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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胎后我成了捡破烂的[无限]——是墨痕子(1

    店内响起了一片叫好声和鼓掌声。
    当晚,卜氏集团,员工休息室。
    嘶,疼死我了!快点过来给我冰敷!一声怒吼响起,张涛整个左眼眼眶都肿了起来,青紫一片,看上去惨不忍睹。
    他的妻子徐伊月应了一声:来了来了。
    女人耐心又温柔地给人慢慢冰敷,张涛疼得呲牙咧嘴,还在骂梅梵瑙是个横行霸道的小白脸。
    你也真是的,闲着没事你招惹别人干什么?徐伊月无奈叹息了一声。
    张涛立马便不高兴了,臊眉耷眼骂道:你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吧!看看你这素颜,真是丑死了,怎么别人家老婆不像你这样?
    由于要忙着升职加薪还有备孕,徐伊月这段时间都是素面朝天,根本没时间打扮自己,甚至在一天工作结束后,还要强撑着疲惫,去收拾家务。
    忙碌至此,还哪里有时间收拾自己?
    张涛这句话委实是伤了徐伊月的心了,她眼眶不由自主红了起来:你说什么疯话呢,你了解别人老婆是怎么着?
    说你两句你哭什么?张涛烦躁地推了她一把,抢过冰袋,我每天赚钱养家累得要死,说你两句怎么了?你给我老老实实怀上孕,生个孩子就行了!
    徐伊月性格温吞木讷,又是出身在农村小镇,思想比较封闭,在吵架这件事上,一向都是吵不赢丈夫的。
    因此,即便这顿争执使她受了委屈,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可是结婚好几年,她一直被动,一直受气,甚至感觉愈发迷失了自己,她真的快要忍无可忍了
    公司天台上。
    微凉的风吹过,痛哭一场过后的徐伊月渐渐平静,浑身有些发冷。
    回想过去这些年,她当真是活得猪狗不如。
    今天早上,张涛一时兴起,强行摁着她胡来了一通,即便徐伊月并不愿意。等到后来徐伊月感觉上来,缠着丈夫要求继续的时候,张涛却早早就完事了。
    每次都是如此,徐伊月这些年愣是没有体会过床笫之事带来的乐趣。
    而且张涛的大男子主义实在是愈发严重了,严重到疯魔的地步,他轻视徐伊月,自身条件并不好,却还在不断打压这个从高中起就已经跟着他的女孩。
    在曾经的一次吵架中,徐伊月鼓足勇气对他说:这日子过不了了,我们离婚吧。
    张涛冷静到可怕,用那双鬼火一般的眼睛,瞪着她,说:离吧,你第一次早就给我了,没了我,还离了婚,你就是个二手货,我看看谁要你!你这辈子都会孤苦无依,离吧!我看你有没有种!
    徐伊月害怕了。
    因为在张涛的话语里,她就像是个已经贬值的二手商品,不对连二手商品都不算,在他眼里,他的妻子简直是一文不值。
    既然离不开对他不断打压的张涛,也认不清自己的前路
    一阵夜风忽地吹来,唤醒了沉浸在回忆里的徐伊月,她站在天台边沿上,望着车水马龙、万家灯火,只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她没办法满足丈夫的要求,做不成一个二十四小时都美丽无暇的女人,也迟迟都不能怀孕。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徐伊月压榨得生不如死。
    她向深渊般的下方望去,只觉得脊梁骨都凉透了,人类对死亡的恐惧下意识让徐伊月心中巨震。
    可是
    可是她好像也只有这样一个选择,才可以解脱了。
    徐伊月向前一步,脚已经快迈出去半个。
    她闭上了眼,心想,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孤注一掷的勇气已经鼓足,纵身一跃!
    可是下一秒,徐伊月睁开了双眼,却发现自己还完完好好的,非但如此,她还站在天台最中间,简直安全到不能再安全,根本不是她刚才要轻声的那个危险地段。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一道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徐伊月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就看见一个俊美无俦的年轻男人,坐在不远处的废弃沙发上,她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刚才竟然没发现这个鬼魅一般的人。
    定睛一看,徐伊月顿时高度紧张,磕巴了起来:卜卜总!您怎么在这里!
    卜星脚边摆着几个空啤酒罐,迎着冷风,他有些醉意。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想不开,但是,生命只有一次,放弃性命的人,死后依然会受折磨,你可要想清楚了。他顿了顿,忽然没头没尾地说,我失恋了,我被喜欢的人拒绝了,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理我了,我估计我和他的缘分就要散去了。
    徐伊月一下就从刚才的惊惧里回过了神。
    什么?
