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别克制地收回目光, 一言不发地将食物放在谈听瑟面前,就像是根本不在意她刚刚的挖苦。
刚放好, 主治医生突然出现在门外, “病人在吗, 我来检查一下伤口的恢复情况。”
“刘医生。”谈听瑟坐在床上乖乖喊道。
刘医生昨晚主刀做了这台阑尾切除手术, 今天按惯例来看看病人。结果刚一进来他就敏锐地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一转头看见桌上多到快摆不下的茶点, 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他转身看向病房里最像‘家属’的那个, 劈头盖脸地训斥:“这什么?你怎么照顾病人的?做了阑尾手术要吃流食不知道吗?你还敢给她买这些东西吃,吃出问题你能负责?!”
陆闻别神情一僵,下意识想转头看一眼靠坐在床上的人, 却又蓦地停住动作。
她今天已经吃了术后的第一顿早餐,不可能不知道恢复期要吃流食。联想到这一点,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原本还因为担心而有点生气,现在只觉得无奈。
怪他昨天走得太早没听见医嘱。
“是我的疏忽。”陆闻别淡淡道,站在医生面前一副坦然认错、仿佛很好说话的模样。
谈听瑟唇角弯了弯,抬眸打量他的表情,想从他脸上找出恼怒或者不悦,毕竟平时谁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骂大名鼎鼎的陆总……
然而陆闻别忽然微微侧过脸,垂眸似笑非笑地跟她四目相对。
她笑容凝固在嘴角。
“现在知道疏忽,早干嘛去了?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都让她把这些给吃了?”刘医生没好气地走到床边,“我再叮嘱一遍,家属听仔细了。今天可以吃东西,但只能适量地吃流食,明后天可以吃半流质,等胃肠功能恢复完全后才能正常饮食,记住了吗?”
等陆闻别应声之后,刘医生才放缓了语气对谈听瑟道,“来,我看看伤口的情况。”
谈听瑟回过神,正要掀开衣摆时动作蓦地一顿,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陆闻别,不高兴与戒备的意味从紧抿的唇角流露出来。
“怎么了?”刘医生随口问道。
陆闻别没说话,对视片刻后转身从病房出去了。开门的一瞬,身后的对话声清晰地传到耳边。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回避什么?”
“不是,我们只是认识。”
“哦,这样,是我误会了。”
陆闻别关上门,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等。
只是认识。他心里默默重复这四个字,垂眸漫不经心地捋平袖口的褶皱,没什么感情地扯了扯唇角。
没几分钟,刘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了,本来抬脚就要离开,却忽然听见旁边有人道:“医生,她情况如何。”
他一回头,看见是刚才病房里的男人,对方看上去沉稳内敛,看起来一副非富即贵的模样。
“伤口没什么问题,注意饮食和休息很快就能恢复。”想了想,刘医生又说,“虽然有护工,但她家属来了之后,你还是把刚才我说过的注意事项转告一下比较好。”
陆闻别微微笑着颔首,表示自己会的。
等医生走远后,他脸上客气温和的表情才一点点褪色、消失。
转告给家属?谈捷不在海城,这个“家属”指的还能是谁?
如果曾经他抓住了那个机会,现在根本不会在谈听瑟和严致之间扮演这种可笑的角色。
从前他经商时自认把每一分机会都抓得很牢,没想到最后在这种事上输得彻底,把最好的机会拱手让人。
陆闻别垂眸敛去眼底的神色,推门进去。
门一打开,正好听见谈听瑟跟方姨说想吃东西了,后者干脆地应声,动作麻利地经过他出了病房。
“既然那些东西不能吃,”他望着她,语气淡淡,“为什么不在我回来之前早点把饭吃了?”
听见前半句时,谈听瑟以为他终于要兴师问罪,没想到却被后半句的转折弄得猝不及防,怔愣地看了他两秒才反应过来。
“……你回来前,方姨正要替我去买吃的,但是电梯坏了。”她别开眼,漠然地抬手将鬓发别在耳后。
她当然想过这么做,这样更解气也更能让他生气,可心里却鬼使神差地总有种微妙的罪恶感。
她从没用这种方式“刁难”过别人,只是为了让陆闻别知难而退而已,没有必要那么过分吧?毕竟她也不想用这种方式让他“偿还”什么,没有任何意义。
但她没想到的是,被她这么耍得团团转之后,陆闻别竟然无动于衷。
“从今晚开始,直至你出院,我会找人负责你的一日三餐,有什么不喜欢的可以提前告诉我。”说完,陆闻别气定神闲地重新在沙发上坐下,什么也没发生似地打开电脑继续处理公事。
谈听瑟哑然地睁大眼,就这样?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想成为最先沉不住气的那个,最后硬生生忍着一个字也没说,蹙着眉心盯着摊开的书页发呆。
方姨很快就回来了,带回来的汤是用各种营养食材慢炖出来的,热气氤氲开清淡鲜甜的香味,汤汁是半透明的奶白色。
“陆先生,您不吃点东西吗?”方姨指了指那些放到一边的茶点。
“我不饿。”陆闻别没抬眼,依旧盯着屏幕,神色淡淡。
片刻后,他回邮件的手停了停,抬眸去看几米外坐在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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