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为什么非得在两个人中间选,这万千世界有诸多干净可爱的男孩子,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可以解了她当下的燃眉之急。
但是。
谢之权叹了口气,轻飘飘地将手从谢知思怀里抽回来。
“别闹了。”
她将他推开,一点希望也不留。
没有办法,谢之权为谢知言而来,也为他而留,这心间自然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谢知思跌坐在沙发上,怒容消退,满脸愣怔。
他仰头看她,却只能看见谢知言同她上楼的背影。
想流泪,想自闭。
他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谢知言对这里轻车熟路,很快就将谢之权带进了二楼最僻静的一个房间里。
等将人轻慢地扶至床榻边,他收回手时才发现掌心已经汗湿一片了。
太紧张了。
谢知言将房门反锁之后,便束手束脚地站在谢之权跟前,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垂眸盯着地面白花花的瓷砖,手不停地绞着白衬衫。
“过来,知言。”
谢之权半倚靠在床头,衬衫已经被她扯开了大半,露出了光滑香肩。
谢知言悄悄抬眸,一见她这般模样,瞳孔猛地一颤又低下头去,耳根红了一片。
他僵硬地走到谢之权的身边,不敢看她。
“事到如今怎么害羞了,之前不是还干出了夜袭的事情吗?”
谢之权嗓音有些低哑慵懒,一字一句都是勾子,勾得谢知言那颗剧烈颤动的心蠢蠢欲动着。
“我..我....”
谢知言满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挑拣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他同异性做过最亲密的事,便是从前在谢之权身上偷来的那个吻。
现在骤然要青涩的他进行最深入的事,他怕,他怕做不好,谢之权会不愉快。
然而,谢知言还是太年轻了。
这种事放在谢之权身上,他完全不用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好。
他只要担心。
能不能受得住就行。
一把将磨磨唧唧的谢知言摁倒在床,满面红霞的青年羞赧地躺倒在谢之权身下,双手紧抓着床单不放。
比起谢之权来说,谢知言更像是被下了药的那一方,一见到谢之权,他所有的清冷自持以及沉稳成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那包含热烈爱意的双眸,时刻为她荡漾起碧波春水,高大的身体也因她的触碰,随及便软成了一滩,予取予求。
纯黑色的领带还来不及取下,熨烫平整的白衬衫扣到了最后一颗,人前的谢知言禁欲高冷,薄薄肌肉从修身的白衬衫中隐隐约约透了出来,劲瘦的腰际曲线也迷人得很。
可谁知,这样一朵谁都不敢去妄想的高岭之花,此时正意乱神迷地躺在床上,整齐的穿戴被人扯得乱七八糟,一张俊美清隽的脸庞绯红遍布,甚至尚未进行什么,他就因为止不住的糟糕想象,率先一步乱了心神,眼角溢出了缠绵悱恻的深情。
“姐姐...唔。”
他被吻住,未来得及诉出口的话就这样被谢之权吞吃入腹。
干柴烈火,一点即燃,昏暗的室内唯有冷冷月光从窗外映进来,淡淡投落在洁白床铺上陷入温柔浪潮的二人身上,月亮藏在黑云之后,悄悄探着脑袋,将被海浪裹挟那一方眼角沁出来的清泪,照射成一颗晶莹剔透的水钻,要落不落地挂在红晕浅浅的眼尾,漂亮冶艳极了。
海至深处,谢之权俯下.身靠近了他的耳旁,哑声开口。
“知言,生日快乐。”
回应她的,只有一声从喉间低低溢出的哀泣呜咽。
“姐姐...”
谢知言嗓子有些嘶哑,他垂着泪三番几次躲开求饶。
谢之权笑得肆意放纵,不许他逃跑。
“姐姐...”
“我在。”
而夜还漫长。
......
翌日清晨。
身心舒畅的谢之权轻哼了一声,悠悠转醒。
一睁眼便是微微亮着眼眸温柔看她的谢知言。
“姐姐。”
“早上好。”
他乖巧温顺地凑上来,轻轻啄吻着她的脸庞,眯着眼睛撒娇。
“早上好。”
谢之权揉了揉他乱糟糟的碎发,任由谢知言像条大型犬一样依恋地缠着自己,用尚哑着的声音跟她哼唧。
“怎么,你又(...)了?”
她坏心眼地逗他一句,手下的脑袋立刻就停止了动作,老老实实地缩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离开时谢知言的动作幅度有些大,卷帘被微风吹动,天光乍泄之间一大片新鲜甜美的草莓地忽然被风掀开了顶棚覆盖膜,谢知言就像是个不小心摔了一跤将草莓洒了一身的人,而谢之权这个肆无忌惮的草莓农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笑得格外讨打。
他弱气的模样有些可爱,谢之权好笑地伸手将躲得远远的人捞回了怀中。
垂眸亲了亲他的额头。
谢知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眨巴眨巴着纤长睫毛。
“姐姐。”
“嗯?”
“我们算不算在一起了?”
谢之权曾告诉他,有爱,才会有爱欲,而性与爱之间,从来都不是分开的。
除开不可控因素,她唯有面对爱人,才愿意爱人。
所以谢知言也无法确定,他到底是属于她的不可控因素,还是...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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