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杂碎,也敢出现!”丁酉海怒喝道。
“海哥急什么?是怕我杀了你,还是怕我杀了她?”覃青松依旧是一脸温柔的笑意,说的却是骇人听闻的话。
“杀我?那怕是不能够,想杀我的话,覃掌事还得再年轻十来二十岁。”李照一面安抚丁酉海,一面半分不弱地怼了回去。
覃青松听了倒没有生气,他脸上笑意不减,稍稍摇了摇头,没说话。
“小照,离他远些。”丁酉海无不忌讳地拉了拉李照,将她往身后拖了一下。
自覃青松进来,石屋里除了不省人事的柳俜,和满怀希冀的李玉然以外,其他人多少都有些紧张。
其中以顾奕竹和薛怀为甚。
薛怀单手提剑,侧身半弓着背,眸光死死地盯着覃青松的一举一动;顾奕竹倒是没有提剑,但他背脊挺直,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脸上紧绷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似乎是注意到了室内气氛凝重,覃青松抬手一招,对身后的少女说道:“楼月,去把落草香用上吧,速战速决。小姐眼下中了毒,事成之后得赶紧带她回去才是。”
“是。”少女应了一声,捧着那坛子便直接往石门那儿走去。
李照的剑锵的一声抬起,剑身抖出了一道残影,将楼月给拦了下来。
楼月的步子停了下来,但她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抬眸去看李照,只是十分机械地停在原地,似乎是在等覃青松的命令。
“李照姑娘什么意思?”覃青松问道。
“我什么意思?我倒要问问你什么意思。”李照转眸看他,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我们不存在吗?你即便是善毒又怎样,能以一当十吗?”
覃青松无奈地笑了一声,反问道:“那请问,李照姑娘你们可有破解蜃气莲的法子?”
“没有!”李照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大概是李照的口气太过正当,正当地覃青松都愣了一下,才失笑道:“既然李照姑娘你解决不了蜃气莲,那么为什么不允许我的人去解决?”
“我的意思是,我要分一杯羹,我要进门。”李照再次理直气壮地开口道。
……
覃青松脸色的笑意渐渐散了,他眉心郁顿,似乎是回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东西。
“否则,我不介意先在这儿跟你打一场,你就两个人,我们这儿可是有……”李照目光一转,数了数,继续说道:“五个人。”
丁酉海配合地转着手腕,将宽刀舞出了一道刀花来。
全程冷漠的龚子怡跟着开腔道:“老夫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说服了木芳生,但今日你若想一人独占这门后的东西,怕是无法善了了。”
“木姑姑怎么会和他这个畜生合作?!”丁酉海扭头不满地对龚子怡说道。
龚子怡难得嗤笑一声,头颅微微转向丁酉海,反问道:“你当真以为,当年主子不出事,铁龙骑就不会分崩离析吗?”
丁酉海没说话。
一旁的秦艽打破了这份安静,仰头喊了一声李照,说道:“他要醒了。”
李照的手没动,目光倒是看过去了。
地上的柳俜眉头皱了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先是慌张地四处看了一眼,在看到李玉然坐在不远处之后,便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一口气刚出,又吊了回去。
因为他发现,石屋里站了为数不少的人,而这些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
“小……照?”柳俜屈肘撑在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
秦艽递了一丸药过去,说道:“你余毒未清,还是别急着动的好。”
柳俜愣了一下,接过秦艽手里的药,边吞边说了句谢谢。
“覃掌事还是考虑清楚吧,撕破脸这种事,你二十年前已经做过一次了,所以也别怕现在再来一遍会不好意思。”李照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覃青松看了一眼尚在状况外的柳俜,和地上神情瑟缩的李玉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以,解开蜃气莲之后,我们可以各凭本事进去。”
“早这么说,不就结了?”李照抽剑收入剑鞘之中。
柳俜坐在地上揉了揉额头,问道:“怎么回事?覃大人,为什么你会在这儿?楼月?楼月又是为什么在这儿?楼月你手上抱着的是什么?”
红衣的楼月像是听不到柳俜的话一样,始终木讷地抱着那坛子站在那儿。
“我们跟在你和李玉然后面进来的,进来时你已经躺下了……是中毒,里头青铜门那儿死了不少铁龙骑戍卫,你要知道怎么回事,应该就能联想起来了。”李照侧头同他解释道。
“是……是……他们都死了……”柳俜的手突然攥成了拳头,一拳挥在地上,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是我,是我不好,我带他们出来,却没能带他们回去……”
就在柳俜那儿还在自怨自艾,李照这儿还在等他说话的时候,覃青松走了一步,到楼月身边,抬手拍在她肩上,说道:“楼月,去吧。”
他一动。
薛怀和顾奕竹的剑便同时而出,剑锋直指覃青松面门,意在警告他别轻举妄动。
“不要过分紧张。”覃青松眼尾一扫薛怀和顾奕竹,说道:“既然我已经说了各凭本事,自然就是不会动她。”
“动不动她是你说了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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