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柱!张捕头一脚踏进屋门就发出一声暴雷般的喝声。
这是他做捕头的习惯,先暴喝一声给他一个下马威,震住疑犯的心神,然后再来慢慢审问,才能让疑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撅着屁股趴在堂屋的门边往外偷看的陈金枝和孟九根,被一这声暴喝吓的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门外还在瑟瑟发抖的蒋氏,更是直接,她吓得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围在孟家大门外,正打算凑近了看看的一众村民,也被这一声暴喝吓的纷纷做鸟兽散。
呃孟大柱发出一声尖刺的抽气声,两眼一翻正打算直接晕过去算了。
张捕头身后的两个手下却在此时一个箭步上前,直接伸手掐住他的中门,又把他痛的醒转了过来。
孟大柱,别装了,只要哥几个不想让你晕,你是晕不了的。张捕头的一个手下官差轻笑道。
饶命,饶命啊,张大哥。孟大柱涕泪纵横的哭道:俺是真不知道孟彤那死丫头怎么会跑了的,俺要是知道她要跑,肯定一早就告诉你了,真的,她跑了俺也捞不到好啊。
行了,行了,快别哭了,大老爷们的,你也不怕被人笑话。张捕头笑了笑,假模假样的伸手在孟大柱包裹着竹板固定的腿上大力的拍了拍。
孟大柱痛的两眼爆突,却被一个官差捂住了嘴,只能发出一阵唔唔的闷哼。
张捕头见此不由愉悦的笑了起来,他背手弯腰笑看着痛的面目扭曲的孟大柱,轻声叹道,孟大柱啊,我今儿个来,就是想再问问你,你知不知道你那个侄女儿去了哪儿?
官差松开捂着孟大柱的手。
孟大柱腿上剧痛,他却强忍着不敢呻吟出声,他痛哭流涕的猛摇头,哑声哭喊道:俺真不知道啊,张大哥。
哦?是吗?张捕头的眼睛危险的眯起。
孟大柱见状,整个人不自禁的一抖,急中生智的连忙喊道:族长,俺们族长应该知道孟彤那死丫头去哪儿了,他们的路引就是拜托俺们族长去办的。
路引?对啊,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张捕头激动的一拍手掌,暗怪自己大意,竟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路引可是由当地衙门分发的,百姓去到异地的重要证明,上面可是写明了目的地的。
张捕头顿时心情大好,笑容满面的又在孟大柱的腿上拍了拍,道,大柱啊,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既然看过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就好好养着,啊?
孟大柱痛的恨不得能晕过去算了,可看着张捕头脸上的笑容,他又怎么都不敢晕。
他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一边泪如泉涌,一边抖着声音嘶声道:大哥您太客气了,您慢走,慢走
☆、265尾巴
呵,算你小子识相。一个官差不由轻笑出声,与同伴挤了挤眼。
孟大柱有苦说不出,脸上笑容扭曲了一下,简直比哭都还要难看。
那你就好好养着。张捕头满意的一笑,带着两个官差转身大步而去。
孟大柱又惊又惧的看着张捕头三人离去的背影,直到不见了三人的踪影,他才压抑的痛哭出声,任心里的悔恨如翻江倒海般淹没自己。
他也是直到此刻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张捕头可是衙门里仅次于县丞大人的官老爷,他竟然天真的以为只要分出部分利益,就能与张捕头平起平坐,甚至能差遣张捕头。
他现在只希望张捕头能早点找到孟彤那死丫头,把他就当一个屁一样给放了。
张捕头心里掂记着孟彤身上的银子,急急赶回衙门一查,才知道孟彤她们的目的地是京都。
知道了孟彤一家的目的地,再想要追踪到她们就不难了。
不过张捕头也没有被银子迷晕了头,他顾忌着孟彤与魏家的关系,又派人去武义堂仔细探查了一翻。
张捕头花了不少银钱才得知魏指挥受了自家姑爷,也就是原本任皇帝近卫的上将军齐梓良的连累,被皇帝降了罪。
齐梓良因何事被皇帝降罪,魏家被连累到何种程度,这些都不是一个武义堂的下人所能知道的。
真是天助我也。张捕头自以为自己也算在体制内,勉强也算是半个官僚,自信能揣测出皇帝的一两分心意。
张捕头觉得既然已经知魏家受了上将军齐梓良的连累,还被皇帝降了罪,这对于他想做的事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皇帝的近卫也是皇帝的心腹,没有重大过失是不会出事的,现在魏家的姑爷不但被皇帝降了罪,还连累到了妻子的娘家魏家,这事儿就肯定小不了。
魏家自顾不辖,说不定以后的地位连他这个捕头都不如了,又如何能去护没什么关系的孟大一家呢?
得知魏指挥使出了事,张捕头终于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跟两个心腹细细密谋了一翻,知道孟彤母女是要带着孟大一路往南去寻医的,三人便觉得一路照着这个线索往南寻过去,就一定能逮带孟彤三人。
三人特地跟衙门请了两个月的假,回家收拾了衣物盘缠便急急往南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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