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云闻言笑了,又喝了一口茶, 将杯子递给了碧儿,嗔道:你这小丫头,心里知道就好了,做甚要说出来呢!
碧儿笑道:我是太高兴了, 实在忍不住。说着瞥了一眼珠儿,这死丫头,果然板着一张脸。哼,她就说了, 二爷对二奶奶情深义重, 哪里又轮的上她插上一脚的,真真是痴人说梦。
萧淑云和碧儿说笑了一会儿, 转眼见得珠儿不高兴地坐在一边,疑惑道:你这是怎的了, 一大早的,哪个惹了你不高兴了。
珠儿自然不敢说,她是见得萧淑云竟是跟着孔辙往任上去,觉得自家做通房,当姨娘的美梦只怕是要落空,这才不高兴了。忙抿出一抹笑,回道:哪有,是这马车晃得很,头晕恶心得很。
萧淑云便从腰间解了香囊递过去:里面有凝心丸。
珠儿接了过去,一转眼,便见得碧儿正翻着白眼偷偷儿瞪她。心里一火,就碍着萧淑云在,不敢发火,遂狠狠瞪了回去,就转过身捏了丸子出来喂进了嘴巴里。
她知道碧儿瞪她做甚,不过是觉得,奶奶待她这样好,她竟然还有二心。只是珠儿却觉得委屈,她并没有二心的意思,她只是不愿意嫁给下人,以后,她的孩子,也只能还是下人。
若是能做了二爷的通房,以后她的孩子,就再不用为奴为婢,以后,便是通天大道,吃金咽玉的日子了。只要能达成所愿,便是把她的孩子给奶奶养,她也是愿意的。
萧淑云早就发觉了,手下这两个丫头,似乎有些不对劲,只是既是她们藏着掖着的事情,她这个做主子的,也没必要甚个都要过问。于是只当看不见,扶了额角,靠着小几慢慢闭上了眼睛小憩。
傍晚寻得了一间客栈,孔辙包下了最上头的一整层,求个清净。
扶着萧淑云进了客房,等她坐好,孔辙柔声问道:赶了一天的路,可是累坏了吧!
萧淑云笑道:还好,我在马车里坐着,怎的也比二爷骑了马在外头舒服了许多。
孔辙笑道:我皮糙肉厚的,不怕。
屋中烛光点点,碧儿领着人将饭菜摆了一桌子,笑着福了福:外头不比家里,吃得粗糙了。
萧淑云看桌面上荤素佳肴都不缺,笑道:却也差不多了,有宋婆子跟着呢,她的手艺,可是厉害着呢!
孔辙殷勤地给萧淑云布菜,萧淑云便提了筷子,夹了孔辙最爱吃的葱爆兔肉搁在了他面前的盘子里,笑道:一路劳累,夫君也多吃些。
萧淑云深觉,自家虽是受了委屈,到底这委屈大家都是看在了眼里的,孔辙这里,也是万分愧疚,十分体贴。
倒是孔辙这里,晨起时候,她前脚从夏氏屋子里回了院子,后脚,他便赶回来,直接吩咐启程。他虽是不说,可她看得出来,他哭过了。能让他哭出来的,势必是伤心透顶的事情了。
萧淑云想到此处,不禁搁下了筷子,倒了一杯玉泉酒给了孔辙:这是玉泉酒,是我娘家陪嫁的,很是甘甜润口,夫君尝一尝。
孔辙忙接了过去,却是没喝,搁在面前,又提起酒壶倒了一杯,双手奉于萧淑云面前,满眼愧疚,又是恳切道:这杯酒,是我敬娘子的。娘子嫁给我才几日,便跟着我受了许多委屈。我无能,没法子护着娘子周全,叫娘子跟着受气。可是恳请娘子信我,等去了凤凰城,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萧淑云见那孔辙双眸通红,满眼羞愧难过,忙伸手接了那酒杯,笑道:为妻听过一句市井俗语,说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是糙了点,却也是有道理的。如今为妻已然嫁给了夫君,夫君也能知道为妻的委屈,能尽力护着为妻,为妻已经很满足了。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能的夫君垂怜爱护,为妻已是深觉不易,并不会因此对夫君心怀怨怼。
孔辙听罢这话,只觉这几日满心的委屈,都化作了一缕青烟,顿觉心中通泰,大感喟叹,伸手端起酒盏,激动道:孔辙有幸,娶得贤妻,只觉万事足矣!说着,眼中不禁含了水光:娘子请!
萧淑云被孔辙的情绪所感,不觉也有些激动起来,双手往前,轻轻在孔辙手中的杯盏上轻轻一碰,笑道:夫君请!
夜里,孔辙一扫这几日沉闷情绪,却是十分激动昂然,见得萧淑云闭了门,往床榻这边儿走来,只觉等待不及,就从床上跳将下来,几步就到了跟前,将萧淑云打横抱起,便往床上而去。
萧淑云被吓了一跳,而后害臊浅笑,伸手轻捶了孔辙一下,嗔道:这是做什么?成什么样子了?
孔辙低头就吻了上去,一面含糊道:什么样子?自然是迫不及待,火烧眉毛的样子。
床褥是碧儿从自家箱笼里头拿出来的,铺了厚厚一层,又松又软。萧淑云躺在上面,看孔辙的脸就在自家的上方,眼神迷离充血,那般深情迷恋地看着自己。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绕过他的脖颈,紧紧抱住了他的肩膀。
宽厚,滚烫
萧淑云不禁羞红了脸。
孔辙嘴上说着迫不及待,手脚却是慢慢腾腾。他竖起修长指尖,慢慢点在了萧淑云的额上,顺着脸颊的弧线,轻缓不定地直流而下,最后停在了锁骨的位置,却是垂下唇去,轻轻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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