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信我,或者觉得我在玩你,毕竟我的形象摆在这,确实很少有人会信我这么个人。”
“可感觉是你自己的,一切感官在你自己身上。”
陈墨说着顿了下,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
感受上边真实的温度。
楚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莫名觉得那一刻的他动作很温柔,莫名的眷恋。
“裴厌没有那么好,你知不知道。”
他说:“不要跟在他身边。”
第8章 八年前 他以前爱过一个人
“你不就是来拿裴厌的东西么,你想要,我给你就是,何必用得着这样。”
这是陈墨留下来的最后一句话。
仿佛他最后那点眷恋只是错觉。
又不是。
他走后,楚怜在玄关站了许久,感受着脸上他留下的触感,那明明都是真实的。
室内的灯开了,电源通了,她往地上看,那儿躺着一份资料。
车上,柯繁拿着那份资料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疑惑地问楚怜:“所以裴先生前年搞地产的时候,那块地搞一些私底下的开发,但是现在污染了那一片,搞得乌烟瘴气,还间接造成那一片很多人的用水问题包括死亡。”
楚怜从酒店出来后就有点奇怪,坐在副驾上也不说话,就望着车窗抽烟,抽烟也就算了她还不开窗,搞得车内都是烟味。
她懒懒散散嗯了声。
裴厌做的事哪止这点,她想。
“那这个要是真爆出去,裴先生那边完蛋啊。”柯繁感叹:“还是我们怜姐厉害,再难啃的骨头都啃得下来,你知道陈墨多少人拿他没办法吗,现在你一出马,妥妥的。”
“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主动给我的。”
“怜姐别谦虚了,肯定是你上去好好收拾了他一番,那疯狗怕了就求饶了,是不是?我知道咱们怜姐厉害着。”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楚怜听到这些只觉得心里乱得很。
没有那种所谓的成就感。
因为她没撒谎,她真的什么都没做,甚至她在陈墨那儿都是吃不着好的,他要是认真起来,她玩不玩得过还真难说。可偏偏是他把东西主动给她,她一点吹灰之力都没付。
——你想要,我给你就是。
就是这句,叫楚怜觉得烦。
像是有什么卡在心里,明明没什么,就是无形能影响人。
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们又没交情,又不认识,甚至还是敌对的,她骗过他,还妄想玩弄他,都被他识破了,到头来他还把东西给她。
这算什么?怜悯?施舍?她需要么?
其实刚刚打他那一下也是冲动行为,楚怜很少让自己冲动的,她向来告诫自己,不用轻易为人动怒,被人影响情绪,这个世界上最能依靠信任的除了自己别无他人,为别人如何实在不值。
她不做那样的事。
所以曾经不管遇着举止再轻浮,再不端的人,她也是毫无反应的。
唯独刚刚。
她确实被他影响了。
她不愿意承认。
“他不是疯狗。”楚怜道:“也许,他比我们谁都要聪明。”
柯繁本来也只是口嗨说说,想着楚怜应该会和自己站一块,没想她突然来这一句,他有点像看鬼似的。
这真是楚怜么?
她在帮陈墨说话?
像是后知后觉意识过来自己在说什么,楚怜稍微坐直了点身,按下车窗,透气。
“只是尊重对手,东西到手了,那总不能那么小肚鸡肠不是。”
柯繁点头:“怜姐说的是,那现在我们是怎么样,联系裴先生吗。”
“先不。”楚怜垂眸,思量:“孙鹤在哪,把他叫过来,我有个事想找他,叫他去监狱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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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费被判了十年,他跟在裴厌他父亲身边一二十年,等裴厌长大了,又跟了他十多年,到现在人到中年,又判了这么多年,基本上是要在牢里度过老年生活。
楚怜去象征性地探了个监。
老费那人没什么精神气了,入狱以后他就跟失了泥土的枯草,早丢了盛头。
裴厌不是什么重情重义的人,他没了用处,也救不出来,之后自然是能脱开干系就赶紧脱,管都不用管,老费在这狱里一下直接废了,谁看谁摇头感叹。
孙鹤是裴厌那边另一个得力助手,为他做过很多事,也是知道最多内幕的,跟楚怜位置差不多。
探完监,两人就找了个走廊慢悠悠地走。
楚怜道:“你说,等过两年我们谁办事不力或是有个什么被拿了把柄,会不会也像这样被他说丢就丢,就像老费现在这个样子。”
孙鹤笑:“我从来不看这种假设,因为我还没感受过失败。”
“那如果呢。”楚怜开玩笑:“压力这么大,你就没有想过离职不干的时候?”
“有啊,可想想如今的身份和名誉,这种念头也就打消了,你看我市区千万的房子还有上亿的财产,哪个不是裴先生给的,包括楚小姐你的也是。”孙鹤说得意味深长:“况且,这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不是么。”
“还是说,楚小姐今天有这个念头了?”
楚怜似不在意地勾了勾唇:“怎么会,我怎么说也要叫他一声哥哥,我不向着裴厌,那还能向着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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