    她没听错吧?
    年轻有为、外貌完美、家世显赫的卜总竟然被人给拒绝了,究竟是什么人有这样的勇气和胆子?得完美到什么程度才能拒绝卜星?
    徐伊月很少见到这位顶头上司,人都说卜总不似他大哥那样好脾气,是个严苛冷肃的阎罗王,人见人怕。
    可是,现在这个画风的卜星
    和传闻中似乎不太沾边。
    卜总,我徐伊月似乎想诉苦。
    卜星只看了她一眼,就好似看穿了她这些天来所有的苦难,修长的手指捏捏算算,突然问:你是不是想怀孕,可是一直怀不上?
    徐伊月早就听说过卜家玄门的事情,眼睛顿时一亮,激动道:卜总您果然是料事如神!您您能不能帮帮我,算一算我什么时候能怀上孩子?
    为什么这么执着?卜星反问。
    徐伊月想起自己在张涛那里经历的种种,黯然道:我感觉,我和我老公已经是色衰爱弛了,我想,尽快生出一个孩子,曾经的爱情或许就会回来了。
    卜星简直觉得她这个想法匪夷所思。
    他其实也不想在这里开导小员工的,可是偏偏这么寸,他发觉徐伊月身上阴气缭绕,气运走低,是个不好的兆头。
    要是不加以开导,恐怕这个人没几天就要丧命了。
    我对你的事情不做评价,但是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卜星有些头疼,他捏了捏眉心,说:我在情窦初开的时候,给家里的母猪接生,用数猪仔的方法来算他爱不爱我,比如他爱我、他不爱我如此类推,可是最后我数到了他不爱我,我就说加油,再生一个,再生一个他就爱我了。
    徐伊月一时迷茫,呆呆地看着他,脑子还没转过来。
    卜星已经起了身,自顾自推门下了天台。
    你好好想想吧,人生在世,已属不易。
    作者有话要说:  卜星讲的那个故事,是引用杨笠小姐姐的一段话,第一次看的时候,我也没看懂。看第二遍的时候,真是妙啊!
    第24章
    卜星自认为, 他不算是标准意义上的霸道总裁,告白遭拒就开始来得不到就毁掉那一套的偏执狂做法。
    他自小衣食无忧,能力过人, 并且一直勤勤恳恳修道和学习, 自觉已经十分努力。
    外界对他的认可亦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人无完人,整日不是捉鬼就是赶超gdp,卜总到底还是有弱势的
    比如,他是一个母胎单身。
    顶着一个令人嫉妒的人生, 这辈子却愣是没尝过半点爱情的苦。
    尤其是在梅梵瑙那里踢到了铁板后, 之前二十七年来的平静, 仿佛一夕之间成为了泡沫,他茶不思饭不想, 甚至为此偷偷郁闷酗酒了一次。
    卜星十分清楚自己如今的德行, 更是满心费解和惊惧, 办公时, 他偶然在企划报告上看见了梅这个字眼, 脑袋里更是开始异想天开。
    他笔尖一顿, 开口问道:李助理,如果
    我不是说我,我是说如果。卜星抬起了那张英俊的脸,凝眉询问的样子何其严肃,如果你被你喜欢的人拒绝了,那么你该怎么做?
    李助理一推眼镜, 从浩如烟海的文件里抬起头, 一根呆毛翘了起来。
    ?
    他们家总裁,成天跟真的出家了一样,从公司到卜家, 所有人都担心卜星哪天撂挑子远遁深山了。
    她着实不敢相信,这是卜总问的问题。
    既然已经被拒绝了,说明对方不喜欢如果,如果应该趁早放弃。李助理不知卜总又在隐喻哪个公司该收购了,只得老老实实按自己的想法回答。
    卜星一皱眉,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冷漠的闷哼,文件啪的便丢在了桌上。
    李助理见状,求生欲极强地改了口:但是凡事都有可能,遇见喜欢的人当然不应该随便错过,抓住机会,哄得芳心,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卜星认真忖度了片刻:你说得对。
    李助理看他突然起身披衣要走,连剩下的文件都还没有处理完,不由目瞪口呆:卜总您这是做什么去?
    拿舌头去舔。
    话音刚落,卜星已经大步流星离开了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老柳寿衣铺。
    梅梵瑙正百无聊赖地撑在简易小柜台上,垂着眼扒拉着网络小说《玄门世家:道士总裁的恶鬼娇妻》,看得他面红耳赤,骂骂咧咧:这什么玛丽苏破小说写得这么有代入感!
    笃笃!
