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而易举地避开人烟,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跑到了家里。
当满身是血的王沁眉,骤然出现在王长海面前时。他当即瞪圆了眼睛,一口白酒直接喷了出来。
“你、你、你……”王长海舌头打结,一句话也说不全。
王沁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不是我的血。”
王长海面色铁青,“那你这是搞什么鬼?想吓死你老子啊!”
“有人死了,跟我去槐树岭一趟。”
王长海像见了鬼似的,猛地倒吸了口凉气。他极力压低声音,哆哆嗦嗦地问道:“他娘的,你、你杀人了?”
王沁眉目光呆滞,没有回答。
王长海急了,伸出手,劈头盖脸地就朝她身上打去,“问你话嘞,哑巴啦?”
王沁眉还是不说话。
“娘的,你杀了人跑我这来做啥?”王长海推搡着她,“赶紧走,你想害死老子啊?”
“不是我杀的。”王沁眉望着窗外,半晌,轻声说:“你跟我来,我给你钱。”
王长海果真没再撵她,嗫嚅着问道:“多少钱?”
王沁眉凉飕飕地笑了一声,“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王长海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王沁眉看着玻璃窗里的王长海,忽然觉得他这副滑稽可笑的模样很像一个人,这个人——她想了想,可不就是她自己嘛。
她冷下脸,淡淡道:“走吧。”
走吧,一起去死吧。
于是,两只贪婪的恶鬼悄无声息地穿进了深不见底的黑幕里。
今夜之后,此地注定不再安宁。
最先发现林絮尸首的是梅子林的主人。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就此被吓破了胆,一路尖叫连连,疯也似的从林间跑了出来。
“救命啊!出、死、出事了!”
很快,警察就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媒体……
不等警方来找王沁眉,她就主动向他们透露了线索。她按照何自堂的指示,诬告了一个名叫戴耀华的男人。她说那天晚上,她亲眼看到戴耀华带着林絮进了山里。
他们来跟她确认了几次,“真的是他?你看清楚了吗?”
她点头,“我看清楚了。”
她看清楚了,在电视上。
她记得那是个阴雨绵绵的傍晚,屋里没开灯,只有电视发出微弱的亮光。
她浑浑噩噩地躺在地上,脚边堆满了酒瓶,酒瓶里塞着数不清的烟头。
她可以就这么躺着,不吃不喝,不言不动。
这样的生活,她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日无所事事,没有思想。她想见林絮,然而林絮似乎恨透了她,从来不肯出现在她梦里。
她好像得了场大病,总是很疼,你要问她哪里疼,她也说不清楚。
她踢开酒瓶,扶着桌角,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打算到卫生间里去洗把脸。
从电视机前略过时,她看到了这样一则新闻——今天下午四点,荣辰集团董事长戴耀华于家中上吊自杀,据悉此前……
“啪!”王沁眉猛然拔掉电视插头,重新摔回了地上。
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
封尘的过往就像走马灯,一晃而过。
王沁眉大梦初醒似的,怔怔地望着眼前人。
咫尺之间。
她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
冰凉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脖子,她闭上眼睛,暗暗期待一场复仇的降临。
“放心。”徐俏在她耳边轻笑道:“我不会杀你的。”
“为什么?”她声音嘶哑。
徐俏放开手,慢慢站起了身,她锤了锤发酸的后腰,心平气和道:“真相都没大白,你怎么能死呢?”
王沁眉沉默了良久,末了说道:“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如果有,我希望早点到来。”
徐俏听了这话,深感意外,她弯下腰,仔细将王沁眉的神情给观察了一番,见对方一脸平静,眼里无光,不由纳闷道:“怎么?你突然良心发现了?”
王沁眉抬眸,和她对视了一瞬,牵牵扯扯出了一抹笑,笑里没什么情绪。
徐俏也笑,“其实,我很想问问你,你和林絮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的日记本里,写的都是你?”
王沁眉失控一般地激动了起来,她牢牢抓住徐俏的手臂,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字来,“日记本?日记本在哪?”
徐俏任她抓着,不紧不慢说起了其他事,“那天晚上,你去找了林絮,她跟你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王沁眉走腔变调地做了回答,“我们聊了会儿天,就散了。”
徐俏深深低下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然后你看到戴耀华带她走了?”
“既然你看到了,为什么不拦着他?”徐俏不等她回答,径自往下说:“还有你不觉得奇怪吗?大晚上的,林絮怎么会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到山里去?为了钱吗?据我所知,在那之前,有不少有钱的男人追她,她都没同意,我想应该不是这个原因。你跟她那么好,你来跟我说说,她到底为了什么?”
王沁眉垂下眼帘,一语不发。
“因为你!”徐俏冷冷道:“只有对你,她才没有防备心。是你把她带去找何自堂的,对不对?”
王沁眉的气息越来越乱,她带着哭腔,几近哀求道:“日记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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