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抱着他的人还没醒呢。
背后靠着的身子比一般人凉一些,不由得让枝枝想起昨日他回来后就将身子与她裹在一处。那时候她就觉得他好冷,但是只觉得是他在外面冻得了。
如今已经在暖烘烘的帐子里睡了一夜了,他的手还是微凉的。
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腰间,清浅的呼吸喷在她头顶。
就在枝枝迷迷糊糊又要睡着的时候,男人终于有了动静。
“醒了?”他的大掌在她的额头抚到眼睫,睫毛煽动就像羽毛一样搔得他掌心痒痒的。
枝枝低声“嗯”了一声。
半覆着她的身子起来,带了些微凉的风进入被窝,枝枝也起身,穿着白色的宽大的男人衬衣,站在一旁做桩木。
男人懒懒的靠在床畔,刚醒来的声音带着暗哑低沉:“去拿了我的衣服,过来服侍我更衣吧。”
“是。”枝枝糯着声音应道。
士兵的鞋子很大,就算是最小号的她也穿不下,好在屋子里碳火烧的旺,地上又铺了厚厚的毛皮。她在屋子里可以赤着脚走路。
将衣架上的衣服拿来,男人慢悠悠的从床上坐起来,伸着手等待人服侍。
枝枝家里的男人只有两个,父亲有母亲服侍,弟弟跟她早就区别开来。男人的衣服她还是第一次给别人穿,男人的衣服又是最繁琐的。
她琢磨着穿,竟也没错处。
只是到了整理脖领的时候,她要废力的踮起脚尖才能够到。
傅景之一低头就看到她笨拙的样子,他勾起唇角,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枝枝好不容易整理好了他的衣服,瞧了一遍都妥帖了,才低着头站在一旁:“殿下,好了。”
“手艺太差,做的太慢。”傅景之掸了掸袖口说道。
这是被嫌弃了?
她会不会再被送回那个人挤人的地方。
枝枝惊慌抬头,却发现男人已经拉开营帐走了出去。
待她穿好自己的衣服,营帐又打开,进来了一个男人。
枝枝认得,正是哪个叫秋至的,穿的不是士兵将领的衣服,应该是六皇子的随身侍从。
枝枝站起来,唤道:“大人。”
秋至远远地说:“我同你一样,都是服侍殿下的,你不必对我行礼。日后你只需要记住,听殿下的话,好好服侍殿下,自然有你的好处。”
在这军营里,六殿下是官最大的,而且目前为止他也没有伤害她,她自然会抱紧他的大腿。既然已经逃出生天,她可不想回到军营里营房里。
枝枝道:“知道的。”
“过一会儿会有一个人给你送衣物和吃食,没什么事情,不要随便出营帐。”秋至木着脸说完就转身出去。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女人带了包裹和食盒进来,她似乎是精心打扮过的,穿着干净,头发也打理的顺滑,用一根木质的簪子别在后面。
“你是那个烧火的丫头?”进来后看到枝枝,女人惊讶的问道。
“你是?”枝枝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她应该是昨日争吵中那个青楼里出来的女人。
枝枝对她的印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在那样的境遇下说出那样的话,其实对当时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她更是没有瞧不起她青楼女子的身份,若是她没有被过路富商弄丢,如今她与她从前的身份也无什么差别。
被认出来后,女人笑的坦荡,规规矩矩的给她行了一个礼,道:“奴是梨花,被派来伺候姑娘的,以后每日都会过来送吃食,若是姑娘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对奴交代。”
枝枝只是村里长大的一个丫头,跪天跪地跪父母,还从没有被其他人跪过,她吓得向后跳了一步,连忙说:“你干嘛跪我呀,快起来吧。”
梨花笑着抬头:“姑娘是伺候了六殿下的,日后可就是主子了,自然要跪得的。”
枝枝走上去扶她,边说:“我也就是个伺候的丫头。”
梨花以为她是在虚说,不想随便问了几句,两个人竟然还没圆房。
再细细一看,她果然还是少女之姿,清秀隽美,身段姣好比楼里的花魁都要惹人怜爱,就是稚嫩了些,是个青瓜。
她将心思放下,拿出包袱里的衣服,挑了一身水蓝色的百褶布裙,配了白色绣花的夹袄,笑着对枝枝说:“那我给你换身漂亮衣服。”
衣服料子珍贵,款式也好看,比她身上的士兵常服不知道好多少倍,是枝枝这辈子都没穿过的好衣服。
换上后,梨花满意的笑:“姑娘可真是堪称绝色,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人呢。”
但是美貌带来的不一定是好处。枝枝十多岁的时候,村头的恶霸就上门要人,阿爹和弟弟拼死才拦住了人。后面家里就开始不停的被要挟,无奈之下,阿爹只好让她再也不许出门,想要将她藏在家里保平安。
比她小一岁的弟弟还曾红着眼对她说:“姐姐,等我考上功名,一定让姐姐可以随意出门,像其他姐姐们一样可以出门游玩。”
想到这些,枝枝的眼眶有些湿润。
梨花连忙靠近给她递了手帕:“你别哭啊,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枝枝拭了眼角的泪珠,囔着鼻子说:“我就是想家人了。”
梨花叹了一口气,站到枝枝的身后,边给她拢头发边说:“姑娘至少是个有父有母有盼头的,就算为了有朝一日和她们团聚也要努力活着。像我这种从小就被卖去那种地方的,也只能看着姑娘羡慕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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