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惜语便连眼眶也红了,往后再也没人能争得过你了,这琳琅坊的姑娘全都得排在你后头!
何止琳琅坊!丝蕊飞眼白了惜语一下,这冰嬉之舞一旦演出,只怕整个京城里也没有姑娘能比得过我们姜蝉。姜蝉,到时候你可是偌大京城里的头牌花魁!何等的风光!
姜蝉深吸口气,回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冰面,眼眸里的光彩越发的耀眼。
如此好的消息怎么能不让她知道呢?
姜蝉回过了头:你们先下去歇歇吧,一会儿绿筠要来选人,希望你们俩都能选上,这样我们三个便能在一块儿排舞。
嗯!惜语点头,丝蕊姐姐是一定能选上的,我嘛,看着你们两个跳,我就高兴!
你不一块儿去歇歇吗?丝蕊挽住了姜蝉的手,你起早贪黑的练了这么久,得注意身体才是,冰面上寒凉,女子实在不宜久待!
姜蝉垂头轻轻道:潮衣已在柴房里关了一天一夜了,我先拿些吃食去看看她。
你呀!就是心太善!丝蕊紧紧的皱起了眉,随即又叹了口气,不过,你心善便心善吧!反正有我和惜语替你做那些你不忍做的事,你就做自己便好!
丝蕊说得对!惜语也忙跟着到,你就做个我最喜欢的,乖巧善良的姜蝉!
姜蝉眉眼舒展,甜甜的笑了起来,直到看着两人手挽手的走进屋内,那甜美的笑容便如阳光下的冰霜,眨眼便消失不见。
傻子。轻轻吐出两个字,姜蝉转身向着柴房走去。
潮衣被关在琳琅坊角落里,黑瓦灰墙的小柴房里。柴房只有一扇小窗,四面墙边皆堆满了柴枝,中间是十数个瓦罐缸子,既腌有咸菜、豆乳等咸食,又制有蜜饯、腌果等甜食。
满屋子又酸又腻的味道,隔着木门也能远远的闻见。
姜蝉一进屋子便拿出帕子来捂住了口鼻,一眼看向仰躺在柴堆里,面无表情的潮衣,冷冷一笑:你如今和这满屋子的泡菜果子又有什么分别?
潮衣理也没理姜蝉,只是将眸光从那小小的窗口投出去,看向那窗外的一抹翠绿。
怎么,哑巴了?姜蝉又往里进了两步,只想将潮衣这副狼狈的模样深深的刻在脑子里,也对,你向来便是不爱说话的性子。
整天的顶着一张死鱼脸,也不知当初夏姑看中你什么,竟事事都将你排在我前头!姜蝉眉拧成一团,片刻后又松开了,不过,风水轮流转,从前你总是在我面前一副风光得意的模样,今后,也该你仰着头来看我了!
潮衣这才缓缓的转了眼眸,抬起来盯着眼前的姜蝉。
说实话,姜蝉长得很好看,小小的脸庞,小小的眉眼,是让人一看便蚀骨销魂的类型。
你也说了,风水轮流转,眼下可还没转完呢。潮衣忽然开口,撂下了一句话。
姜蝉听着潮衣这讽刺自己的话,不仅不生气,反而开心得扬起了唇。潮衣如此说,便是恨着自己的,她希望自己过得不好,便是嫉妒自己如今的好。
就像曾经的自己日日夜夜的将玉素和潮衣嫉妒得发疯一样,往后便是她们日日夜夜的嫉妒着自己,这样的感觉令姜蝉说不出的舒心。
不过,让你失望了,过几日我便要跳一支名动京城的舞,到时候我们琳琅坊会成为京城里最火热的坊子,而我,姜蝉,会是名震京城的头牌花魁。姜蝉下巴微抬,你等着吧,今后的我只会越来越好,死死的将你踩在脚下!
噢,不对!姜蝉又笑了起来,我差点忘了,你就要被赶出京城了,像你这样的姑娘,连被我踩在脚下的资格也没有。
琳琅坊三楼小轩窗旁,金小楼看着姜蝉进了柴房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才昂着头,心满意足的从那小屋子里出来。
金小楼拿着剪刀,噗嗤一声将窗旁花盆里横生出来的斜枝剪去了:绿筠,前些日子让你钓出来的那些姑娘是哪几个,你还记得吗?
绿筠点头:自然是记得的。
好,随姜蝉一同跳舞的人你便选她们吧。金小楼淡淡开口,俯下身抱起脚边的麟儿,加上丝蕊和惜语两个。
绿筠颔首,随即转身而去。
姜蝉带着姑娘们日日在那冰面上练舞,练了足足有十日。
她们跳得是一曲名叫春莺啭的舞曲。
此舞跳起来身子柔曼,轻若春日飞莺,配上女子嫩生生,俏融融的面容,让人如沐春光。
而在冰面上跳此舞,不仅能让姑娘们的舞步更灵动轻快,冰面在日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柔亮的光泽,打在女子面庞上更是璀璨。
金小楼带着坊子里的姑娘们看过一回,个个惊讶得嘴巴大张,几乎能塞进一个梨子。
姑娘们面上皆是喜色,只因一看便知,凭借此舞琳琅坊定能横扫千军。
而姜蝉则是这春莺啭中最醒目的一个,她不仅站在中间,有一大段的独舞,更是需要边舞边唱。
金小楼深信,凭借姜蝉的舞姿歌喉,还有她的容貌,只要看过此舞,没人能忘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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