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凌昭一脸期待地看着白鹤染,直到看见白鹤染点了头,方才松了口气。
白鹤染告诉他:或是童子之身,可以验证得出,你将左腕给我。
仲凌昭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袖子挽起,将左腕递到白鹤染跟前。
白鹤染伸出手向他腕脉按去,不多时,给了白瞳剪一个放心的笑。白瞳剪提着的气一下子放松下来,人晃了晃,差点儿摔倒。
仲凌昭赶紧去扶,人们听到白鹤染说:没错,仲公子的确还是童子身。徐天晴,我叫白鹤染,是城外天赐镇的主人,天赐公主。你若听说过我,应该知道我精通医术,当然,我是仲公子未婚妻的堂妹,在这件事情里面我是需要回避的。所以你若想要再次验证,可以叫人多请一些大夫来。这不是什么难事,只需一探脉息便可知真假。
徐天晴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已经傻掉了。她听见了白鹤染的话,知道了这个人是天赐公主,又如何能不信?
白鹤染的名气太大了,上都城周边谁不知天赐公主的事迹?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质疑的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是仲凌昭的。那一晚与自己行周公之礼的人,也不是仲凌昭。
可是她想不通,如果不是凌昭,还能有谁?那人身上明明有着眼凌昭一样的药味,我还摸到了他身上未全好的伤口,跟凌昭的一模一样。不是他,还能有谁?
徐天晴不想活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出路了。一个女子不但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而且还怀了对方的孩子,如今这孩子的身世却成了谜,她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如此一来,她就有罪,各种道德礼法压下来,她就可以被浸猪笼。
可怜她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是仲凌昭的,对这孩子百般欢喜,对仲凌昭每日思念,思念到如今她都已经在心里将仲凌昭视为自己的夫婿。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她还差一点儿就逼死了仲凌昭的未婚妻。这未婚妻是什么人啊?是天赐公主的堂姐,人家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呵呵。徐天晴突然笑了起来,为自己的愚蠢,也为自己的悲哀。不用再验了,我相信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是我自己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是我自己毁了我的一生,也毁了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可怜我的孩子,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要跟着他的娘亲一起下地狱了。
她重新跪下来,冲着白瞳剪磕了个头,又给仲凌昭也磕了头。
两个头磕完之后,人突然就使大力撞向桌角,必死的决心在这间屋子里瞬间蔓延开来,所有人都明白了她是个什么心思。
白鹤染叫了声默语,默语身形一动,眨眼移动到了徐天晴眼前,一把将马上就要撞到桌角的人给制住,同时冷声开口:这里是将军府,你有什么资格在将军府里撞死?
徐天晴愣愣地听着这话,面上又泛起苦涩。
是啊,有什么资格在将军府里死?自己要不是凭着肚子里的孩子,连将军府的大门都进不来。如今这孩子已经证明不是仲凌昭的,那她就更没有资格留在这里了。她不过是个山野村姑,跟眼前这些大人物边都沾不上,有什么资格死在这里?
可是徐天晴已经没有出路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死又死不成,活也活不下去,她该怎么办啊?
一想到这些,徐天晴再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声叹息,徐天晴闹出了一个乌龙,可悲。可这件事情就只有可悲吗?绝对不是!还有阴谋!
白鹤染告诉仲凌昭:那人在你走之后侵占了徐天晴,但是一切迹象都表明那人是在仿着你的样子,造成侵占之人是你的假象,甚至连身上的伤口都模仿到了。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按照乌龙来定,否则这次构陷不成,就还会有下一次。我不希望我的堂姐再吞一次金,所以你有责任将事情真相查明,给你的救命恩人徐天晴一个交待,也让我堂姐安心。
仲凌昭点头,这是必须要做的,请公主放心,凌昭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说完,又给白兴仓行礼,白叔,都是凌昭不好,惹出这样的事情来。如果当初再小心一些,不受重伤,今日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但是千错万错凌昭都承着,只是希望白叔千万不要解除我跟瞳剪的婚约。凌昭从小到大心里就没有过别人,就是小时候也没有牵过其它姑娘家的手。唯有一个瞳剪,凌昭是一心一意要娶她为妻的,请白叔成全。
白瞳剪又哭了起来,这次是感动的。眼下已经充分证明这件事情是个乌龙,她也为自己冲动之下吞金自杀而感到羞愧,心里阵阵后怕。
白兴仓能说什么?从白鹤染验出仲凌昭是童子的那一刻,他就原谅了仲凌昭。何况说起来这件事情如果真是被人陷害,对方也是冲着他将军府来的,凌昭也是被他牵连。
于是赶紧拉过仲安堂,语重心长地说:放心吧,我镇北将军府认定的女婿,永远都只有凌昭一个,这一点是绝对不会变的。
这时,白蓁蓁突然开口问了句:徐天晴,那个人除了身上有跟仲凌昭一样的伤口外,还有哪些特征?你总不会一点都没有留意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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