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阻拦道:姑娘,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四姐脸上的笑容一顿,冷冷道:姨娘,这般高兴地时候,您总是扫女儿的兴。
姑娘,便是你再得老爷欢喜还能越的过三姑娘,庶女就该有庶女的本分,不可期盼高不可攀的东西。
四姐脸色铁青,狠狠扔掉手中鲜艳的衣裳,恼怒道:姨娘,同时爹爹的女儿,凭甚三姐高我一等,凭甚张姨娘十分得爹爹的宠爱,而您却被爹爹扔至一旁,不敢不问,凭甚六妹比我讨的太太欢喜,论样貌我比之三姐,论口齿伶俐我比之六妹,为甚她们都比我讨得众人的欢喜?
李姨娘脸色一变,猛地上前捂住她的嘴,怒声道:你不要命了吗?这是京城,不是苏州府,不是那个只守着我们自己院子,且不会露一丝口风的地方。
四姐一把推开她,冷冷道:姨娘,此话我说过很多遍,您不争不抢,不要希翼我同您一样,委屈的过一辈子,我只会越站越高,越活越精彩,再不要过这般窝囊的日子。
李姨娘气的身子止不住发抖,低声道:姑娘,不是你不讨旁人的喜欢,而是你的心太大,总觉得什么都该是你的,可是眼眶一红,眼泪簌簌落下:可你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而我我是婢女出身,这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四姐猛地捡起地上的衣裳,神色淡然道:既然姨娘与我道不同,女儿与您也无甚可说。抬头看向玉兰,淡淡道:替我送姨娘离开。
闻言,李姨娘脸色苍白不止,垂下头哽咽道:好,好这已是姑娘第二次冷漠无情的推开她。
张姨娘的院子,五姐拄着胳膊看着来回换衣裳的她,无奈道:姨娘,妾室是不能穿红色。
张姨娘恨恨的将其扔在一旁,恼怒道:我就是比划比划,又没有穿出去?
五姐翻个白眼,啧啧道:姨娘,若不是您身份摆在这,女儿猜您怕是恨不得每天穿红衣带绿,打扮的花枝招展。
你个孽障,我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生出你这么个专门气我的东西。
五姐起身走到她面前,拿出一件藕荷色的衣裳,淡笑道:姨娘上辈子定是积了福分,才能生出我这般贴心贴肺的女儿。拎着手中的衣裳,在张姨娘身上来回比划,不住的颔首:姨娘肤白,这个颜色称您,到时爹爹见了定然满心欢喜。
张姨娘气愤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恨声道:你这个讨债鬼。说完从她手中拿走衣裳,走到铜镜前比划,嘴角微微上翘:就这件吧!
五姐挽着姨娘的胳膊,讨好道:还是姨娘有眼光。
唉!总算打消姨娘心底的念想,衣柜里那些奢华又不符合身份的衣裳,若被太太瞧见,说不得又得敲打姨娘一番,而以姨娘的性子,心中定然不忿,自会给太太下绊子,到时闹得后宅不宁,唯有爹爹出面,惩治她二人,方能安宁片刻。
对于老爷升官一事,沈姨娘神色极其淡定,低头缝制手中的衣裳,倒是安兰神色焦急道:姨娘,您不熟悉打扮吗?
沈姨娘淡淡道:你何时看过黄姨娘打扮?
安兰神色一愣,不明白姨娘为何这般说。
只听沈姨娘轻声道:争不如不争,争到手的不是你的,可是不争东西却会自己落在你手里。
姨娘
沈姨娘抬头对她淡然一笑,继续缝制手中的衣裳,老爷的宠爱与她而言已不甚重要,轩哥才是她一辈子的依靠,且看黄姨娘便是,当年在府中过得那般艰难,如今六姑娘长大,不知不觉中为她诸多筹谋,再看黄姨娘本就有亲生子,如今膝下又过继了生母已逝的祉哥,其亲姐对其不甚在意,再过十几年,这府中除了太太便是黄姨娘的天下。
七姐淡定的绣着荷包,只听身后随伺的春花轻声道:姑娘,咱们送老爷什么贺礼为好?
荷包。
姑娘,万一六姑娘也送荷包,不是将您的比下去。
七姐淡笑道:送的不是贺礼是心思,再说便是我们姐妹俩送的一样,爹爹能不能带还两说。
春花想了想,缓缓点头,心中却不住的轻叹:除了荷包,这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太太赏的或者老爷赐的,没了生母照拂,亲弟又被抱走,姑娘在这府中除了老爷能依靠,便真是孤立无援,可老爷并不只有姑娘这一个子嗣,唉!苦了姑娘!
赵妈妈知晓姨娘的性子,轻声道:姨娘,一会儿老爷回府,您可要去厅中候着?
黄姨娘怀中抱着祉哥,淡淡道:府中这般大的喜事,焉能不去。
可要换身衣裳?
黄姨娘轻笑道:拿一件平常穿过的,不打眼的衣裳就行。
赵妈妈福了福身,转身去柜里帮着姨娘挑拣衣裳。
只见绿衣蹲在宴哥身边,手中拿着茶杯,轻声问:少爷,这是什么?
宴哥瞥了她一眼,垂下头继续摆弄手中的小老虎,这个玩偶是刘湘婉闲来无事时做与他玩的,布老虎被她绣的活灵活现,宴哥很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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