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期雪答应花筑的婚事也不过能拖住一时,也不知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如今那魔头回来了,他应该会帮忙的吧?
花筑留在屋中,定定看着顾期雪。
“阿雪,与我说实话,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期雪闻言,总算肯正眼看他,眼底是一片坦荡。
“二太子不若直说我瞒了你什么。”
花筑不再与他兜圈子,“本太子来之前,天门那边向我禀告,有个人自称是墨映上仙的大弟子,特地前来为你送东西。”
顾期雪不语。
他尚还不知此话是不是花筑为了套他话,若是一不小心说错了,便要惹大麻烦。
花筑偏头看向他:“怎么不说话?莫非是你心虚了,想要掩饰什么?”
顾期雪好笑:“如今九重天上都是二太子的眼线,我能有什么是可以瞒得过你的。若二太子不信任我,何必惺惺作态装大方。”
“哼!顾期雪,莫仗着本宫宠着你便蹬鼻子上脸,本宫没那么多耐性等你!”
“我又何曾求你等过?”
“你!”花筑右手指着他,“顾期雪,你总会为你的恃宠而骄承担后果。”
顾期雪淡淡道:“本尊随时候着。”
花筑气得不行,却不能动手打他,只将一肚子气撒在了言持藏身那个柜子上。
他一掌劈下,那柜子顿时四分五裂,顾期雪吓得面色都白了。
“花筑!”
见那片地除了柜子的碎片之外别无其他,立时松了口气,定定心说道:“二太子来我暖宫毁坏物品,试图找到些什么,倒不如查一查自己的手下是否出了纰漏,故意给你传了假消息。”
花筑盯着柜子的碎片神色变了变,终是拂袖离开。
他分明听下属说云漾带了个陌生男子来了暖宫,而且方才他也确实看见云漾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往那柜子上瞥,怎会没有?
更奇怪的是,不见人便算了,竟是连一丝属于旁人的气息他都没有感觉到。
难不成当真是他手下的人有问题?
待花筑走远,顾期雪才完全放松下来,有些难受地扶着额头,撑着头动也不动地盯着桌面瞧。
言持从帐子后走出来,轻轻将手搭在他肩上。
顾期雪顿了顿,抬眼看向他,忽地将手环上他的脖子,拉着他躬下|身子,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对不起,言持。”
顾期雪想想刚才花筑动手那么突然,依旧有些后怕。
言持轻轻拍拍他的背,温声道:“别怕别怕,我没事。”
说到底,花筑找来,也是他不够谨慎。
但他也确实没想到,仙族的大权竟已被花筑夺了去。
事情好像有些严重啊。
魔族的事情他都还没弄明白呢,如今仙族又变成这样。
该怎么办,其实他自己也有些迷茫。
顾期雪缓了一会儿便好了,他忽然抬眼问道:“你是怎么躲过的?用术法的话,应该会暴露气息才对。”
“只要修为压制,别人察觉不到的。”
“可你的修为……”顾期雪以前也和他待了有一年多,对于他的修为心里还是有底的,即便这一年时间全用在修炼上,也不可能会提升得那么快。
他的修为已经算是仙族数一数二的了,若是想绝对压制他的修为,岂不是得破境成神了?
这么多年来,他见过唯一一个能绝对压制他修为的,还是当年的神女栖羽。
言持这……不能吧?
即使是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间便有这么大的突破。
言持说道:“我也没想到。”
在雪山醒来之后,他是感觉自己的经脉间有一股暗力涌动,倒是没想到在花筑劈下那掌的一刹那,他居然莫名其妙突破了。
这一突破,于他而言,便是天下掉馅饼的好事。
“这是怎么回事?”顾期雪仍是没想通,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常理。
言持道:“我之前一直在雪山,白阿黎为我取出了石心,以及我脑子里的一根针,但我并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去了雪山不久,我便被封禁在冰下了。”
“什么?”顾期雪愣住了。
言持笑了笑,“这一年我都在沉睡,为何会忽然突破,我也不明白。不过得空了,倒是可以去问问白阿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阿黎,是谁?”
“之前你我落入雪山以后遇见的一只狐狸,那时你昏迷着,后来你醒时她也已经走了,倒是一眼都没见着她。算起来,也是你我的救命恩人了。”
顾期雪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他不多问,言持便也不多谈,只就这眼前的局势说道:“你与花筑,当真是要成亲么?”
“嗯。”顾期雪道:“他将天帝拿得紧,小漾几番想去探望天帝都没见着。不见天帝踪影,我也不敢对花筑动手。”
“只要将天帝救出来,你便不与他成亲了是不是?”
顾期雪有些呆愣地看向他,顿了片刻,道:“自然是。”
天帝一定得救,可到底该怎么救,他还在想办法。
花筑将他和天帝都看得太紧了,总之眼下是完全没有动手的机会。
越发临近成亲之日,他心中其实也无比焦虑。对于花筑,他只有无尽的厌恶,这个从始至终都用卑鄙手段压迫他的小人,他总有一日要亲手将他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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