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眉梢一耷,目光闪现出几分戾气,“将你卖进宫里的人,当被千刀万剐。”
含钏后背生出一身冷汗。
果然...果然是漕帮...什么和蔼可亲、温文和缓都是...骗人的...
漕帮,说白了就是江湖头子的官称,以漕运为业,又称之为船粮帮,大江南北,入帮者颇众,归根究底就是一个秘密结社。至于几辈百年经营,攒了银子要让家族上台面,便向朝堂捐了银子,下了投名状,商变官,匪变良这等子事儿,都是捏着鼻子哄骗眼睛的。
薛老夫人是老漕帮出身了,亲切温和,也只是对她这个孙女罢了。
含钏抖了抖。
在傍晚时分,便见识了漕帮的手段。
曹同知回来得很早,准确的说,是曹醒——一年多,含钏可算是知道曹同知的名字,单名一个醒,字以怀。往前曹同知曹同知的唤,小双儿深入骨髓地以为这位相貌俊美、身量颀长的官爷,姓曹,名同知了呢...
曹醒穿着官服,风尘仆仆地回来,一看便是刚下朝的样子,见含钏也坐在堂屋里,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目光温柔,“妹妹。”
含钏也笑,望向曹醒,“哥哥,您回来了。”
曹醒的笑越发深了,若细看,还能敲出走路的脚步略显雀跃。
饭食是临时上的,曹醒在漕运使司用了餐食,如今回来只是加个餐,面生的丫头上了一小盆温面。
温面,顾名思义,是将细面放在汤里煮,煮熟后捞出沥干盛到碗中。同时用鸡肉和香菇制成浓香卤汁,临吃时,各自用瓢将卤汁浇到面上就可以了。
挺方便的一种吃食。
适合傍晚回家的当家人。
含钏鼻尖嗅了嗅味道,再次微微蹙眉。
曹醒听薛老夫人絮絮叨叨的念叨,一边点头一边吃面。
薛老夫人说的都是近日的安排,“...今儿个就在宅子里住下了,明日再谈另买宅子的事儿。还有许许多多的事儿呢!安排丫鬟、置办衣裳首饰、去京兆府尹或是县衙更变名帖...宅子里的事儿,祖母来办,外头走动的事儿,你务必要精心,提前去官衙打好招呼。”
漕运使司和京兆尹的关系,一向蛮好的。
曹醒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笑着应,“好好好,祖母的交待,孙儿赴汤蹈火务必办好。”
薛老夫人“啐”了一声,“可不是为我办的,是为了你自个儿妹子呢!”
曹醒呵呵笑起来,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说着话儿呢,众人脸上还挂着笑,曹醒拍了拍手,便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壮士压着两个戴着麻布头套、穿着细绫棉鞋的一男一女进了内堂。
壮士脚朝下一蹬,那两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含钏肩头一耸,有些被吓到。
曹醒轻声连道,“妹妹莫怕,从今往后,再无人可伤你。”
手侧在耳旁拍了拍,壮士将那两人的头套一把摘下!
含钏倒吸一口气。
这是...
第二百五十八章 小红头(上)
是一男一女,四十出头的陌生人,被白布篓子塞着嘴,嘤嘤呜呜,目光闪烁,尽是惊惧。
含钏蹙了蹙眉,弯了弯腰,视线与这二人平齐。
有些熟悉。
眉目间有些眼熟。
含钏眯眼想了一会儿,却始终想不出来,转头看了看曹醒。
曹醒脸上挂着笑,身形从容地向后一靠,手搭在椅背上,轻声道,“...十年前,山东寿光,是不是这两个人将你卖进宫的?”
含钏有些愣,再仔细瞅了瞅——男的吊梢眼、大宽嘴,女的高颧骨、嘴巴往下咧...确实长得就不是什么好人相,可含钏实在不记得了,一眯眼一睁眼就身在驶向京城的板车上,就像案板上待宰的猪羊..
含钏迟疑着摇摇头,“...记不得了,进宫以前的事儿什么也记不得。曾经去内务府打通关系查了查来处,只可惜卖掉我的那个人许是不会写字,鬼画桃符的签了个名儿,什么东西也瞧不出来。”
曹醒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本泛旧的名册翻开一页,递到含钏身前指了一行字,“可是这一栏?”
含钏接过,有些惊愕。
曹醒把内务府的名册都拿回来了?内务府的东西,能拿回家?
含钏压住错愕,顺着曹醒的目光看过去。
是那一行。
绕了两个圈圈,胡乱画了两笔。
曹醒面上始终挂着笑意,看向薛老夫人,“昨天夜里托人去内务府查了查含钏入宫时的名册,再顺藤摸瓜摸到了山东,跑死了两匹马,今儿一早山东那边的漕运传了消息过来,这两人果然是将含钏卖到宫里的贩子,原是寿光村上务农的庄稼人,后来拿着卖了含钏的银钱又买房又置地,吃得起肉、穿得起细绫罗,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曹醒顿了顿,“去年十一月腊月的时候,有人去村头打听过这两人和含钏的关系,这两口子倒是警醒,立刻变卖了家产,收拾起细软连夜赶赴河北涿州投奔远嫁的姨妹。”
紧跟着冷笑一声,“多半是害怕东窗事发,急急忙忙举家搬迁了——这不,曹家的人在涿州房山县一处村子里堵到了这家人。”
所以,曹家在一天一夜的时间,找到了贩卖她的那家人,再从涿州将这两人提到了北京。
涿州离京城不算远,若是驾马,早上出发,夜里便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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