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听说祖父院子那位远房堂姐是是四姐!话音一落,只见其神色惊恐不已。
刘湘婉手一顿, 轻声道:三姐也听说了?
怎么?你也有所耳闻?
妹妹一直禁足在院中,哪知晓府中的情况,这还是招娣与我提及。
三姐一把扯过她的胳膊:你觉得可会是真的?
刘湘婉未答反问:此话三姐可曾跟母亲说过?
三姐摇了摇头:我哪里敢?每每提及四妹,娘脸色便极为难看,吓得我再不敢提及此话。
刘湘婉颔了颔首, 小声道:妹妹觉得此事八九不离十。
三姐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住的摇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三姐, 此事权当你我不知吧?
为何?
刘湘婉低声道:倘若属实,家中不惜以四姐假死来遮掩她的目的, 可见此事非同寻可,再加上长辈们避而不谈及恼羞成怒的样子, 怕是
此言一出,三姐顿时心惊肉跳,大呼道:四妹怎这么糊涂?
每个人都想为自己挣出一条路, 男子如此,后宅中的女子又何尝不是,只是有的路看似蜿蜒曲折却是平坦无比,但有的路看似锦绣前程, 内里却布满荆棘。
皇宫再好,焉能是人待的地方!三姐木木道,她便是行事在莽撞也知什么能要,什么不能要,能爬到圣上枕边人的位置,可见得踩过多少人的尸体及鲜血,而那个人功成名就时焉能算是人,整个人与心怕是凉薄无比。
刘湘婉将茶杯推至她手边,轻声道:三姐,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如今唯有盼四姐在那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多多保重自己。
三姐低声道:怪不得近日孙嬷嬷总去祖父的院子,问她那人是谁,她总是支支吾吾,不肯相告。
日后三姐莫要再问,孙嬷嬷有她的难言之隐,如今我们也不过是胡乱猜测,无论真与假,四姐能活着就是天大的喜事。
三姐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如何不是!唯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三姐,切记此事不要在与旁人提及。
这个道理我懂,唯有私下底跟你嘟囔两句,三姐点了点头,难以置信道:四妹这胆子也太大了!从小打大,四妹在府中最是吃得开,能说会道甚是讨得她娘欢喜,怎回京后竟生出如此胆大妄为之念想。
刘湘婉低声劝慰:所谓技高人胆大,四姐有这般宏伟志向,我们唯有盼她一路锦绣繁华,达成心中所愿。
倘若当真,咱们姐妹日后便再不能相见。三姐低叹一声,冷不丁想起什么,眉眼揶揄道:若四妹有朝一日受众人朝拜,六妹就不怕她报复你。
刘湘婉对其翻了个白眼:到得那时,以四姐的心气与手段,焉能记得我这个默默无名,欺软怕硬的庶出妹妹,怕是巴不得与我撇清关系。
焉何不是!三姐假做沉思状,随后噗呲笑出声。
三姐,你真是好煞风景!
李姨娘扯着仁哥的胳膊,神神叨叨道:哥儿,你妹妹并没有死?
仁哥身子微僵,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姨娘,您瞎说什么呢?
姨娘可是听到府中小厮们嘀咕,说四姑娘在老太爷的院子,李姨娘狠狠扣住他的手腕,激动道:哥儿替姨娘去看看,可好?
仁哥扶她坐在一旁的矮凳上,轻声道:姨娘,此事早在府中传的星星点点,儿子焉能不知,神色一顿,垂下头遮住眼里的眸光,低声道:不瞒姨娘,儿子亲自去瞧过
如何?可是你妹妹?李姨娘猛地站起来,狠狠摇着他的身子,神色焦急道。
仁哥摇了摇头,低声道:姨娘,没妹已经殁了,她再不会回来了。
李姨娘神色禀然,冷冷道:你定是没看清楚?我要亲自过去瞧瞧。
姨娘儿子当真亲眼所瞧,不是妹妹,妹妹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哥儿骗我!骗我!你妹妹怎么会死呢?她那么聪明,那么乖巧
仁哥眼眶微红,心脏酸痛:姨娘,您别这样,您还有儿子,还有我四妹怎能这般好高骛远,冷血无情,若她看到姨娘为她如此心伤,可会后悔那日的决定。
闻言,李姨娘双手无力的垂下两侧,双目无神的看向门口,喃喃道:我的女儿死了,死了泪水顺着眼角落下。
姨娘,您还有儿子,还有儿子,日后儿子定会争气,定会挣一番前程回来与您看。您莫要再为那狼心狗肺的妹妹心伤。
李姨娘歪着头,傻笑道:哥儿,可知我与你妹妹最后一次话别在哪儿处?
自打四妹做出那等忤逆不孝之事,害的姨娘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翻来覆去所说不过是她狠心与妹妹断了母女情分,未料妹妹竟姨娘自责之下,常常这般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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