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可真是我亲爹,儿子吃苦受罪时,您在祖父这吃香的喝辣的,竟不肯替儿子说和说和?
儿子,不仅你怵你娘,爹也怵你娘啊,因为爹,你娘这些年过得着实不易,如今你又爹哪还有脸见你娘。
睿哥低声道:儿子又何尝忍心惹娘伤心,可若让儿子这辈子活的籍籍无名,儿子不甘心。说着又猛地灌了一杯。
老太爷大笑道:老子坑儿子,儿子坑孙子,这就是咱们家的家训,呵呵
刘仲修抚了抚额,他爹这是喝多了,又开始胡言乱语,看向睿哥轻声道:你娘可还在生气?
睿哥替众人倒了酒,苦笑道:二伯,我也是没了法子,如今只能这般了。软硬兼施,对他娘皆是毫无用处。
刘仲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无妨,待过些日子,大嫂说不得会慢慢想通。
但愿吧!睿哥拿起酒杯,烦躁的又一饮而光。
于是,这夜祖孙三代喝的酩酊大醉,皆被人搀扶着回去。
二太太看着醉醺醺的老爷,低声道:唤人进来伺候老爷梳洗。
王妈妈小声道:太太,您不亲自服侍老爷吗?
二太太皱眉:老爷这一身的酒味着实难闻的很,让别人伺候他梳洗吧!
太太,您想想大小姐,今日若不是老爷出面,安国公府又怎能这般快的服软。
菱香端着水盆进来,见此,二太太轻声道:放下吧!老爷这里由我服侍。
菱香福了福身,脚步轻移的出去。
王妈妈这才放下心,慢慢道:老奴知晓适才回府途中,您对老爷心生不满,但眼下形势就是这般逼人,您不得不曲意奉承。
我知道了珍儿之事算是有了定夺,可老爷官位一事尚模棱两可,万一一想到此,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王妈妈与太太一同服侍老爷梳洗,直至老爷舒服的背过身,酣然入睡,二太太方擦了擦脸上的汗渍,轻声道:大嫂那里可有消息?
只听说二少爷从大太太院子出去,至于大太太是否允许二少爷戎武尚不得而知,不过睿哥离开后,却是去了老太爷的院子,陪着老太爷及老爷们喝酒,王妈妈瞥了瞥床上的老爷,轻声道:四位主子皆喝的酩酊大醉。
二太太坐在一旁感慨道:幸亏老爷是文官,而翊哥自小跟随老爷弃武从文,若翊哥似睿哥一般,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王妈妈点了点头,附和道:如此一想,大太太也不容易啊。
千人千种苦,各有各的难。
谁说不是呢?王妈妈走到二太太身边,慢慢按着她的肩膀,轻声道:今日太太又惊又吓,想必疲乏的很。
二太太颔了颔首,淡淡道:只要珍儿无恙,受点累又算得了什么。
此番大小姐化险为夷,日后定会事事顺心。
二太太低笑一声,从怀里拿出老爷给她的那张宣纸,苦笑道;你将它锁在我的木匣子里。
这是
老爷逼迫黎山写的和离书。
王妈妈脸色一白,抖着身子接过,轻声道:您不交给大小姐吗?
二太太低叹道:先放在我这吧!细细思索老爷的话,未尝没有道理。
王妈妈按着太太的吩咐锁在木匣里,随后轻声道:大小姐洗三后,咱们便要接她回府中住对月,您看安排大小姐住在哪个院子适宜?
如今府中是大嫂当家,此事还得过问与她,至于她如何安排,我们到时再议。
老奴瞧着,依大太太如今这般光景,想必没多少心神打理此事。
二太太轻声道:无论大嫂有没有心神,此事我们都得先跟她通报一声,至于派人打扫之事,到时你安排丫鬟便是,定要让珍儿回来住的顺心顺意。
王妈妈嘴角含笑的点头:老奴明白。
夜已深,刘湘婉依旧没有一丝睡意,躺在床上思索大姐的事情,唉!越想越觉得内宅女子一辈子活的太苦,被困在这四方天地,又不得不与众多女子争夺一个男人的欢喜,生了孩儿还得为他们时刻谋划,这一辈子谈何为自己活过。
现下想来,还是做姑娘时活的最为惬意,虽与姐妹们时有争吵,但却是最为无拘无束之时,成婚后又要相夫教子,又要伺候公婆,主持中馈,还得帮着相公管教一众妾室通房,一想到日后她会如大姐般过得心酸委屈,恨不得一辈子老死家中做个姑子,也比伺候他人一家老小最后还被人陷害提前生子,幸亏福大命大母子均安,若是有个万一,那可是一尸两命。
可是可是被休弃的娘子或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娘家也不会善待或收容之,毕竟事关府中未嫁姑娘们的颜面与府中的门楣,此番一想,内宅女人活的真是太不易了。
姑娘,可是口渴?招银躺在外面的矮榻上,听到姑娘辗转反侧的沙沙声,不由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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