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绒眸光忽闪, “嗯。”
闻晏笑笑,“一定很漂亮。”
林宝绒扯下嘴角,“许是吧。”
“嫁给我,不需要准备太多嫁妆。”他握住她的手,“有你就够了。”
以前,哪怕是听见他温声细语说句话都是奢望,如今听他不加掩饰的话语,林宝绒面颊微热,心头的烦闷也因这句话淡去不少。
闻晏看着林衡他们,忽然问道:“想知道我以前在山里是如何锻炼臂力的吗?”
林宝绒忍不住好奇心,“想。”
他的一切,她都想了解。
闻晏拉起她,走向一片还未吐新的树林子,林中有很多紫叶小檗,寒冬也无法被打蔫它们。
林宝绒跟在男人身后,走进枝桠密布的老林,老林里的树木年头长,枝干粗壮,闻晏选了一颗较矮的,问道:“要试试吗?”
林宝绒仰头看了看,“你让我爬树?”
年幼时,林修意从不让她跟男孩子接触,更不允许她学人家爬树,这会儿看着高高的树枝,心生向往。
闻晏双手抱臂,同样仰头看着树枝,“我以前每天清早都会锻炼半个时辰。”
林宝绒:“胳膊不酸?”
“一开始酸疼,后来习惯了,要试试吗?”
林宝绒摇头,“我不行...啊...”
话未说完,细腰被一双大手勒住,随即双脚离地,整个人被闻晏举了起来。
林宝绒吓的腿软,“快放我下来,我太重了。”
闻晏被逗笑,“晚了,快抓住树枝。”
林宝绒不得不抬手抓住树枝以维持身体平衡。
他身量高,将她举起足有三尺高,“我松开了。”
“别!”林宝绒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又囧又怕。
闻晏还是松开了。
林宝绒蹬蹬双腿,随即,感觉双臂被拉伸,酸疼不已。
她吃力地握着树枝,粗糙的树皮硌疼了手心,本是寒冬腊月,她却急出了一身的汗。
感觉自己要坠地了。
“闻晏......”
她不得不叫他。
随之,腰间一紧。
闻晏掐住她的腰,稍微向上用力,给她喘息的机会,随后又松了手。
林宝绒欲哭无泪,好端端的,让她锻炼臂力作甚?
闻晏看她真的吃力,不再逗她,抬手握住她的腰,“松手。”
林宝绒:“不松!”
小姑娘也是有脾气的。
男人却恶劣的笑了,笑声低沉悦耳,不似公堂上威严的样子,此刻异常放松。
见她不松手,点点头,“那我松手了。”
林宝绒:“别......”
拗不过他,只好乖乖服软。
闻晏抱她下来,把她抱在怀里,揉她的头,“心情好点儿没?”
林宝绒手臂疼的很,听他所言,愣了一下,原来他是在借此让她转移注意力啊。
她闷声道:“吓死了。”
闻晏仰头淡笑,日光穿透枝桠,照在他如玉的面庞上。
他摊开她的手掌检查,有轻微磨破了皮。
“回头涂些药膏。”
林宝绒忍不住拍他一下,嗔怪道:“好端端让我遭罪。”
闻晏知道姑娘家娇气怕疼,但不觉得自己过分,适当锻炼一下,没什么不好,相反,整日呆在闺阁里,才会失去活力。
他取出锦帕为她擦拭掌心,又俯身亲了一下磨破的地方。
林宝绒下意识缩回手,背在身后,感觉他的举止怪怪的。
闻晏笑笑,逗小孩儿似的,道:“唾液有助于伤口消炎。”
“......”
看他温笑的样子,林宝绒抬手抚上他一撇剑眉,用指腹刮蹭,又移到他翘起的唇角,“你怎么这么开心?”
闻晏握住她停留在自己唇角的手,是啊,跟她在一起,自己浑身都透着轻松愉悦,或许是因为她年纪小,比他有朝气吧。
“过些日子,我要随陛下南巡,顺道去趟南陲军营,你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南巡?
林宝绒诧异,第一反应便是,他会有危险,南陲军中有很多廖继的心腹,他此去,不是羊入虎口么。
闻晏看出她的焦虑,揉揉她的头,“放心。”
林宝绒暂忘了两人的不愉快,恳切道:“照顾好自己。”
她很有自知之明,没有问南下的缘由,朝堂之事,轮不到她插嘴。
她只是问:“什么时候回来?”
闻晏揽住她,“归期不定,开春前会回来,等我。”
——等我娶你。
林宝绒窝在他怀里,从听得消息到彼此相拥,只是弹指间,她却开始舍不得。
舍不得他远行,期盼他早归。
上一世,他也曾陪同圣驾南巡,不久之后,他就彻底地离开了国子监,进入内阁,距离首辅之位,仅剩一步之遥。
闻晏轻叹:“不能陪你一同入学了。”
这或多或少是一桩遗憾事。
林宝绒摇摇头,“我又不是监生,用不着让人陪着入学。”
闻晏:“可我需要看着你才安心。”
此番南巡,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有些杞忧。
林宝绒从他怀里抬起头,给他吃定心丸,“你南下这几个月,我也有很多事要忙,况且,即便你在京城,我们也不能时常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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