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宁静，黎明去，初阳照。
    阿难和迦叶两人脸色难堪，他们敢肯定，自己降临在此地之上的这段时间，并未感知到任何力量的波动。
    唯独之前，感知到一股能够足有他们心中佛义的那一道力量出现。
    也就是说，江流儿的普度，就是在那时候完成，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完成。
    但如今既然已经完成，他们也无法逆转，想要让那祭赛国君，重回我佛信仰，唯一的选择就是将江流儿的普度之道寂灭，拨乱反正。
    若是江流儿都选择信奉我佛，那普度，就不攻自破。到时候，所有被普度的人，自然而然，重回正轨。
    “金蝉子，你还真是让本座侧目，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何分明我等已经降临，你未曾辩法，却能够普度？”
    阿难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来的太过突然，甚至是发生的有些诡异，让他根本猜想不到，这件事情发生的根本原因何在。
    “我身在，普度在，何时何地，不能普度呢？阿难尊者，你着相了。”
    江流儿淡淡说道，纵然此时一人独面两人，却依旧未曾有任何的退缩和恐惧。
    “身在，普度在？好狂妄的金蝉子。你自定普度，却不修自身，纵然此刻我等在此辩法，也应念往昔灵山种种。金蝉子师兄，我佛带给你的慈悲，还少吗？”
    阿难说道。
    声色不动之间，阿难已经开始了进攻，要瓦解江流儿此时的普度之势。
    “阿难尊者所言极是。金蝉子，我佛慈悲，许你十世轮回。若非如此，你以为还能有今日的西行之路，还有你普度之心？莫非事到如今你还不能明白，这一切都是我佛慈悲。若非我佛如来，不忍你堕入魔道，越陷越深，早在最初，便能度你。我佛是想要让你一念通达，成我灵山不灭佛陀。这等恩泽，纵是众生都不能相比，为何你还执迷不悟？”
    迦叶补充道，两人一言一语，似乎同样，想要站在制高点之上，对江流儿进行审视，进行道德的拷问，进行灵魂的指责。
    但江流儿，却是轻笑。
    轻声的笑，恍若未闻，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这一幕却是让阿难和迦叶脸色大变。
    佛门辩法，最是忌惮如此。他们苦口婆心，纵然是天地间的妖魔都会自惭形秽。但江流儿，却是好像无事之人，波澜不惊。
    正在他们疑惑之中，江流儿开口了：
    “若是之前，你们如此与小僧辩法，说不得小僧内心，真的会震动，会迷失，会割舍。但如今，却是让两位师兄失望了。”
    江流儿淡淡说道。
    “承蒙此地佛塔，小僧一路攀登，明自己之心，行普度之道，辩普度之法。如今已经斩去过去身。”
    “过去之事，具往矣。尽皆如虚幻，如云如烟，如风如雨，如众生，如诸神，如佛陀。他们在小僧的眼中，口中。只存在于天地之间，时空之内，但在我心上，已经不能留下痕迹。“
    江流儿淡淡说道。
    却不知道，这一句，竟让阿难和迦叶顿时心惊。
    “斩去了过去身？“
    “未曾修行，却已经斩尸，这怎么可能？天道怎容忍，我佛怎容忍？“
    迦叶骇然说道。
    江流儿的言语，让他心中终于明悟，自己之前的趾高气扬，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莫说如今与江流儿辩法，就算是单纯的悟道程度，都已经有了差距。
    “我之普度，可纳天地。众生于天地，天地亦众生。遵循的是天地大道，遵循的是众生所愿。天道固难破，却也阻碍不了小僧的进程。“
    江流儿沉着说道。
    如此一语，已经表明，如今他的心中，对于这天道，已经只存在敬畏，却不存在恐惧。
    “好，好。金蝉子果然是金蝉子。果然不是我等可以比拟。只是，今日这法，还是要辩。你不是说你要普度众生吗？现在这众生就在眼下，我看你要如何普度！“
    迦叶冷冷开口。
    阿难也是一脸的冷笑。
    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好像都看透了如今的局面，暗自点头。
    江流儿面色不变，如今他虽然未曾修行，但普度之道，却是已经让他脱胎换骨，道韵长存，一眼之间，已经看到了底下的数万祭赛国民，正陷入永无至今的虔诚之中。
    心中狂热，好像恨不得身死侍佛，方能显示自己的内心一般。
    “去吧，去普度吧。金蝉子，若是你能将这群人普度，那今日之行，就此告终，我等二人即刻返回灵山，在西方极乐，恭候你的打架。“
    迦叶开口，口吻之中虽是催促，但却极为笃定，好像断定，江流儿不能做到，最终的结果不是自己陷入困苦之中罢了。
    但这对江流儿而言，他没有选择。
    这一次交锋，自己刚才登百层佛塔，度祭赛国君。但阿难和迦叶二人，却是度化了这祭赛国民数万人。此中差距，已经不言而喻。
    江流儿想要破局，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眼下，这群已经阿难和迦叶两人普度的数万人，以普度之道去度化。如此才能真正的成功。
    但这…..可能吗？
    尽管说，他已经斩去了过去身，抹除了未来身，心中一念，只为普度。但这数万人的虔诚之心，他能破吗？
    迟疑之中，江流儿的眼中闪现一道苦涩。
    他静静的看了看西方灵山的方向，开口说了一句：
    “佛祖，小僧劝你…..回头是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