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圆室,本是虹园用以关押犯了大错的下人的。
人一旦关进这黑暗的屋子里,不辨时日,不辨方向,便如同沉浸在深不见底的黑渊,时间久了,连自己也辨不清了。只感觉自己不停的下坠下坠,却永远无法着陆。
黑暗的沉默是最可怕的折磨,能轻易的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根本不用用刑拷问,关进这里一般不出三日便能叫一个人乖乖缴械投降,把该说的全都说出来。
高琅便等着玉素交代出背后主使。
清风吹过,吹得石屋前的竹林沙沙作响。
忽听咕嘟一声,像是泉水冒了个泡泡。
高琅低头,冲金小楼的肚子看去,看得金小楼脸颊微红,皱着鼻头道:怎么,没听见人肚子叫过么?
高琅又是一笑,忙做了个揖:让娘子饿着了,是我的不是,我立时便叫人上娘子最爱的乳酪酥来。
你你怎么
金小楼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她的口味一向多变,之前爱吃豆沙酥,再之前是玉酪烧,再再之前是桂花糕,眼下正是乳酪酥。
这高琅,怎么猜得这样准?
我怎么知道?高琅拉起金小楼便往鸳鸯厅去,娘子的一切我可都了如指掌。
话说着,高琅竟抬眼朝金小楼身上看来,看得金小楼浑身的汗毛一齐挠痒痒般不自在。
脚下还没走两步,忽地被高琅一掳:娘子,我也饿了,不如,我们回房去,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金小楼一听这话猛地摇头,昨晚折腾一整晚,她到现在还没恢复气力来,这高琅,是钢铁打的身子吗?怎么也不见累的?
我不去!金小楼见自己离鸳鸯厅越来越远,赶紧出声,这这大白天的,关屋子里不见阳光,可不利于身心健康,不如,不如我们看桃花去!对,看桃花去!你多看看花,别满脑子想些有的没的!
高琅一听,立马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饶有兴趣的盯着金小楼:原来娘子喜好这一口!野外也好,地方更大,更好发挥,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娘子啊!
高琅顿时调换了方向,搂着金小楼往后山去:我知道的好地方可多了,人迹罕至,风光绝美,保证令娘子尽兴!
这这怎么听着不太对劲这下金小楼连毛孔都在冒热气了。
这个高琅,平日里看着多么冷的一个人,怎么一到自己面前,就变得这么的这么的真是难以启齿。
刚要出了园子,往后山上走,便听身后,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掌柜的!
诶!金小楼如遇救星,连忙回过头去,便见绿筠慌慌张张的朝着自己跑来。
掌柜的,我刚刚从琳琅坊回来绿筠气还未喘匀。
高琅已等不及: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就自己个儿忙去吧,你家掌柜的还有要事要做的!
绿筠看了高琅一眼,又看向金小楼:有的,有要事!
话音一出口,高琅心头已长叹一声,这绿筠怎么和长安一个样?
总能在要紧关头,坏他的好事!
什么要紧事?金小楼甩开了高琅,朝着绿筠而去。
我绿筠又看了眼高琅,她流露出来的犹豫已能叫金小楼意识到此事恐与高琅有些联系,可见自己掌柜并没有任何避讳,遂吸了吸气,才缓缓开口道,我从琳琅坊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见到问梅进到流苏阁里去。
因太子大丧,勾栏瓦舍里的娱乐演出全都暂停了,流苏阁仍旧每日里开门营业,却不过只是添添茶水,让人闲坐,几乎没有生意可做。
这问梅竟去了流苏阁,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生生透着些古怪。
只是问梅是跟着南阳的,而南阳是自小随高琅长大的人,该是信得过的才对。
流苏阁?高琅已先皱起了眉,与金小楼一道儿向鸳鸯厅走,绿筠,你叫南阳添些乳酪酥上来,就说我饿了。
是。绿筠点头,当即转身而去。
高琅与太子,若说情谊深厚,也不见得,毕竟两人自小便是分开长大,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上一面。可高琅却对太子真心相待,眼下又是一心一意想要查出他的死因,将凶手绳之以法,只因为,太子也是他母亲的孩子。
他做这一切,皆是为了娘亲。
高琅坐在鸳鸯厅中,南阳端了一碟乳酪酥上来,在南阳身后,跟着提着茶盏的问梅。
南阳刚将碟子放在桌面上,高琅便拿起一块来递给金小楼。
夫人,这乳酪酥里我加了玫瑰冰糖,既能养颜,味道又好,您一定喜欢。
南阳话音刚落,金小楼便抬眼向她看去,只见南阳柔柔笑着,格外的恭顺。
金小楼眯了眯眼,又接过了问梅递过来的茶杯,这南阳对自己的态度竟全然转变,叫她有些吃惊。
待问梅也靠过来的时候,金小楼轻轻吸了吸鼻子,一下便皱起了眉。
满鼻子的玫瑰香气中,夹杂着一丝幽静深远的清香,淡淡的,几乎不可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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