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无心，可以活。
    但人无心，能不能活？
    就算是玄女，也被比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动容。
    剖腹剜心........这么残忍的事情，竟然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就施展在自己的身上，这要何等的意志？
    纵然她是天界战神，经历无数的厮杀，跟了殷郊以后，更是和圣人一战，也未曾被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震惊。
    而此时，在比干身上，七窍之心，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更是直接出现一道又一道的力量，将比干的周身血管都封锁，避免其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陛下，你说，我若无心，能否活下去？”
    比干继续问道。
    殷郊能听出来，比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一种决心。他自然能够感觉到真切。
    因为他知道，比干也知道。
    二人之间的这一次会面，就是因为比干的七窍玲珑心。
    而比干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幕幕，自然也就证明，殷郊的推断，并未有错。
    殷郊沉默不言，正是因为见识了比干的忠肝义胆，他此刻，才更为沉默。
    若是比干已经觉醒苍柏执念，生命尊卑之心，那么别说人道不容，就算是殷郊，也会亲自出手。
    但比干......没有。
    不仅没有，而且一颗衷心，为表忠诚，更是不惜亲自动手，剖腹剜心。
    这种坚决的态度，玄女都动容，殷郊的心中，自然也会有感触。
    见殷郊沉默，比干瑟瑟一笑，而后将目光望向玄女：
    “刚才陛下的问题，老臣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比干一顿，而后说道：
    “历史之上，关于玄女的记载，只有人皇之师这一点。但我从我这颗心脏之上，却是得知。玄女娘娘，为人族帝师之妃。”
    比干说道。
    而此时，透过这心脏所传递来的消息，他更是知晓了殷郊在这颗心脏之上所留下的印记，此刻虽然是忍受巨大的痛苦，但心中却是异常欢喜。
    因为.......人族终于有望。
    有殷郊在，人道统天，不是空谈。
    “看来少师是早就已经知道了朕的用意，就在来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殷郊笑着说道。
    他看向比干，确切来说，是看向了比干胸前的心脏。
    七窍玲珑，果不其然。
    仓颉九窍之心，能够生而语，手成书。而如今，比干七窍玲珑心，对于一些事情，更是在冥冥之中，能够预判。
    若是针对一些修为低下者，殷郊想要以术法，推演出一些，也极为寻常。
    但如今，他的修为可是要比比干高出不止一个层次，却依然能让比干猜测到，甚至已经提前做出了决定，这才是让他震惊的根本。
    “其实这种感觉，在先帝在世，宠幸妖妃的时候，我曾经就拥有过。那时候，我感觉，妲己想要我的心。但那一次，却因为忽然之间的朝中震动，才让我免去了一场劫难。”
    比干说道，并未阐述更多，但却已经让殷郊感受道这七窍玲珑的威力所在。
    而同样也说明，这一次，他同样有了这种灾难的感应，故而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原来如此！”
    殷郊点头。而后看向了比干：
    “不过，此举虽然更能表明你的中心，但朕的心中，却是在惋惜。你是人族之身，乃至是人族之魂，我的心中在刚才就已经确定。不然，我也不会说出，苍柏两次布局，不过是一个笑话的言辞。但似你这种忠臣，朕又怎么忍心，让你离去。不过这七窍玲珑，倒是不要也罢，留着终究是一个祸害。”
    殷郊说道。
    “至于你刚才的问题，朕也有了答案。那就是，就算你没了心，也能活。”
    殷郊认真说道。全然没有看到，玄女的表情，在此刻都有了一丝变化。
    心，乃是魂之根，肉之灵。
    是一个人存在的最根本标志。若是无心，肉与魂分，如何还算得了是一个生灵？
    纵然是他们，没了心，虽然可以利用天材地宝，重新凝练出心脏，但对本身的神魂和修为，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损伤，更何况，比干只是一个比凡夫俗子，稍微强上一点的金仙。
    若是他没了心脏，纵然是拥有天才地宝，恐怕也难以再次凝聚。因为怕是当他心脏消失的瞬间，魂与肉身，便彻底断绝的联系。
    纵然能够维持生命，怕也不再是最初的自己。
    “陛下，比干所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答案。人无心，又怎么能够活下去呢？况且，这个问题问陛下，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因为我该问的，是一个凡夫俗子才是。”
    比干苦笑道。
    但他的话，却是真诚。因为若是没了这七窍玲珑之心，那么他，就是一个凡夫俗子。而这个答案，自然便是要从普通人的口中得到，才能决定他的生与死。
    “不必了。”
    殷郊挥手说道。
    这个桥段，他自然最为清楚不过。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比干所问的就是卖空心菜的，若是寻找道那人问答案，比干必死无疑。
    “我说能，就能。”
    殷郊坚决说道，不容忤逆。
    而后就在比干的震惊之中，殷郊的双手直接探入比干的心脏之内，一把将七窍玲珑之心，握在手中。
    “不知道，若是破碎了这七窍玲珑心，这隐藏在无尽深处之中的苍柏，会不会有所感应。”
    殷郊嘴角微微扬起，冷冷说道。
    而后，就在所有人注视之下，手中微微用力，七窍之心，轰然破裂。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