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岁你够了嗷!”杭宗瀚炸了,“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嚣张?!”
“我们的校服不是冯主任设计的吗?”椿岁歪了歪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因为我听他的话呀。”
杭宗瀚:“???”老子信你个鬼!你没翻学校围墙都对得起他了你还会听他话?
椿岁看着他跳脚的样子,一脸淡定,顺手拿过吧台边架子上的球杆,不费吹灰之力地抬起指着他胸口的校徽,吊儿郎当地说:“来,给我念,这是什么字。”
江驯干脆收声,甚至还退了半步,淡然地站在一边,好整以暇地把场地让给她发挥。
小姑娘手里的球杆,仿佛孙悟空手心里的金箍棒,不是外物,而是和她合二为一的惯用神兵宝器。江驯微一挑眉。
“???”杭宗瀚怒了,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啊!不就是成绩比他好了那么一点点吗?这值得骄傲?这俩字他还能不认识??
“二中啊!还能是什么?!”
“叫你多读书噻,”椿岁背靠着吧台,球杆虚抵住他的校徽从左到右点过去,懒洋洋地嫌弃道,“要从左往右读啊。来,跟着我念,中、二。”
“人不中二枉少年啊。”
“少年。”
杭宗瀚:“??”不是,还能这么理解的?!
江驯:“……”
第10章
椿岁扫了眼跟着杭宗瀚一块儿来的人。
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都是成年男性,穿着统一的制服,像从同一个部门被拉来的壮丁。
她先前也听胡建人说过,杭宗瀚家里做物流生意,条件不错。
怪不得,这几个壮丁是真的壮。
“所以打吗?”椿岁收回球杆,悠闲地撑着高脚凳椅背支住侧颊,从语言态度到肢体动作,全方位挑衅道,“要是我输了,以后见了你叫你一声哥。”
“要是你输了,”拖着尾音,椿岁偏头指了指江驯,“别再找我同桌麻烦。怎么样?”
临时同桌也是同桌嘛。
江驯微怔,垂眼看过去。
小姑娘视线早就重新和战斗目标对上,甚至,可能刚刚根本没有在认真看他。
胸腔里某个地方却因为她这句话滞了一瞬。
杭宗瀚:“!”艹艹艹艹又双叒叕歪着脑袋看他!
“打!”极其勇猛地闷头往坑里一跳,也不知是受不了挑衅还是惦记着那声哥,杭宗瀚整个人炸开了说,“我可不打女人!我们打球!”
他还不信了,他还能输给椿岁这个坐高脚凳够不着地的?
“哦,好的呀。”唇角一翘,椿岁从高脚凳上蹦下来。
老椿同志,不是我不听话,我这也是为了同学和睦。为了无形中消灭一场战斗!挽救失足学渣!
门店经理探头探脑看着这边一群人。江驯递了个眼神过去,经理意会,没跟过来。
“走吧,”江驯垂眼看着椿岁,淡声道,“我帮你摆球。”
为了他这句话莫名愉悦,椿岁抬睫看江驯:“好哇。”
杭宗瀚:“?”他不是人?连个们都不配拥有?
不是,你俩这对视的眼神我怎么咂摸出一点我理解不了的东西呢?
包间里,椿岁挑了根趁手的杆子,抹着乔克对杭宗瀚说:“三局两胜吧,这局你先开球,我力气小。”
杭宗瀚一下子腰杆更直了:“行吧,你也别太有压力,输给我不丢人。”
“哦。”椿岁乖乖点头。
杭宗瀚清了清嗓子,莫名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胜之不武啊胜之不武。
也不知道是就这么个水平,还是因为那句椿岁的“力气小”下意识放了点水,杭宗瀚这杆开球炸得并不散,甚至一个球都没进。
“阿鸭,”椿岁盯着台面,语调平得像AI,“一个都没进。”
“那你坐着歇会儿吧。”椿岁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杭宗瀚:“……?”
直到看见椿岁俯身弯腰,指节姿势标准又有力地架在台呢上,一脸严肃又挡不住的淡定自信。
连续八下清脆又美妙的球类撞击声后,杭宗瀚终于明白了椿岁叫他歇会儿是什么意思。
“……”妈的,中计了。
“阿鸭,怎么赢了呢。”椿岁欠欠儿地看了眼杭宗瀚,“既然我赢了,那这局我开咯。”
胜利来得太简单就是容易骄傲,椿岁翘着小尾巴下意识吩咐江驯:“哥哥,摆球。”
江驯微一挑眉,喉间淡“嗯”了一声,很有“职业素养”地拿了三角框搁到台呢上,弯腰从集球箱里取出椿岁打进去的八颗球,混着桌上剩余的一块儿摆好。
偏头朝着桌上摆好的球示意,江驯就差对她说声“请吧,大小姐”了。
椿岁斗志昂扬地抄起球杆,选中能进一颗花球的角度,一杆子把球炸得像有人在街上喊了声城管来了。
已经背靠进沙发的杭宗瀚:“……”呵,这他妈叫力气小。我看你不收着点,那颗黑8能炸我脸上。
花球如愿落袋,椿岁继续击球。
椿岁打球很快,杭宗瀚觉得她在打第一杆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下面两三杆要怎么安排怎么走位。
直到明明最后那颗黑8直接打进去,椿岁就能赢了,杭宗瀚却偏偏看见她用了个风骚的缩杆,让白球撞击黑8之后,溜溜地滚了回来,贴着库边又紧挨住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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