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拽着她的头发往床板上撞击、甚至在交---欢的时候用上比她手臂还粗的...
她是妓---女吗?
还有那个许氏,自她入门,便未曾见过她。当家主母如此做派,下面的奴仆女使自然有样学样,丝毫未曾将她当做主子,从张家带去的两个新买的丫头没几天便被许氏调开了,还另给她指派了一个软硬不吃的嬷嬷,若她稍有顶撞,便是罚跪、禁食...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生活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不惜气瘫一向疼爱迁就她的祖母,与张家彻底决裂,自甘堕落做妾室,也要嫁给他..
为什么日子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张霁娘眼含热泪抬起头来,畏缩地看向面目狰狞的三皇子,不敢擦拭嘴角的血迹,只敢俯身埋头认错,“三哥,是我错...是我没做好...您甭生气..气坏了身子骨不划算...”
张霁娘被揉搓得蓬头垢面地低头认错。
三皇子看到她乱糟糟的脑袋,心头无名火顿生,脑子里却无端出现了今日马场上曹家女那张动人明艳的面容。
他记得他见过这张脸。
在一个雨夜。
老四带着这个女人来求他,求他彻查长乐宫淑妃早产一事。
他还调侃老四与这个女人之间的暧昧与若有若无的情思。
三皇子抹了把脸,端了根杌凳坐到张霁娘跟前,点上一盏旱烟,发狠似的吸了一大口,再重重吐出,斜睨了张霁娘一眼,心头有些发悔——若当时张霁娘嫁到老四府上,如今的局面也不至于如此被动难堪!张霁娘一可做耳目,二可当杀手,如若张霁娘成了秦王妃,老四还能攀上曹家这么好的一门亲事?!还能像换了个人似的,在他跟前笑?!
他也配!?
徐慨也配!?
一个贱人生的杂种,也配赢过他?!
三皇子再恶狠狠地抽了口旱烟,低头再看了看埋头跪着的张霁娘,挑了挑眉,伸出手,烧得发烫的烟锅一下子贴到了张霁娘的脖子上。
“啊——”
张霁娘惊叫着不住往后退!
“三哥!”
皮肉被烧得通红的烟锅一烫,顿时生出了一串亮晶晶的水泡。
张霁娘伸手捂住脖子,两行泪“唰唰”砸了下来!
她一直给自己说,是因为三哥最近朝堂上心绪不佳,才会如此对待自己,等圣旨下发,三哥的储君之位定下来了,三哥必定不会这么对待她。等三哥登基为帝,她就是在危难时刻一直陪伴在三哥身边的功臣,是最理解三哥、最容忍三哥、最心疼三哥的女人,到那时,三哥一定会看到她的付出和牺牲,一定会补偿她的...
可...
张霁娘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满脸满眼尽是苦楚与困惑。
拿烟锅烫人,是她在闺阁中时,对下人仆从做的事...
三哥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在他心里,她只是一个下人吗?
“看什么看!”三皇子把旱烟枪随手放在张霁娘的手上,咬着牙关把穿戴在身上的盔甲与护腕、护膝脱下来,一把扔在张霁娘的身上,“王妃家中尚且可以给我银钱与地方的支持,舅舅掌管西山大营和城外禁军,母妃在圣人面前十分得脸,说话管用——我身边的人,只有你。”
“一无是处。”
三皇子蹬开鞋,头扬起看天,半躺在杌凳上,给张氏下了结语。
“原先你还能嫁给老四,一是帮我看着他,二是伺机而动,掌控先机,谁知道你不争气,钦天监烧起来了,这出戏也唱不下去了。”三皇子眯了眯眼,想起今日马场之上老四和曹家女配合默契的样子,再想想老四一人自北疆回来独得圣恩,不仅赐婚风头正劲的曹家女,今日还得了御笔这样吉祥的彩头...
舅舅说,圣人尚且年富力强,夺嫡立储之战,连号角都没打响,一而再再而三地叫他平心静气,不要太过冒进。
他隐忍、宽大,结果是什么?
一向唯他马首是瞻的弟弟,如今要骑到他脖子上拉屎拉尿了!
这叫他如何再能忍?
三皇子拿脚背挑起张氏的下巴,轻声问,“你说你,到底有用没有?”
张霁娘下意识地向后一缩,紧跟着便连连点头,“有用有用!我...我能侍奉三哥起居住行,能为三哥延绵子嗣,三哥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张霁娘眼眶含泪。
不这样。
她又能怎么办呢?
一条路已经走到黑了。
难道她还能回头不成?!
一向为她撑腰的祖母如今话都说不出来,左边身子丝毫动弹不得,现在已经被她爹和继母送到了京外的别庄去...当初她出嫁,祖母愣是一分钱嫁妆没拿出来,全靠张家那点规矩上的份例,侧室要有的二十八抬嫁妆险些都没置满...
娘家回不去了。
她只有指望三哥了。
三皇子好似很满意张霁娘的回答,低下头,一边伸手将旱烟枪拿起,一边将张霁娘笑着扶起来,嘴里轻声说着话。
“侍奉起居,绵延后嗣,都是你应当的...要做我身边的知心人,还需急我之所急,才算是真正为我好...真正爱着我...”
第三百九十九章 蜂蜜乳酪茶
三皇子营中的官司,自然无人知晓。
三皇子又是温声细语,又是急风骤雨地操控着一个得偿所愿的傻女子,自然也无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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