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娘转过头来,说起爷爷那时候的苦,一鞠辛酸泪。
“你想想看,我爷爷和卢爷爷也是五十好几、六十摸边的人了,天天被人追着查二十年前的账,这压力多大呀...”左三娘啧了一声,“当时我可没少说那阎王坏话,谁知道这阎王竟成了我好友的夫君,啧啧,你说这世事弄人不?”
含钏笑得弯了眼睛,连连点头,“弄人弄人,下回见老四,让他提酒给左尚书和卢尚书赔礼致歉。”
左三娘笑嘻嘻地接着躺回去。
水芳终于松了口气——她感觉自己像是在给一只好动的松鼠做脸...
好动松鼠没停一会儿又坐起身来,兴致昂扬地和含钏说话,“冷酷无情俏王爷、美貌温顺小厨娘...哎哟喂!我今儿个可真是赚大发了!今儿个来对了来对了!齐欢那丫头要在家里哄张三,约她不来...”
松鼠翻了个身,珍珠粉糊了凉席一地,目光炯炯地看着含钏,“你说说看吧,你们...你们...你们是自己私定了终身的吗?!谁先说出口的?谁先喜欢的谁?谁追着谁不放?有艰难险阻吗?”
含钏蹙了眉,笑问道,“什么艰难险阻?”
左松鼠冥思苦想,猛地脑中一闪精光,“比如...比如顺嫔娘娘!顺嫔娘娘知道你的存在后,有拿出四五十箱银子给你,让你滚,离她高贵的儿子远一点儿?”
含钏:....
一看这姑娘,话本折子戏就没少看。
顺嫔娘娘若是有那四五十箱银子,一定不会给她,让她离徐慨远一点...
谁有这闲钱和闲工夫呀!
含钏躺在凉席榻上,翻了个身,双眼看天花,身上的玫瑰花泥被擦拭得快干净了,香气渐渐散去,浑身滑溜溜的,确实很舒服。
含钏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圣人也未曾为难过我,顺嫔娘娘也未曾为难过我。我很感激他们。”
当初徐慨和张氏说亲,徐慨烧掉半个钦天监,并和圣人坦白了他心里她的存在...如果圣人狠厉一些、无情一些、冷漠一些,白绫都不用赐,她将不会在这世上留下任何痕迹地消亡。
而圣人没有。
福王府中的圣人,儒雅冷静、平和淡定,和徐慨很像,但比徐慨多了一丝温度和从容。
如果给徐慨以时间,他是不是也会成长为这么优秀的男人?
噢,当然,不要学圣人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秉性,就更好了。
至于其他问题...
含钏抿抿唇,难得的有些羞赧。
这些事情,她还没同别人说过呢!
就算同阿蝉也没说过。
含钏手抬了起来,迎着光,在天花墙面上留下了几个小小的暗暗的影子。
含钏头歪了歪,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尘埃未落定前,她不敢说出她对徐慨的依恋与爱意,害怕做了丑角,害怕惹人笑话,害怕...黄粱一场梦。
“...徐慨是一个很好的人。”含钏翻了个身,与松鼠手帕交面对面,眼睛眨了眨,笑眯眯的,看上去很乖,“他救过我很多次,噢当然,我也救过他。有很多命运的安排,也有很多躲不开的交集。我们之间有过误会,有过争执,也有过...”
也有过生离死别。
第三百七十七章 猪肚鸡火锅(中)
含钏说得很隐晦,可能就算对面的人是徐慨,也不一定听得懂。
梦中、今生都回到她手里的葫芦玉坠和《醒世迷梦录》...在掖庭最后一夜与徐慨的交集...秦王府莫名其妙地从后海迁至东堂子胡同...
好多巧合。
含钏看着左三娘被珍珠粉糊得满满当当的那张脸,笑起来,意有所指地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上辈子遇到过徐慨。上辈子没有好结果,这辈子再来慢慢磨...”
虽然结局不好,可徐慨也未曾负过她。
含钏神色温和,语声平缓,“或许这辈子也够得磨,可只要两个人心往一处想,车轱辘都有磨圆的时候,何况人?”
截止目前,含钏与徐慨的相处皆如蜻蜓点水、寥寥几笔,看对方千般好万般好,她的软弱与优柔寡断,徐慨的自负与固执,在不长时间的相处中还未见得全貌——待成亲后,两个人真真正正变成一个人,变成一个家,变成一体,朝朝暮暮相处在一起,这些看似无足轻重的缺点就会被无限放大,那时候才是真正需要磨合的时候。
许是含钏神色太温柔,左三娘觉得后槽牙有点酸,龇牙咧嘴地往后一靠,捂住胸口,“我是造了什么孽,上赶着来听这些个煽情话!”
含钏哈哈笑起来。
两个人一通笑闹。
既然脸都做了,那么身子又怎么能忽略?
小双儿给左三娘拿了一件薄薄的桑蚕外衫,索性连身子、四肢一块儿拿珍珠粉糊了。
珍珠粉糊在身上,凉津津的,许是还加了些药材和食材,闻起来有股回甘的味道。
左三娘嘴里含了颗蜜渍乌梅,眼睛上盖着两块黄瓜片儿,惬意得想吹口哨,砸了砸吧嘴,很舒适,“...下回我叫上齐欢一块儿来,时不时整这么一出,脸上滑溜溜、嘴上也畅快了,心里倒是舒服。齐欢嫁了人,纵然英国公府宽松和善,却也不比得家里——有个完完全全放松的地方,倒也挺好的。”
含钏点点头,答应下来,“行,我单辟出一间屋子,只放三张床,每旬来做两次,蜂蜜的、珍珠粉的、海藻泥的、乳酪膏的...我京郊还有处温泉庄子和马场,去泡泡温泉、跑跑马,累了就生了炭火,我给你们烤肉吃,也很惬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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