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姿态，直面圣人。
    这就是此时殷郊的态度。
    负手而立之间，殷郊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安，泰然自若，纵然他已经确定，此刻自己所面对的，就是天道圣人，女娲之身，同样没有丝毫色变。
    而女娲的反问，却也是让殷郊心中有一些疑惑。
    知道他的存在？
    难道这诸天之内，圣人之身，真的已经完全消弭，不复存在吗？
    正当殷郊疑惑的时候，只见女娲之影，已经从无尽之中走了出来，转瞬之间，直接出现在殷郊面前。
    “想不到竟是天道外的生灵。真是可悲，一个能一口道出我存在的人，竟然是一个外人。“
    女娲再度说道，言语之中充满了无奈和伤感。
    这一次，轮到殷郊震惊了。
    女娲可是天道圣人，纵然是他，在此时也不敢说有一战之力，此时能够保持镇定，不过是仰仗血妖身已经是肉身混元的圣人程度，才能够怡然自若。
    可是一代圣人，掌控天道，又怎么可能表现出如今的无奈呢？况且，如今天道之下，早就已经存在一条法则。非天地大劫，圣人不出，这女娲又怎么可能活跃在天地之间呢？
    一道道疑惑出现在殷郊心头之上。
    而女娲，似乎对殷郊没有丝毫的敌意。
    “只是阁下，分明有如此手段，何必为难我一个妖族后辈呢？“
    女娲问道。
    此刻她现身，定然是早就已经感知到多目怪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为难他？倒也未必，不过是想要求见圣人一面罢了。“
    殷郊说道。
    他本意，只想印证一个猜测，如今女娲出现，已经足矣说明一切问题，而他要的答案，自然也就迎刃而出。
    “难得，这天地之中，竟然还有人认可我的圣人身份。“
    女娲凄惨一笑，言语之中的悲痛，已经没有任何的隐藏。
    但他不知道，这一句话，对殷郊所造成的震惊何等震撼。
    圣人身份，还有人认可？
    仅仅尸两个字眼，已经让殷郊感觉到心神动荡。圣人天定，早在万古之前，天地初开，便已经是鸿钧钦定，天道认可。
    怎么可能会被人质疑？
    想到这里，殷郊镇定心神，没有发问，只是看向了女娲。
    可以肯定的是，此时出现的女娲，虽然依旧无上，但气息，绝对不是一个圣人该有的力量。
    圣人掌控天道，纵然只是一念化身，也足矣堪比准圣之流。
    更不用说，此时呈现的女娲之影，绝对是精血所化，否则，绝对不会呈现出这种无上的妖气。
    女娲，本就是妖皇，也唯独是其精血所化，才能将妖皇之气凝聚。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我圣人之身，为何会肯屈驾，化精血分身，凝聚在这头蜈蚣精的体内？“
    正在殷郊疑惑的时候，女娲再度开口说道。
    殷郊摇头，这等事情，他难以想象。
    天道不灭，圣人不死。
    就算是在封神世界，这都是一条铁律，这天地之间没有什么力量能够让圣人，甘愿自降身份，以自身之精血，打入一个无名小妖的身体之中。
    “若是我告诉你，我的圣人身份已经被剥夺，诸天之中，早就已经消散，一切关于我的传说，你是否会相信？“
    女娲再度说道。
    这话，虽然是在询问，但言语之中的恨意，已经彰显无遗。
    既然恨意都出了，能让一个登临天地巅峰的女娲都生出如此恨意，可见他之前所说，并无虚假。
    “更为可笑的是，我的存在，只成为了一具分身，成为这世界之中，太上老祖的分身，造人之功，补天之德，尽数被历史时空淹没。你说，吾之一生，是不是充满悲凉？“
    女娲惨笑问道。
    而话说道这里，已经不言而喻。
    已经不用再细致地说出更多，殷郊已经确信，这一切，都是女娲布局。
    “这么说，石猴在三年前能明悟行者之心，觉醒妖皇之气，也都是你的手段了？“
    殷郊开口问道。
    “石猴？你说的是那九窍石猴？“
    女娲开口问道。
    “九窍石猴？不是通灵石猴吗？“
    殷郊反问道。
    九窍八孔之说，殷郊心中自然清楚不过，但此时虽然一个称呼之上的差别，却足矣表明，这其中，定然存在深意。
    通灵之说，虽然同样可以定义为类人之妖。但九窍，却是人与妖最大的区别。
    而此刻女娲所言，却恰恰表明，在其心目之中，当年补天之后，独留这块补天石，创生石猴的时候，却是已经表明，他将石猴，当做了人，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明悟到这一点，无论女娲回答与否，都已经无所谓。
    而女娲却还是说道：
    “不错。这么说来，石猴能够这么快就能够斩尸本我，应当是你出手了吧。当年我也只是弥留一份希望，想不到因缘际会，竟然是借你之守引燃。“
    女娲叹息道。
    而殷郊则顾自点了点头。
    若非是他，石猴不会斩尸证本我，或许会按照原定的线条，再度被镇压，而后乖乖西天取经，也自然不会再出现时什么明悟行者之心，自然也不可能觉醒一身妖皇气，和女娲的布局生出联系。
    不过，殷郊却是好奇，这西游世界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天道红军，竟然会默许，将女娲剔除天道圣人的范畴，更是逼迫她，不得不以，如今形式，布局在妖族之中。
    想到这里，殷郊开口问道：
    “圣人不是不死不灭吗？难道是鸿钧出手，才将你之天道圣位剥夺？“
    殷郊问道，眼中闪过疑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