了一番,方坐下来好好说话,云彦芷问道:今日林先生讲了什么?
云彦芙撇了撇嘴,道:还能讲什么,自讲完了《诗三百》,林先生便得了祖母的命令,成日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女则》《女戒》,连大姐姐都不耐烦听了,我今儿个看见她偷偷在书下摆了本《漱玉词》在读呢。明日我也拿了《红线女》去瞧,和她凑成一对儿。
云彦蕖却是笑道:你可算了吧,大姐姐若是被发现了还好说,她好歹读的是李易安。你的书若是被发现了定是好一顿骂。
彦芙看见云彦芷的精神头越发的好,便笑着道:那我便在上面再盖上一本《南华经》,这下子林先生总没话说了吧。
云彦芷笑着去捏她的鼻子:可不是,林先生看到了还要夸奖你比大姐还用功呢。
彦芙却是委屈道:罢了罢了,今日给你们免费做了一回女清客,你们就都拿我取笑吧。
姐妹几个笑作一团,忽听见屏风后面传来一个柔糯的女声:说是谁做清客呢?让我看看,难不成是咱们四妹妹。
众人一听这声音,便知是卢姨娘所出的三姑娘云彦茉到了,只见屏风后面绕进来一个少女,穿着茜色宝相花纹的云锦小袄,烟霞色的撒花百褶裙,手中拿着一支红梅。
这三姑娘如今才刚刚十三岁,却生的袅袅婷婷,与她生母卢姨娘一般有种楚楚可怜之姿。她虽与六姑娘彦茵同胞所出,但却一出生就被老太太抱了过去养。后来她们几个都去了广州,没有一同长大,所以与她们姐妹几个并不亲近,倒是同长房的大姑娘云彦菁更像是一房的姐妹。
云彦芷看到她进来,心下一震,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纤长的指甲刺进肉里。前世,便是她这位好妹妹出来作证,明家的人才那么容易便相信了她偷情这一说辞。
她看见云彦茉手中的红梅,笑道:好俊的梅花啊,可是在祖母的寿山堂里剪的?
二姐姐倒是好眼光,祖母那的梅花今年开的早,我想着二姐姐病着,便剪了来送你。云彦茉将手中的梅花递给了雪霁,笑着说道。
彦蕖却是撇了撇嘴,她最不喜欢云彦茉这明里暗里的炫耀,好像她多得祖母疼爱一般,道:看这梅花,我倒是想起了咱们广州的凤凰花,以前每年爹爹都会带着咱们去看的。
彦芙这时候却是不迷糊了,晓得和自己的同胞妹妹一起挤兑别人:可不是,南边的花木长的好,倒是看着比梅花要喜人。
云彦茉却不见尴尬,只端坐着细细抿了一口茶,不骄不恼,极是沉着稳定的样子,一眼都不看云彦蕖。她这般作态,倒像是云彦蕖上纲上线,一意和庶姐过不去似的。
云彦芷看着她,却是笑了:南边的花虽美,但也失之纤巧。而这京城的红梅却是硬朗些,少了些柔美。正是天公造物之奇,各地的风物各有别致之处。
云彦茉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这个人般,一直以为她这个二房的嫡长女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没想到却是另有乾坤:二姐姐这说法倒是新奇有趣。
云彦芷轻笑,却是觉得嗓子发痒,不由得又掩着口鼻咳嗽了几声,眼角却瞥见云彦茉嫌弃的撇了撇嘴,不着痕迹的向后挪了挪。
到底还是年纪轻,情绪都摆在表面上,做事少些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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