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珂再次感叹自己对天君的心思一无所知,要想成为天君的心腹,还得更加努力才行。
除了这个发现之外,池珂也向司命询问了林挽宁和鹤迁的关系,得知原先在命册上两人将会在太子婚礼时见面并互生好感,成为彼此的‘初恋’。
“不过咱们天君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林挽宁娇气,天君又最烦女子矫揉造作,两人多次争吵之后分道扬镳,后来天君在战场上遇到一位寻常人家的姑娘,两人日久生情……”
“好了好了,我知道后面的内容了。不得不说,你编的这些故事一个赛一个狗血。”
这种狗血的桥段与池珂猜的无二,只可惜因为她的缘故两人提前遇上了,林挽宁倒是看上了鹤迁,但是看鹤迁的样子,似乎对她不怎么感兴趣。
池珂担心是不是自己坏了他们的姻缘,不然林挽宁本来可以和鹤迁相爱一段时间,虽然短暂,但至少留下了回忆。
司命安慰她:“其实你不能这样想,历劫之人要完全按照命册上的走,就算是与他的心性完全相悖的事情,我这命册上写了,他也要照做,比如说那太子陈展鸿与罗稚杉,两人如果长久地相处下去未必不会生情,但是我既然已经写了陈展鸿不喜欢罗稚杉,那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罗稚杉,直至他死亡之后,命册不再成为他的牵绊,那时他或许会发现自己对罗稚杉是有情的,只是命运无常,为时已晚。”
“而你插手了天君的命册,便已经将他从命册的牵绊中带了出来,他现在所思所想,都是他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所以你大可不必有心理负担。”
司命摇着扇子宛如一个说书先生,池珂却觉得这命册实在让人唏嘘,疑问道:“我帮了鹤迁,连带着林挽宁的命运也有所改变,陈展鸿的命运不也会跟着改变吗?”
“这可不行,你能改变林挽宁的命运是因为她并非有命册之人,而是用来辅助历劫之人的完成劫难的。但陈展鸿不同,他前世是修仙之人,这是他飞升成仙之前要历的劫。就算命运有了微小的改变,最终走向还是不会变的。”
“原来是这样。”池珂了然,这么说来她将来和陈展鸿就是仙友了,可原定的命册中太子的命运和鹤迁息息相关,怎么可能没有改变?
“太子可以立,也可以废的嘛。这是属于陈展鸿的命册,我不能告诉你太多。”司命再三叮嘱道:“你可千万不能插手陈展鸿的事情,他已经修炼多年,你要是插手了,就是坏了人家的仙缘。”
“当然不会,我最懂事了。”
池珂前脚刚答应完司命,后脚就买通了东宫里的几个小花精,让她们帮忙留意着太子和太子妃的动向——不插手是一回事,关心自己的未来仙友是另外一回事。
太子和太子妃这几日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昨日那些小花精告诉她陈正青去了东宫,见到了太子的红玉鸳鸯结,陈正青追着陈展鸿问了半天,知道是鹤迁送的之后表情很微妙。
那红玉难得,鸳鸯结也是出自三百年前某位顶级工匠之手,池珂百年前遇见那人时他还是个整日只知道窝在家里雕刻连饭都要吃不起的无名小卒,三百年后他的作品却已经是有价无市。
那对红玉鸳鸯结是他的早期作品,工艺尚未成熟,陈正青又是个半吊子的,应该也看不出来是件价值连城的古物。
池珂安慰自己他或许是觉得红玉难得才会表现出惊讶,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眨眼过了冬至,辋川嫌弃皇宫的冬天太冷跑回了丸山,池珂也已经在鹤迁身边待了三个多月。
宫中人都穿上了冬装,小策子更是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没事时就喜欢在火炉旁烤着。
池珂身上还是一套薄薄的秋装,小策子缩着脖子问她怎么不怕冷,池珂轻轻一笑,告诉他自己生来就是不怕冷的。
小策子还想再问,池珂已经先他一步转移了话题:“这都冬月了,还没有下过雪。”
“今年确实有点不太对劲,去年这个时候都已经下了两场雪了,我们在原先的住所常常连炭火都没有,隔壁的冷宫时不时的有人冻死。”
才三个月,就已经是截然不同的光景了。
小策子搓着手忆苦思甜,一旁的鹤迁也望着炉中的火光出神,小脸被烤的红扑扑的。
“对了,殿下的生辰马上就到了,过了这个生日殿下就十四岁了。”小策子看着鹤迁的侧脸傻笑起来,“今年有池姐姐在,得给殿下好好过个生日。”
鹤迁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睑低声道:“生辰什么的,不过也罢。”
他的生辰也是他生母姚美人的忌日,听吕姑姑说冬姚在生他时难产而死,而皇帝只不过是来看了他一眼,就把他扔给了奶娘,从此再也没问过他的事情。
冬姚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姑娘,自小孤苦,被舅母抚养长大,机缘巧合之下被皇帝看中带进宫里,没过两年就难产而死;而把她拘禁在宫中的皇帝却很快就忘了她,甚至忘了他们的孩子。
见鹤迁的心情变得沮丧,池珂便提出要带他出宫逛逛:“你还没有好好地逛过寻安城吧?今天晚上有个灯会,我带你去徐南街逛逛。就当是为你提前庆祝生辰”
“好啊好啊,我也要去!”小策子表现的比鹤迁要积极,池珂黑着脸质问他:“我们去学宫的时候,你和辋川没少溜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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