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归的语气非常真诚,他继续说道:“这个交易关乎你的师父,当然也是我的女儿。”
旌旗被风吹动猎猎作响,人妖两界在这五百年都积攒了不少仇恨。重生后的妖皇不比五百年前果断,对于战争之事总是拖延,可是现在不同了。
蛙族一事的调查还没开始就被苏沫叫停,虽然月升有些困惑,但蛙族在妖族的地位并不高,想来是妖皇陛下不想浪费精力的缘故。
苏沫感受到师父离此地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她走得很慢,不像是来人族坐阵反而更像是在闲庭散步。
往河对岸一望,苏沫心中发冷,不过她也是心狠的人,缓慢抬起右手随后又利落挥下,苏沫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战场之上:“杀!”
这一个字对于妖族大军来说宛如天籁,他们兴奋地跟着大喊:“杀!”
有了妖皇的允许,众妖开始施展法术渡河。人族显然没想到妖族突然开战,但他们惊讶归惊讶,倒也不是全无准备。
顿时无数法术乱飞,河水中,天空上,河两岸都是杀红眼的人和妖。
苏沫逼迫自己睁眼看着这副惨剧,她不能露怯。往常脑中叫嚷吵闹的丹朱如今安静异常,她没说话,但是苏沫知道她在看着。
出于心底的愧疚,苏沫出声询问:“恨我吗?”
丹朱没有回答,苏沫心底闪过苦涩。
“不恨,我是五百年前的亡魂,而我和你,还有你师父都是他的傀儡。”
丹朱声音淡淡的,像是已然心死,她自嘲着说:“这一切好像是由我开启的,和我想的一样,他唤醒我只是为了让我眼睁睁看着妖族覆灭。”
苏沫:“......我很抱歉。”
“抱歉无用,讽刺的是我竟然能够理解你,或者说我们竟然能够相互理解可是已经停不下来了。”
苏沫有些压抑,“好好休息吧,睡一觉一切都结束了。”
丹朱没有回答,她把自己隐藏起来,不想去看这注定会走向毁灭的结局。苏沫垂下眼眸,她突然发现与她亲密一些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或许按着他的剧本走对师父才是最好的。
抬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苏沫感受到师父越来越近了,看来她开始加快速度赶往战场了。
苏沫有些出神,她发现自己变得逐渐不像自己,明明最开始的她只是想度过一个平凡的一生,哪怕这一生是如此的糟糕。
这样恶劣的人现在正拼命想着拯救别人,真是莫大的讽刺。明明只是想要在风雨飘零的时代中找到一个归宿,可找到之后才发现这个归宿也是随波逐流的一根浮木。
可这浮木也曾给她短暂的安全感,那就尽力把浮木推上岸吧,其余的就暂时不想了。
抬头望天,天地之大,都是棋盘。
战场喧嚣,那人的声音还未至,可苏沫知道了,师父她已经来了。
“为何要这样做?”
声音熟悉而又清冷,像是回到了朝辞峰的那段日子,苏沫眼睛一酸,一时竟是不敢望向她。
可这是必须要面对的事情,骗人而已,苏沫最在行的事情。
她不再看天转而直视着对岸的秦溪竹粲然一笑:“为什么?我是妖而你们是人,我要结束这虚假的五百年,让妖族回到她该有的位置上。”
意料之外的,秦溪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生气,她愧疚着:“你在生我的气吗?若是生气的话你就冲我来,我绝不还手。”
这样哄小孩子的语气让苏沫不知所措,差点丢盔卸甲,她极力将自己的表情变得嘲讽来掩饰心底的不平静:“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傻话,秦溪竹你看看我这双眼睛,你难道以为我还是苏沫吗?”
秦溪竹突然逼近苏沫,因为距离过近,苏沫已经闻到了她身上的冷香,看着她清冷出尘的容颜,苏沫还是忍不住心神摇曳。
在心底暗骂一声该死,苏沫恨不得挖了自己这双视力过好的眼睛。
察觉到苏沫的慌乱,秦溪竹的嘴角微微扬起:“你还留着铃铛,你是我的徒儿,放下这一切,我会全力护住你的。”
可是放不下啊师父,你越是如此我就越是舍不得,这样我们两个只能越来越远。
狠心咬牙,苏沫从怀中取出那个她小心呵护着的铃铛,然后在秦溪竹面前催动法力,铃铛透明的表面开始出现裂痕最后变成了一堆粉末,她狞笑着埋葬自己的过往:“苏沫早就死了,你莫不是认为她今生的意志可以压过我?”
苏沫看着不敢相信的秦溪竹,她一字一句坚定地说:“我是丹朱,我是你的仇人,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真恶心。”
秦溪竹看着她挥手将铃铛的粉末扬弃,她突然觉得无法呼吸,脑中混乱无比。
她看着苏沫,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眼中重新燃起恨意,这次的恨比前面两次更加刻骨,她撕心裂肺地大吼着:“你将她抹杀了!”
啊,拜托不要摆出这副表情啊。
苏沫的心也跟着铃铛碎裂成一块一块,人生在世难以两全,苏沫不想让师父做这个艰难的决定,所以她决定替师父决定。
苏沫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学着丹朱一贯欠揍的语气嘲讽:“怪物你也会有这种表情啊?真是太有意思了。”
看着这熟悉的姿态,秦溪竹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突然想起上次与苏沫见面时的话语,那时她微笑着,带着解脱:“师父,这样你可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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