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吧!您不是想让那葛家兄妹把珠宝生意在京城做起来吗?
葛家兄妹?迎春不解,谁呀?
默语将痨病村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不但说了葛家兄妹,还说了冬天雪与花飞花两个人,听得迎春是啧啧称奇。居然还有练一年顶五年的,还有一辈子开不大像个孩子的。从前自以为身在京城侯爵府,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可是没想到,这外面的世界才更精彩,真正的世
面是国公府内看不到的。说话间,马车停了,迎春站起来往外头看了一眼,小姐,到家了。马平川将马停好,转过身来替他们掀帘子,小姐慢着点儿,这府门口也不知道是扬了什么东西,一股子怪味道,马都打了好几个喷嚏。说完,自己也跟着打了一个
。东宫元本来没想下车,因为他还要坐这车回家,可一听马平川说有怪味道,便起了身站在车厢边上闻了闻,然后眉心皱了起来。石灰粉的味道。他看向白鹤染,小
声道。
白鹤染点点头,她早就闻出来了,在马车还没停住的时候,刺鼻的石灰粉味道就已经扑面而来,同时她也猜到,今儿这个家门,怕是又进不去了。
石灰粉?迎春的脸也沉了下来,她走下车,在府门口转了一圈,再回来时脸色就更不好了。小姐,国公府门口都撒了厚厚的一层石灰粉,这是防咱们呢?
一句话,就连马平川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人们相信石灰粉能够隔绝疫病,白鹤染一行人这一整天都在痨病村,刚一回府就要脚踩石灰,这摆明了是嫌弃她们脏呢!马平川愤恨地哼了一声,很想骂上几句,可是瞅瞅白鹤染脸色不太好,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声。罢了,不能再给二小姐添堵,于是骂人的话就改成了劝慰:小姐别太往
心里去,毕竟府里还有老夫人,年纪大的人身子弱,府上做些防范也是应该的,或许不是针对咱们。默语几乎笑了,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防范?还为了老夫人?他们什么时候真的替老夫人着想过。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府门,突然纵身一跃跳下马车,直接落到
了府门口,然后抬手用力一推府门,果然,关得死死的。她回头看向白鹤染,小姐,看来咱们要闯府了,您说这回是用放火的,还是换个别的招儿?
上一次被拦在府门外,白鹤染直接放了一把火,默语的意思很直白,这次也得这么干。可白鹤染却不想再用那么极端的方式,她一直没说话就是在思考,这次事件非比寻常,如果用激烈的手段,入府肯定没问题,但那可就白白浪费了这一地的石灰粉,
也白白浪费了她那个爹的一番心意。
她得把这个局做圆满了,把这个事儿给办得轰轰烈烈,如此才对得起这一家人的冷血无情,也才对得起文国公薄情寡义的本性。
白鹤染眼珠一转,一个主意打上心来,默语,敲门。她下了马车,还对东宫元道:你也留一留,一起唱一出戏吧!
东宫元自然是什么都听她的,于是立即应了声,下了车站到她身后。
默语开始敲门了,可是敲了老半天里头都没有人应。
她回头看白鹤染,听到的是一句:敲不开就给我砸!用力点儿,声势越大越好。默语听话地开始砸门了,声音大得跟拆房子似的,渐渐地,国公府四周开始聚集起人来,且越聚越多,男女老少都有,还有不少刚用完晚膳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端子瓜
子盘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等着看国公府的热闹。
东宫元似乎渐渐明白了他师父的用意,当他想到他师父要做的事时第一反应是想笑,可是笑容没等出来却又变成了一股悲哀。这可是一家人啊,是血肉至亲,是父亲和女儿,可是他们的相处方式却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较量,对垒,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排挤和反抗。他的师父才十四岁,再坚强
也就是个孩子,当这个孩子面对这样的人家,会对她的心理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他看向白鹤染,从她的眼中看到的是讥讽,是嫌恶,是愤恨,更多的还是悲怆。
他知道,他师父对这一家人,失望透了。
终于,门被叫开了,探出头来的是个小厮。默语一把将人给薅出了府门,用力往台阶下头一推,大声道:说!为何二小姐回府你们不给开门!那小厮哭丧着脸看向白鹤染,无奈地道:二小姐,我只是个奴才,我做不了主啊!要不是你们砸门砸得太狠,老爷是不会让奴才出来看看的。老爷说二小姐去了痨病
村,还走到村子里去了,你身上带着痨病的病气,是不能再回家的。这个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万一被过了病气谁都担待不起,他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小厮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围在四周的人,然后往前跪爬了几步,到了白鹤染脚边压低了声音道:老爷将管家给锁在柴房里了,连红姨娘都出不了引霞院儿,因为老爷说如果她出来帮二小姐说话,老夫人那头就会遭殃。红姨娘打听到三夫人一直在锦荣院儿那边坐着,说是尽孝侍候老夫人,但实际上却是一种威胁。所以红姨娘不敢动了
,她让奴才传话,请二小姐不要放过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奴才不懂,只将原话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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