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疯子。
当年顾期雪便为了能够压他一头,义无反顾修炼了那邪门的极寒功法,甘愿每月受寒冰疾苦,也要爬上高位。
那时他便知道,顾期雪是个疯子,且是个难以掌控的疯子。
如今看来,确实。
他无法掌控顾期雪,不止是他,这世间没人能够掌控顾期雪。
就像他一样,这些年若是没有顾期雪的刻意放纵与默认,他不会拥有曾经的那些权利,更遑论他所做的其他事情。
他贪权好色,顾期雪便顺水推舟给他权力地位,在合适的时机答应与他成亲。
太聪明了,也太蠢了。
因为他清楚知道,顾期雪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魔族,便当真值得你设这么大一个局么?”
这句话,他很早之前便想问了。
早在第一次看见顾期雪与言持同时出现在他眼前时。
他贪图顾期雪的美色,打从心底里想要将他绑在身边,即便后来顾期雪挣脱了权利的压制,成了连天道都要让三分的寒宵上仙,他也从未打消过这个念头。
所以他能看懂顾期雪看言持时的眼神,更能看出顾期雪内里到底是个怎样黑心的人。
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他可以将世间一切甚至他自己都当做棋子。
顾期雪没有回答他,只用真气将紧抓着自己手臂不放的花筑震开,随即凉凉开口:“二太子花筑,先是私自下凡作恶罔顾人命,后再以下犯上软禁天帝天后,欲图谋权篡位,你可认罪?”
花筑神色颓然,一双膝盖缓缓弯下,跪在了地上。
“我认罪。”
他其实有些乏了,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便也懒得反抗逃跑。
他的路向来走得险,一步走错,便没有转还余地。而眼前的一切,以及顾期雪的大方承认,却都在明明白白告诉他,从走第一步时,他便走错了。
第一步错了,后面的每一步,都不可能走对。
无法再往前,又退无可退,等待他的只有看不见底的深渊。
可他并不后悔,他说:“我是输了,可你也不见得就赢了。我们本质上都是相同的,我没有好下场,你也不会有!”
他眼底满是怨恨,面上却扬着笑,他轻轻说着:“顾期雪,我死后定会化作你身旁的风雨细尘看着你,我等你与我落入同等境地那天。”
顾期雪并不受他这番话的影响,只是淡淡说道:“来人,将二太子押去灭神台,即刻正法。”
他话音方落,便有天将自四面八方涌来,两名上前将他押着,其余围在四面以防他逃脱。
“原来你早便打算今日动手。”花筑留下这一句话,便跟着天将去往灭神台。
不挣扎、不逃跑也不辩解,认命地由人将他锁在灭神台上,而台下,不知何时竟早已站满了人。
他闭目上眼睛静待责罚,只当自己又聋又瞎,听不见那些人对他的怒骂声。
他并不后悔落到这般境地,他只可惜还未与顾期雪行礼成亲。
若是能沉得住气一些,再多忍片刻,他至少还扳回了一成,不至于输得这样难看。
顾期雪随后便赶来了,他并没有换下那身艳红的嫁衣,只是那只窝在他怀里的猫变回了人形,此刻正牵着他的手,与他并肩而立。
花筑心里无比嫉妒,他一直都嫉妒着这个人。
因为只有这个人才能撩动顾期雪那颗沉寂的心,也只有这个人,才能让顾期雪不惜一切代价设局为他正名。
顾期雪做那么多为的是什么,别人不知,他却清楚得很。
仙魔两族世代为敌,不可通婚,他便与天命作对,机关算尽也要改变两族敌对的宿命。
可笑的是,他这个导致事情变成如今这样的幕后推手,却不会有人觉得他有罪。相反的,所有人还都会觉得他是功臣,会更加崇敬他、爱戴他,奉他为尊。
因为是他救了天帝天后的性命,也是他将谋逆反贼逮捕归案的,而两族的和平,更是他的功劳。
只要没人能拿出铁证来证明他是这一切的推手,他便是世人心中永远不灭的神。
你看,即使到了现在,他依然能保持一个忍辱负重的受害者形象,坦然地戴着叮当作响的步摇、穿着艳红的嫁衣站在所有人面前,做那个最公正的人,给他判下灰飞烟灭的死刑。
他就是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在那层皮囊之下的顾期雪其实和花筑没什么不同,他们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是花筑技不如人,心不够狠,算计不过顾期雪。
算计不过,所以他是必须要落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棋子,而顾期雪是赢得一切的操盘者。
天雷从灭神台上降下,正正穿过他的胸膛。他听不清下面的人都在议论着什么,更无法睁眼再看顾期雪一眼,他只觉得自己全身内外都被猛兽撕扯着,他觉得很痛,可又无法将痛苦喊出来。
酷刑落在自己身上,他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天雷一道接一道落下,看着他渐渐消散的身影,无人对他抱有怜悯之心。
因为他活该。
那一抹艳红的身影,还有叮叮当当的步摇声,终究成为了他永远无法触及的梦。
他将这个梦悄悄带走,同他一并化作了风雨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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