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婉怅然道:妈妈所言,焉何不是我内心之担忧。
姑娘,真到了那个地步,您不如拿老爷说事,借以震慑李姨娘母子。
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
未料,招娣却在一旁,小声嘀咕:姑娘,到底什么传染之症这么快,不过七日便要了四姑娘的命。
刘湘婉神色一愣,转头看向招娣,大喝一声:言之有理!你之言让我茅塞顿开!
姑娘,奴婢说对甚了?招娣挠了挠脑袋,不明其意。
四姐得的不是传染之症,许是许是刘湘婉猛地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回想去四姐院子时,玉兰青兰脸上悲戚之色,她们乃四姐的贴身婢女,倘若四姐得了传染之症,她们焉能不被传染,按着爹爹杀伐决断的性子,她二人怕是早随着四姐一同离世,又怎会一直哭着四姐的灵柩,其次便是她们的眼神,其中并未有一丝惧意,有的不过是茫然与无措。
可若不是传染之症,四姐做错何事被爹爹不,不可能,去年二姐做出那般骇人听闻之事,也不过被爹爹匆匆发嫁,至于四姐,她到底做了何事,惹的爹爹这般对她?
赵妈妈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坐下,又端了杯温茶与她,轻声道:姑娘,四姑娘离世一事与您无关,您且不必太过自责。
刘湘婉端着温茶抿了抿,转头看向她:妈妈,你可有察觉四姐离世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此事发生的匆忙不说,且之前爹爹派人看守她的院子,许进不许出,如今四姐离世,那些看守院子的仆从呢
赵妈妈沉吟片刻,低声道:姑娘这么一说,老奴也觉得有些怪异,神色踌躇下,轻声道:可这世上之事本就千奇百怪,许真有甚厉害的传染之症恰巧让四姑娘撞上,您说呢?
刘湘婉眼神疑惑:妈妈,您这么说,自己可曾信服?
赵妈妈脸色一僵,讪讪道:什么信与信?事已至此,四姑娘已殁之事,已是定棺盖论,难道人死还能复活不成。
可我总觉得四姐这殁了太过离奇
姑娘,老奴劝您不要太过深究,便是这中间当真有所隐情,也不是您可随意插手之事,再说旁人躲是非都来不及,为何您非要珍锱铢必究。
招银低声道:姑娘,奴婢赞同妈妈之言,因您与四姑娘打架一事已惹得老爷厌烦,若再锱铢必究,真牵扯出什么匪夷所思之事,到时真是腿长沾露水,嘴长惹是非。
刘湘婉低叹一声:你们且放心,此事不过是我胡思乱想,焉敢再做逾越本分之事。无论四姐去世真与假,此事不是她所能窥探,眼下府中出此动乱,说不得后面还有大事要发生,至于她,还是安守本分的好。
刘仲修离开后直接去了正房,只见二太太眼眶泛红,皱眉问:你明知此事不过是掩人耳目,为甚哭的如此伤心。
二太太瞪了他一眼:老爷,所谓做戏自然要做全套,妾身身为四丫头的母亲,她骤然离世,焉能不落一滴泪。还好事先在帕子上沾了辣椒水。
刘仲修一愣:你倒是想的很是周全。
听丫鬟说,李姨娘很是伤怀?
是又如何,生出那等不孝的孽子,如今她们落得这样的下场本该是她们所承受的报应。
二太太倒是心有所感,低声道:所谓母女连心,虽我们知晓事情始末,但她却是毫不知情,当真以为四丫头殁了,唉!她尚且这般,也不知仁哥知晓后,又会如何?
可有派人通报与他?
二太太颔首:府中发生这么大的事,妾身焉能不派人通报与他,抬头看着外头的日后,缓缓道:再过半个时辰,仁哥差不多便能到家。
待他回来后,直接让其来书房见我。
老爷,莫不是打算?
刘仲修冷冷道:四丫头所行之事如此胆大妄为,也该让她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心中气愤至极,此次四丫头为了进宫不惜利用他,利用众人,只为达成她心中所愿,哼!她不是最在意仁哥,那便让她最在意之人瞧清她的真面目,让她感受被至亲之人抛弃的滋味。
二太太面色不忍,低声道:老爷,此举对四丫头是不是过于狠心?
刘仲修斜了她一眼,淡淡道:倘若日后四丫头爬到你肩膀作威作福,你可还会这么说?
二太太面色一僵,讪讪道:妾身明白老爷的意思。别说想想,倘若真那般,她怕是得活活呕死,她嫡亲的女儿反不如庶女有出息,让她情何以堪,尤其李姨娘还是她的贴身婢女,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刘仲修淡淡道:一个庶女的丧事,不必大操大办,以往如何现下便如何,不必为了她,让众人跟着吃苦受罪。
是。二太太聪慧的再不敢反驳。
我去看看翊哥,你且继续操持此事,至于四丫头的牌位,寻个良辰吉日去庙里为她立个长生牌位,顿了顿,又道:连着赵姨娘一同立个长生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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