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他突然凑上前来,将面前的小人儿拦腰一握,染染,若是你愿意,为夫从今日起就住在公主府,再也不走了,可好?
不好。她翻了个白眼,给你点颜料你就要开染坊,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就能想到这方面,思想是不是太龌龊了?君慕凛,纯洁一点,你还是个孩子呢!
他不干了,你说谁是孩子?本王顶天立地,怎么到你这儿就成孩子了?染染,你是不是对本王有什么误会,还是觉得没验过身不知道本王的实力?要不今儿验验?
验你个大头鬼!她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开,还跳出老远,君慕凛你太不要脸了,去一趟青州回来怎么学得如此油嘴滑舌?我真要怀疑我离开青州的那些日子你都干了什么。
干了不少事。他一一细数,退了外敌,重建青州,安抚百姓,观察无岸海,总之你能想到的我几乎都做了,但绝对没有所谓的龌龊事,这点请夫人放心。
谁是你夫人。她又白了他一眼,但是对这个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不是说要邀请我去提灯夜游?走吧,是骑马还是坐车?
步行如何?他征求她的意见,先在天赐镇里走一走,我见街上还很热闹,许多卖小吃食的摊子也都摆着。不如我们买一些好吃的,再去攀天赐镇背后的大山,攀到山顶赏月。
白鹤染看傻子一样看向他,逛天赐镇买吃的我没意见,爬山我也没意见,但是你告诉我,腊月二十九的日子里,赏的是哪门子月?你把辞年当十五过呢?
他也有他的想法:谁说赏月一定要赏圆月,我喜欢赏弯月行不行?月有阴晴圆缺嘛,你不能因为它还没圆就不看了,也不能因为它还没圆就说它不好看。其实我到觉得月亮弯弯的时候才更真实,毕竟这世间哪来那么多美满之事,人生总归是要有些缺憾的。
她笑了起来,还感慨上了,行吧,我就陪你去赏弯月,不过我吃饭的时候光顾着说话,也没吃几口,这会儿有些饿了,咱们先去买点吃的。我知道镇中心有一家卖饺子的,牛肉馅儿,里面带汁,特别好吃。咱们去买一些,不过不能拿到山上,牛肉馅放凉了就不好吃了,我们就坐在摊子上吃好了,再喝一碗羊肉汤,吃饱了再走。
君慕凛点头,你说好就好,没想到我们家小娘子才回来没几天,连镇子上哪家卖东西好吃都了解透了。我看要不是因为年前事情多,你怕是一顿都不会在府里吃,都要跑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拉了她的走,走吧,天赐镇不大,还很热闹,逛一逛也好。
她低头瞅瞅被握住的手,有心说你撤开,知道镇上人多还这样握着,让人瞧见了多不好。
可这话都到了嘴边了,却怎么也没舍得往外说。她与他聚少离多,好不容易又站到一处了,拉拉手怎么了?她如果这时候甩开他,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再握住他?
有时想想自己也挺可笑,明明不属于这个时代,明明对许多专属于这个时代的特征都不太认同,可是活着活着却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被这个时代同化,开始接受了许多这个时代才有的思想。那些属于前生的记忆愈发的模糊,渐渐地,除了关于她们五姐妹的事情之外,其它的许多事情都有些想不起来了。包括爸爸的冷情,妈妈的早逝,都在一点点的淡忘。
她觉得这样也好,有些事情该放下就是要放下的,再耿耿于怀那也是回不去的曾经,再念念不忘那也是转不了身的过往。与其常记在心里折磨自己,不如就让这个年代的生活将之取代,从此活出一个新的自己来。
她心里想着这些,与他拉在一起的手就握得更紧了。他似有所察觉,低头看她,唇角含笑,染染,有没有想我?
啊?她一愣,抬起头来,你说什么?什么想你?
他失笑,什么叫什么想你?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我是问你,提前回来的这段日子里,有没有想念还远在青州的我?
她这回听明白了,毫不犹豫地点头,想了,每天都在想。
他很满足,接着她的手晃来晃去,像个得到了糖吃的孩子。
她也觉满足,甚至希望天赐镇的这条路能再长一些,就让他们无止境的一直走下去,两只手一直拉在一处,两条手臂一直这样摇啊摇,单纯又美好。
走着走着,天空飘了雪花,不大,也不疾。她伸出手,将提着兔子灯的手臂往前伸,让雪花落在水红衣袖上,六角的花瓣一瓣都不少,好看极了。
君慕凛你快看,这些雪花多漂亮,它们是一片一片落下来的,雪白雪白,花瓣一点都没破,而且这么大一片,我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雪了。
他失笑,雪花不都是这样的?只要雪下得没有那么大又那么疾,雪花飘下来就都是这样的,从小到大没见过?头一回见?
她想了想,摇头,不是,也见过的,但那是在很小的时候。后来环境污染,气候变暖,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花就成不了这么好看的形状,看起来就是一粒一粒,一团一团,落在地上粘粘稠稠的,不一会儿就开始发黑,很快就融化,成了一摊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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