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有用过药么?”
他说:“没有,不知道什么抑不抑郁的,反正医生那样给的检查结果我也没管。”
“你没管?”
他鼻音淡嗯了声:“是啊。”
楚怜是搞这一行的,接触过许多病人。
她深知抑郁到一定程度会有怎样的后果,她见过许多的不一样的病人,有的患者私下会性格大变,会狂躁,会自残,会觉得度日痛苦甚至产生自尽想法。
资料上,描写陈墨的过去明显比这些还要严重的,她亲眼看到了那些墙壁上刻的字,可见当时绝望到怎样的程度。
现在却由陈墨这样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见楚怜在思考,陈墨又笑:“怎么,心疼我?”
楚怜说:“我是心理医生,每个生病的病人我当然有心疼的义务。”
“是么。”
“更何况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病,可能是身体上,也可能是心理上,就看是善是恶,是好是坏,也没什么。”
“那你有吗。”
“你猜。”
陈墨下意识抬起了眼,认真地看了过去。
楚怜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意:“怎么,想知道我的?”
他嗯了声。
承认得还算快。
楚怜手撑到台子上,身姿懒散地勾着唇对上他视线。
“可是我不轻易和人谈自己,告诉了就得是交心的人。”
“难道到现在我还不算这其中一者么。”
“那也行,我这人确实有点病,和许多人都不一样,就怕说出来你不会信。”
“洗耳恭听。”
楚怜笑笑,眼眸垂下,似是回忆起什么:“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一个人。”
-
情感缺失,也称情感淡漠症。
具体表现在于对周遭环境感觉不适应,对一切事物反应过于快速或迟钝,可能也会自我封闭,断绝与外界一切。
楚怜还算好的,最开始只是不愿开口说话,在和裴厌刚认识的那段时间基本不会敞开心扉,比起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更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对这座城、周围的环境感到好奇,会目不转睛地看着高楼大厦,也会对小朋友手上牵着的气球表示在意。
她不喜欢冬日的雪,手脚容易冰凉,走在路上也都是牵着裴厌的衣角。
可是裴厌也是个冰凉的人,做不到帮她暖手。
裴厌就想了个办法,要让她好起来,和周遭融入,紧接着安排形形色色的人让她去打交道,试着突破自己,惊奇的是楚怜的学习能力很好,她在反应能力上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个人。
事实上,楚怜特别聪明,除了情感上和心理上的冷淡,她的智商不低于谁。
她是一把很厉害的利刃。
冬日雪化,裴厌站在窗前剪花枝时想到的就是这些,这些天,他和楚怜过去的一些事不少在他脑海里出现。
他在豪赌,周遭是女人的俏笑,他心里想的是楚怜和陈墨周旋时会有的心理。
他在赛车,踩下油门时想到的却是楚怜护在他身前挡下危险时的样子。
即使这样,这些也是他不能有,他表面上始终都得是风轻云淡的。
要不然那个人不会满意。
那个人,忌惮陈墨。
而他,忌惮那个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干枯花枝也被他剪到了根处。
裴厌收起剪刀,拿过旁边的手帕擦了擦手,开口:“怎么样了?”
孙鹤走了过来,道:“楚怜今天去了陈墨那儿,看着两人还挺好的。”
话说着,裴厌的手也擦干净了,他转而又点起了一根雪茄。
“那办事的人呢。”
“放心,人在里头要死绝了,死人是没有嘴的,保准事情不会到咱们头上。”
“挺好的。”裴厌吐出一口烟:“记住,事情败露了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咱们都是一根线上的人。”
“楚怜呢,她到了陈墨那儿,如果以前的事败露……”
“那也要陈墨会告诉她一切才行,你说,他会么。”
且不说她信不信,他赌陈墨一定不会说。
那些久远的,荒诞的,落到楚怜耳里她是什么反应先不说,楚怜本身就是一张底牌,只要陈墨掀开,就会炸得他粉身碎骨。
楚怜对他是忠心的,这一点不会改变。
即使去了他身边也迟早会回来。
除了楚怜,他和陈墨比谁都清楚他暂时将楚怜拱手让过去并不是因为什么金钱,而是一场悄无声息的博弈。
可是陈墨又能落得楚怜多少信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很多事早就变了。
要彻底摧毁一个人,暂时割舍一下也是可以的。
裴厌漫不经心地问:“八年,会改变一个人多少呢?”
孙鹤说:“很多。”
“是啊,八年,可以让本来善良的人变得凶残,让好友反目,亲友成仇,同样的,也能让人忘记很多过去,折磨至死。”
“这个我不太懂,您指的折磨是什么?”
裴厌没吭声。
他还记得很久以前他父亲无数次让他跪下时雪花飘满一身彻骨的冰冷感。
那种屈辱,居于人下的感受一辈子也不会忘。
那时候,他的尊严早已很多次地磨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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