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一怒，天地色变。
    随着殷郊话语落下，女娲的身上，传出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而且这波动是心潮起伏，并非动怒，亦并非杀机。
    “你都知道一些什么？”
    女娲的声音平淡，但却隐隐透露一丝紧张。
    这其中之事，纵然是诸圣之间，都是秘密。虽然都知庖牺就是自己的哥哥伏羲转世，但却未曾有人知晓，其中自己的斩尸之身，竟已经准世成为人族部落之中的一人。
    此时被殷郊说破，骤然之间情绪有些波动。
    “娘娘不必惊慌。在本师看来，不过是想请娘娘做个见证而已。况且在本师眼中，娘娘念旧，又有何不可？”
    殷郊淡淡说道，如何看不出女娲心中的顾虑。此时未曾显现，自己斩尸之身，也未曾觉醒，一切自然都不是问题。
    但若如殷郊所言，到时册封天皇，昭告天下，两人结为夫妻，定结嫁娶。自己的斩尸之身，定然瞒不过诸天圣人的双眼。到时候……
    “既然你都知晓，又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做出这样的决定？莫非，你就不怕本圣出手斩了你？”
    女娲寒声说道。而这一瞬间，殷郊感知到周身生寒，这一刹那。
    女娲是动了杀意。
    不过这杀意，在转瞬之间就已经消失无踪。
    因为女娲自己也清楚，她，杀不了殷郊。
    殷郊目动，望向女娲：
    “娘娘何必动怒。这本就是一桩美事。更是一件功德。再说，既然已经是斩去之尸，那和如今的圣体，早就已经没有牵扯。不过是娘娘心中惦念故人而已。”
    殷郊淡淡说着，丝毫不担心女娲会暴起。毕竟，虽然如今自己比之圣人要差太多，但诸多手段之下，想要逃脱，也并非什么难事。
    女娲终究平静下来，看向殷郊：
    “看不透，你越发让本圣觉得不凡。甚至我都怀疑，你到底是否是此方天道之下的人。”
    女娲说道。
    殷郊面不改色，但心中却突的一震，倒是没有想到，女娲竟然能够想到这一点。
    “呵呵，娘娘真是说笑。诸天轮转，万古之前，妖庭可掌天，巫族可掌地。如今，我人族当兴。而我，自然便从鸿蒙人道之中应运而生，此事，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吗？”
    殷郊反问道。
    “好吧，你赢了。不过你这番高调行事，就不怕其余诸圣不满。要知道，人族鸿蒙，本就是一个禁忌。这代表的是成圣的希望，圣人若是得之，甚至有望得证大道。你却如此堂而皇之的摆在明面之上，莫非不怕诸圣合起而攻？”
    女娲问道，眼神之中闪过淡淡的忧虑。
    因为目前，鸿蒙的觉醒之人，正是庖牺。
    “不会。我如此高调，就是为了告诉他们，本师无所畏惧。包括三年之前，我不惜直接暴露手段，也要和元始翻脸，便是如此。要的便是震慑，不过是让他们知道，我不好惹。如此，我为人族封皇之事才不会有丝毫的阻碍。”
    殷郊回应道，但心头却是加了一句，便是要让九天圣人认可，这天皇之名，才是明正言顺。
    从目前来看，女娲定然已经没问题。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太上一人而已。
    “说的也是，不说近日通天为你正名，便是三年前一战，便已经让我等心中骇然。那几尊存在，我等圣人若是不动用合道的力量，便也难以制服。”
    女娲开口说道。
    这一点不用解释，殷郊心头自然明了。
    “话说回来，如果当日元始天尊动用合道的力量，我之道场会如何？”
    殷郊眯起双眼，淡淡问道。
    “化为飞灰，绝无第二个可能。”
    女娲解释到。
    殷郊心头倒抽一口冷气，暗道还是有些托大。看来，在觉醒魔皇爪之前，能不和圣人正面撕逼，还是隐晦一点好。
    “不过，也算你走运。师尊在闭关之前说过，天不踏，地不陷，在他出关之前，决然不能动用天道之力。倒是让你免去一劫。”
    女娲解释道。
    “闭关？你是说道祖闭关了？”
    殷郊一愣，对于这一点倒是不曾想过。已经合道的鸿钧，会需要闭关？天道都是他的，还需要去闭关参悟？
    “说是闭关倒是也有些不妥。不过，确实是隐匿在天道之中。不过已经许久，距离师尊所说的出关之日，已经不远。”
    女娲说道。
    “不远？还需要多久？”
    莫名，已经心头一紧。怪不得自己这么高调行事，连圣人都已经正面撕逼，为何剩余几人依然会对自己抛出榄枝，原来是道祖闭关。而今听闻已经距离出关之日不远，心中自然有些急促。
    道祖不同圣人。圣人做不到的事情，鸿钧不见得做不到。至少，自己所说的出身鸿蒙之中，会被拆穿。
    “具体不知，不过师尊曾说，此次闭关，最晚不过万年。算起来，从巫妖之战结束，到如今，已经九千余年，不过三百年间，便已经够一万之数。”
    女娲说道，陡然之间将目光看向殷郊：
    “怎么？怕了吗？”
    殷郊一愣，不明白为何女娲会这么问，不过抬头之间，却见女娲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好像要看出自己，是否恐惧一般。
    “怕倒是不至于。不过是为我人族担忧而已。”
    殷郊淡淡说道，但望向女娲的眼神却是变动了几分。刚才那一句话，绝非偶然。定然是女娲已经看透了一些什么，才会如此问自己。
    隐约之间，殷郊觉得，圣人之间，秘密不小。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