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的药膳香味,即有食物的清香,又有药材的浑厚味道,只不过这么多年了,孟彤还是不能够只透过那药味就完全辨别出药材的种类来。
要不是知道李防风和李彥明都有这种闻香辩药的本事,孟彤一准会以为古书上的记载都是古人夸大其词的,可她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把这本事彻底练出来,也实在是有够让她泄气的了。
主子!青黛见孟彤过来,连忙起身行礼。
孟彤朝她摆摆手,你只管忙你的,我就是看看。说着拿手帕垫着手,掀起炉上陶罐的盖子。
只是这一看,她就不禁皱了眉,做午膳时,把那钱决明子换成两钱杭白菊吧,皇上唇色赤红乃是上火之兆,你在皇上跟前侍候,需得更加仔细注意着才是,怎么皇上身上有异,也没来报我?
青黛一脸的错愕,她下意识的转头往皇帝看去,却没看出来皇帝有哪里跟平时不一样了。
皇帝的唇色原本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孟彤有些无奈的道,身为医者,要善于观察和记忆病人的一切身体特征,特别是脸色,唇色,眼圈,眼底血丝的变化,这些一眼就能看见的表征。
青黛羞愧的低下了头,红着脸呐呐的道,奴婢愚钝
孟彤摇摇头,你要是真愚钝,我也不会教你这些了,对比别人来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只不过我总想着让你多学一些,日后就算是离了我,有一技傍身,在夫家日子总不至于难过。
青黛这下吓的脸都白了,扑通一下就跪到地上哭道,奴婢不要嫁人,也求主子别把奴婢随便配人,奴婢就呆在府里,侍候主子、夫人和小主子一辈子。
孟彤平素不喜欢跪人,也不喜欢看别人跪她,在她跟前侍候的四个丫头都不知道几年没跪过她了。
她没想到青黛说跪就跪,被吓了好大一跳,才想伸手去扶青黛,就听皇帝不乐意的怒声道,干什么?干什么?你这丫头是来朕这儿找茬来了,是吧?
我哪儿敢啊!孟彤觉得自己好冤枉,连忙冲青黛道:你这丫头该不会是存心想在皇上跟前上我的眼药吧?
青黛都快吓死了,白着脸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奴婢不敢。
孟彤没好气的轻斥,那还不赶紧起来?
青黛这下哪里还敢再跪着啊,连忙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缩着脖子垂手站在一旁再也不敢吭声了。
一旁的皇帝做操做出了一头的汗,接过许文轩递来的汗巾擦了擦,冲孟彤重重的哼了一声,就背着双手进了屋进去了。
孟彤都不知道今天被皇帝哼几回了,所以倒也不觉得惧怕,只当皇帝得鼻炎了,毫无压力的跟在皇帝屁股后头,也跟着进了正堂。
许文轩很识趣的没有跟着进屋,冲抄手游廊上的侍卫轻轻挥了挥手,那几十个侍卫便屋前屋后、屋顶屋侧的把整个正房给围了起来。
正堂里,皇帝进一屋就到上首的太师椅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孟彤跟进去之后,也没跟皇帝客气,直接就在他的手下首坐下了。父皇您伸个手,我给您把把脉。
皇帝一瞪眼,朕现在好得很,离死还远着呢。话虽是这么说,皇帝的手却还是伸到了孟彤面前。
孟彤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说的这么硬气,你有本事别给我把脉啊。
不过腹诽归腹诽,孟彤还是仔细的给皇帝诊了脉,左手诊完了诊右手,等两手都诊过了,孟彤的面色便沉凝起来。
皇帝的身体确实如她之前猜想的那样有了好转,不过这事儿对皇帝是不是好事,就要看皇帝自己怎么取舍了。
孟彤这边沉默着不说话,皇帝倒也沉得住气,不催也不问,只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仿佛他那衣袖上突然长了朵花一样。
皇上,您的身子沉吟了半晌,孟彤还是决定把皇帝的身体变化,老老实实的跟他说了。
您的身子原是无望了的,如今能有所好转许是您不再操劳,心情放松的关系,也或许是这一年休养得当所致
皇帝闻言眸光闪了闪,面上的神情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也看不出来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不待孟彤把话说完,就突然插话道:朕这身子可是能大好?
听他这么一问,皇帝以后就是能好,孟彤也直接摇头了。您的龙体之前受损严重,能出现好转的迹象完全就是个奇迹,虽然好转的并不明显,但方才臣诊脉所得,您的龙体确实是在好转。
这种现象已经不是臣的医术所能解释的了,所以臣也无法肯定您这好转的情况会不会再有变化。
皇帝的眸光突然一厉,盯着孟彤沉声道:解忧,你是当真不知,还是为了那逆子故意为之?
她就知道会这样:皇帝一知道自己不会马上死了,周元休当初毒害他的事,就会在皇帝的心里无限放大。他就是不想杀周元休,也会想换个继承人了。
如果皇帝真的能再多活二三十年,再培养个合心意的接班人出来,孟彤倒也不介意。可谁能确保下一个接班人就一定会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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