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说起此事,颇为自傲,“也是四喜自身优秀,那闵老板一见咱们家四喜便喜欢,四喜现场又露了一手,炖了盅干鲍白鸡汤,喝得闵老板是赞不决口。”
诶?
含钏步子慢了点儿。
这事儿倒没听四喜说过。
也没听白爷爷说过。
含钏笑了笑,“就冲着一碗白鸡汤,便认了这女婿了?咱们家可下聘了?”
崔氏有一瞬间的不自在,笑了笑,“倒也还没有。”
含钏再问,“那是过了庚帖了?”
崔氏再笑着摇摇头,“那...那也还没有..”
含钏微微蹙眉,“那怎么说亲事定下来了?咱们家四喜是男人,别人家却是姑娘,您一没过庚帖,二没下聘,贸贸然说亲事定了,人家姑娘的名节可如何是好?”
崔氏艰难地扯了一抹笑,被含钏这样直愣愣地说白,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说别的。
贺含钏如今回铁狮子胡同,那派头那气势可真是越来越不得了了,还真就像正经姑奶奶回娘家,看哪儿不顺眼便说哪儿——通常是看她不顺眼,一张嘴嘚吧嘚吧说她的时候,那可真是不留情面,话里虽用的“您”,可这语气饶是将她当成小辈在训呢!
崔氏心里这样想,嘴上却笑着,“是是是,你说得也有道理。”
待出了铁狮子胡同,含钏这才觉出了几分不对——
崔氏今儿个太好相处了!
反常必有妖!
这话,当天夜里便应下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甜金瓜八宝莲子泥(上)
京城六月的天气,一阵好一阵坏,特别是夜里。
好时星空万里、弯月高悬,坏时疾风骤雨,电闪雷鸣。
刚打烊,崔二关门的时候望了望天,转头提醒,“记得把院子里挂着的衣裳收回来,今儿夜里有暴雨,指不定还要打雷。”
这话一语成箴。
含钏刚躺下,便听见窗棂外雨滴洒落满地的声音,如斗米洒落在木桶,一颗一颗饱满而结实地砸在丰收的木板上,又如一只又一只即将进入明炉肥美壮硕的鸽子飞累了停留在屋檐墙角,没一会儿就听见天际尽处“轰隆隆”的雷鸣声,天空裂缝透露出的明亮闪电划破细而密、长而光的雨帘,直直地透进东厢的窗棂。
含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趿拉鞋将窗户板阖上一半,回到床上还没睡安稳便听见门口“咚咚咚”几声剧烈的敲门声!
含钏一下子惊醒过来,披了件外衫出回廊看。
一推开门,就看见拉提拿着刀往外走,身后跟着畏畏缩缩的崔二。
钟嬷嬷也被惊起来了,披了件素衫,靠着门往出看。
“拉提!”含钏把拉提唤住,“拿刀做什么!”
拉提拿着刀比划了两下,寒光闪闪的,看上去怪吓人,又指了指门,眼睛绿油油的,像一头狼似的。
小双儿靠着钟嬷嬷,声音有点抖,“拉提是怕又像上次那样,来的人不好!”
噢。
含钏明白过来。
那回,裴七郎上门掳人给小拉提造成了巨大的阴影。
谁来掳人,还使劲敲门呀?
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来干坏事儿了?
含钏招招手,把拉提拦下来,撑了把油纸伞穿过回廊,隔着门板问,“来者何人?”
许是听见里面有声音,门外那人尤为激动,声音发着颤,却陡然提高了声量,突兀的高声在静谧得显得单薄,“钏儿!是嫂嫂!是你嫂嫂!”
崔氏的声音。
大雨夜的!
含钏正想开门,却被拉提一把拉住。
小伙子眼睛里藏着几分鱼死网破的戾气。
拉提手往下摁了摁,小双儿在旁边解释,“请您稍等等!”
拉提转身冒雨钻进了院子,拿了支梯子靠在墙上爬,猫着头四周看了看,隔了一会儿才冲含钏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门了。
噢...
这是害怕崔氏只是幌子,还有人打伏击呢!
含钏心有戚戚然,她也敢没想到这些事儿,就算被裴七郎掳走过一次,她还未吃一堑长一智...得了拉提首肯,含钏将门板拉了一条小缝,崔氏便借着这条缝拼命钻了进来,一钻进来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小双儿将油灯往前送了送,借着昏黄的灯光,含钏这才看清崔氏的样子!
浑身湿漉漉,穿着一双湿透了的布鞋,头发丝儿紧紧贴在头皮和面颊上,双眼肿得跟核桃似的,手也在抖,脚也在抖,跪在地上好歹还算找到一个着力处,整个人似是有了主心骨。
含钏心头闪过一句不好,赶紧让小双儿扶起崔氏,语声快极了,一句跟着一句,“怎么了?可是大郎君出什么事儿了?早上去瞧他不还好好的吗!”
只见崔氏哭得呜咽靠在小双儿身上,连连摇头。
含钏有些发急。
白爷爷呢!?
白四喜呢!?
家里吵架了吗?
吵架了,崔氏也因当是回娘家啊!
到她这儿来算个什么事儿!
含钏一跺脚,声音里没了客气,“有什么事儿,您也倒是说呀!您光顾着哭!我是能猜谜还是读心!?究竟怎么了!”
崔氏哭得肝肠寸断,眼看着她又滑了下去,跪在地上,哭得呜咽,说话断断续续的,“...公公...你师傅...还有四喜...今儿个不该当值...却也没回家...我等到...我等到子时...两人还没回来...我就有些慌了...就去胡太医家碰运气,看看他们能不能知道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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