    一只骨感修长的手叩了叩桌面。
    买花圈纸钱还是撞鬼了?老柳寿衣铺竭诚为您服务!梅梵瑙换了个姿势,还在目不转睛盯着那小说,一手翻了一下桌上的立牌,立牌上写着小梅业务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来人似笑非笑,抽了一张梅梵瑙的名片揣进了兜里:道士?看来我们是同行。
    一大包打包好的餐盒和烤串撂在了桌上,诱人的香味儿立刻吸引住了梅梵瑙的目光,这是他是最喜欢的那家烧烤店!
    卜星?一瞧见来人,梅梵瑙愣了一下,慌慌张张关掉了手机屏幕。
    卜星瞥了一眼:大白天看黄.色.网.站?
    我才没!梅梵瑙脸一红,皱眉道,卜总日理万机,怎么莅临小店?
    卜星将衬衫袖子卷了起来,开始分烤串,态度淡淡:一起吃个午饭吧。
    你不是不吃这些卫生不明的东西吗?梅梵瑙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瞧他很自来熟的在对面坐下,心底微微有些疑惑,但暗喜也偷偷溜上了眼角眉梢。
    卜星说:我没说过,你听错了。
    那我勉强陪你吃两口梅梵瑙哼哼了一声,忍不住开始动手。
    卜星瞧他吃得津津有味,心知这僵硬的关系总算是缓过来了,忍不住说:梅梵瑙,我认为西方的塔罗星座,与我国的星象八字十分相似,这几天我从星座算到生辰八字,你猜怎么着?
    嗯?梅梵瑙忙着撸串,不太有空理他。
    卜星仿佛在说集团收购了全国的小公司一般,挥斥方遒似的兴奋道:不管怎么算,我俩都是正缘。
    噗!咳咳咳!梅梵瑙差点没呛个半死,你堂堂总裁坐在办公室里成天研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够了啊啊啊
    我现在真是不知道娶你回来干什么的,孩子生不出,现在连办事都不让办了!是真他妈晦气!
    老旧小区里,男人的怒骂声响彻了整个楼栋,声控灯都跟着震得亮了起来。
    桌上的水果和茶点掀翻在地,凌乱不堪。
    在一片可怕的低气压里,坐在沙发里的徐伊月正在捂脸痛哭,她嗓音沙哑柔弱:我只是说我身体不舒服而已,你也不能勉强我吧?难道你娶我不是因为爱我,只是因为我是个女人能够生孩子和和
    她抽泣得更甚,早已说不下去。
    张涛气得乱转,光着上半身,肥肉也跟着乱颤。
    他指着这女人骂道:我告诉你,我不打你已经很男人了!服侍我,给我生孩子,那都是你应该履行的义务,你知道吗?!
    徐伊月从小到大都是温温软软的性子,吵架愣是没赢过一次,此时在张涛面前彻底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了。
    她从高中就认识了张涛,大学也在一起念,毕业后更是一起工作。
    但是学生时代的感情终归是平淡且单纯,等到结婚生活之后,她才发现,曾经干净清爽的少年开始发福油腻,他的思想也经常龌龊到自己难以想象,其美名曰男人嘛都是这样。
    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
    甜蜜的空空幻想与现实的满地鸡毛注定不同。
    徐伊月哭得脱力,就听见气急败坏的张涛说:你哭吧,你自己坐在这里哭吧,我要出去玩了!你以为我没了你,就不能找别人?外面有的是身世清白还年轻貌美的!你就坐在这里不改变吧!
    砰地一声巨响,仿佛是一枪狠狠打在了徐伊月的心里。
    当天夜里,酒吧里。
    穿着靓丽的年轻人四处可见,女孩子的各种风格的短裙也是十分赏心悦目。
    而张涛和李科学就这样色.迷.迷地盯着来来往往的女孩,目光就在她们大腿和胸口之间游走,一会儿评价这个白,一会儿又惊叹那个大,颐指气使,品头论足,仿佛为陛下选妃的绝顶大太监。
    咱们都点了这么多酒了,你去勾搭几个小学生过来呗!李科学撞了撞对方的肩膀,开始怂恿。
    张涛早就喝得五迷三道,浑身燥热了。
    好!没问题!
    见状,他立刻涌起了所有自信,推了推他的眼镜框,擦了一下脸上因过度紧张而涌起的汗珠和油光,又拽了拽暴露了他所有身材短板的白色贴身半袖,踩着早已过时的运动鞋,向不远处只有两个姑娘的一桌走了过去。
    周围偶有擦肩而过的学生会侧目看他,心说:这大叔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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