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子怡当然不可能让。
他手底下死伤无数,为的不就是门内的东西?不管是盒子里的东西,还是这个稀奇古怪的武器,亦或是李照先前顺走的东西,他一个都不会允许旁人带走。
飒——
长剑于半空中点出数道寒芒。
龚子怡瞄准着覃青松打在大炮之上的右手而去。
李照顺势后退数步。
“你我争斗,便会让这小崽子钻了空子去。”覃青松一鞭震开龚子怡的剑,斜了一眼李照说道。
覃青松武功和龚子怡不相上下。
但龚子怡身后还有个李端做拖油瓶。
李照一行人人数上占优,可他们除了那个大夫秦艽之外,多多少少都有伤。然而,时间拖得越久,李照几个人的精神也就能恢复得更好。真要打起来,届时鹿死谁手尚无可知。
龚子怡若先手去打李照,那么覃青松这厮不背地里下黑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龚子怡信不过他,所以要先解决了他。
“与我无关,两位若是要这东西,便要,我可不想要。”李照忙摆了手就往下头跑,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门大炮拉出就是个活靶子,势必会引得各方势力觊觎,就更别说那个暗处的时间行刑者了。
当然,她说不要,那两位打得正欢的掌事肯定是不信的。
李照拉着丁酉海就往外跑,薛怀和顾奕竹、秦艽赶紧跟上。等到了青铜门前,这几个人又不得不停下了。
“怎么开?”秦艽问道。
“我找找机关。”李照趴在门上摸索着。
丁酉海回头望了一眼还在叮铃哐啷缠斗的覃青松和龚子怡,问道:“真的不要那个武器了吗?主子当年留下的,肯定是好东西。”
李照摇了摇头,说:“那东西暂时用不了,说不定弹药在其他门里头,要是现在拿着,就是枪打出头鸟,有的麻烦来。”
“这儿。”薛怀抱着剑道一旁摸到了一个方形凸起,他说着抬手按下去,门轰隆一声,便缓缓打开了。
门一开,此地不宜久留,李照当即就往外冲了。
可惜——
青铜门外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士兵,打头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着装是个官,两撇小胡须悬在嘴上,有些奸佞之色。
这人具体是谁那边的,李照分辨不出来。
“门既然开了,那就给我上!”中年男人大手一挥,发号施令。
这个上,不是指的进门。
因为男人的手指的是出来的李照,是以士兵们的武器自然也就是冲着李照去的。
然而,薛怀等人受伤的意思是不能和覃青松这样的高手对招,并不是说打不过虾兵蟹将,如此一来,他们手中刀剑出鞘之后,那些士兵基本都走不过两招。
零零散散被砍了一波之后,中年男人颇为恼怒地喊道:“列阵!不要单打独斗!”
“嗬!”
“哈!”
士兵们气势滔天,长枪在后,盾牌垒前,还真就列队成阵开来。
“敢问阁下是?”李照甩了甩剑上的血,问道。
男人双眉一吊,十分威风地说道:“本官乃是梁王陛下钦点的蜀中将军陈右南!眼下这浮棚山已经被规划到了本官的管辖之下,你若是识相的,就带着人赶紧滚。”
嚯,那就是龚子怡的帮手了。
李照还没来得及假意寒暄几下,不远处石门里就已经来了一批新人。
李玉然走在那群人前头,神色中虽然还有这郁顿,但显然已经安定了些,如此一来,不用猜,她后头的人便应当是欧阳宇那一阵营的了。
这种情况之下,说是不宜久留都是轻的。
“滚,我们这就滚。”李照反手收剑入鞘,作势要走。
那厢李玉然喝了一声,说道:“滚什么?这位是谁知道吗?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李照,李姑娘,你让她滚了,你家主子不扒了你的皮。”
她这话说得极冲。
陈右南早就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是李端,但他一开始就是想借着不知情的由头,直接把这女人杀了了事。在陈右南来之前,他得了龚子怡和梁王的两封的密信,龚子怡的密信当然是要陈右南对李照以及李照身边的人网开一面,而梁王的,却是要陈右南不在明处为难李端。
所谓明处。
这一点,非常善于体察上意的陈右南当然是完全理解到了梁王要他做的事。
可惜——
可惜李照这身手过人,寻常士兵不是她和她身边那点拥趸的对手。
于是,一计不成的陈右南反身过去,轻蔑地冲着李玉然说道:“你又是个什么货色?既然这位是李照姑娘,那本官自然是要礼贤下士,以礼待之。”
说着,他眸光一扬,眼神落在李玉然满是纹路的脸上。
鄙夷的神色一闪而过。
“赵兄,什么时候你竟然是沦落到以一女人为尊,还是如此貌丑的女人。”他这话是对着李玉然身后那个红衣盔甲的将军说的。
姓赵。
穿红衣铠甲。
看来这位就是欧阳宇的得力左手,先帝亲封的红衣将军——封狼将赵清平。
赵清平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陈右南,说道:“我以女人为尊又如何?比不得你这种寡廉鲜耻之徒,背主弃德,只配世人耻笑。”
“你!”陈右南气得胡须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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