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你这般说,那我这提着的心便安稳了。王妈妈是服侍在她身边的老人,言语间从未骗过她,也从未合计过她会诓骗她。
这时菱香在外轻声道:太太,二姑娘求见。
主仆二人俱是一愣,二丫头来此寓意何为?
太太敛了敛脸上的神色,淡淡道:请她进来吧。
菱香亲自打帘,二姐含笑的对其淡淡点头,随后脚步轻移的进来,此时王妈妈立在太太身后,对她福了福身,二姐侧身避过,低头对太太福了福身,轻声道:母亲。
二丫头此来,可是有事要同为娘说?
二姐低着头,小声道:母亲,女儿听说王妈妈带了一位教养嬷嬷回来,不知是与否?
太太皱眉,不明白她为何提起此人,不过府中来了一个大活人却是瞒不过众人的眼睛,遂颔首道:确实。
身后立着的王妈妈心里却是一紧,二姑娘怕是
果然,二姐得到答案后,噗通跪在地上,眼眶泛红的看着太太,喏喏道:母亲,女儿有个不情之请?
眼见情况不对,王妈妈立时插嘴道:太太,大姑娘为三姑娘寻得孙嬷嬷好似不服咱们这的水土,今日竟未起得身。
此话一出,跪着的二姐便知王妈妈话里的含沙射影,其一孙嬷嬷是大姐为三姐寻来之人,其二,孙嬷嬷水土不服将来必要回京,话里话外告诫她:不要打孙嬷嬷的主意。
可如今的二姐已经破罐破摔,既然选了作商贾家嫡子的填方,那太太为她准备的嫁妆多与少,好与坏,她也已不在乎,但却十分重视陪嫁之人,此人定要一心一意为她筹划,遂最近月旬她便一直思忖陪嫁之人选,如今老天为她送来及时雨,她又怎能却之不恭。
此时的太太若再不明白她所言何事,那便是个傻子了,于是脸色从淡转青,从青转黑,最后沉声道:婚事随你意,我且不管,如今竟张狂的同我要人,莫不是觉得快要嫁人,即便在娘家如何也不会有人把你怎样?
二姐低声道:母亲,您误会女儿了,女儿怎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太太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好似在一下一下敲打二姐的心,半响后,嗤笑道:此处没有别人,你且不用与我打马虎眼,直接说明来意便是!
过了一会儿,二姐缓缓抬头,直视太太道:母亲,您既知女儿为何事而来,又何必故作不知呢?
太太猛地站起来,俯视她道:我竟不知如今你胃口这般大
二姐不待她吩咐,自顾站起来,淡笑道:女儿不日便要嫁人,嫁了人便是人家的媳妇,在此之前,母亲难不成还要责打女儿不成?
太太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啧啧两声:如今的你到是比你死去的姨娘更加有气魄,不错,不错到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二姐脸上一冷,冷冷道:既然胆敢来母亲这,我便抱有十分的把握,遂请母亲将京城请来的孙嬷嬷赏赐给女儿。
太太围着她转了一圈,冷笑不已:说说你这十分的把握是指什么?
二姐侃侃而谈道:其一,我可以先去求爹爹,只要提及我生母,顺势落下两滴泪水,爹爹便是对我有再多的恨意,怕也会许了我最后的念想,其二,便是爹爹不同意,我可以去求三妹,虽她知晓平日里我与她交好是在利用她,可若我嫁人后,你们便要回京,咱们姐妹怕是此生再难见面,她定心存不忍,最后还是会背着您将孙嬷嬷送与我,其三,孙嬷嬷从京城远道而来,怕是不愿再回到那个囚禁她半生花信年华的地方。话毕顿了顿,嘴角微微上翘,问道:母亲,您觉得女儿之言论可行吗?
太太挑眉,看着她似笑非笑,方重新坐回凳子上,讽刺道:二姐,你当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所有事都能顺你心意?
女儿猜想母亲未必同意,但有时有些事就是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不是吗?
太太对低头站在门口的菱香道:去门外守着,不得让任何人进来,也不许任何人偷听。
菱香抬头飞快撇了太太及二姑娘一眼,压下心底的惧意,低声应诺。
二姑娘胆子越发大了不说,较之以往更加的不知收敛,竟敢当面同太太对峙,真不知该说她意气用事还是不辨菽麦。
即便这般二姐仍挺直了后背,淡笑的看着太太不言不语,似乎心中很是胸有成竹。
只听太太道:你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二姐淡笑道:如今庚帖已换,亲事已定,母亲还能退亲不成?
太太低头捋了捋手中丝帕,漫不经心道:这深宅大院里想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其实易如反掌,你说是不是啊王妈妈?
王妈妈附和道:太太这般说,到让老奴想起您未出嫁时,有个庶出的姐姐,她仗着姨娘深得老爷宠爱,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夫人当时并未说什么,只比以往更加的宠溺她,即便她说错话做错事,夫人依旧十分宠爱她,弄得连老爷都看不过去,训斥夫人几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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