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说:“爸爸一定能打过它!”
陈岁把手机扔到一边,拿起桌上的烟,走到窗边去开了条小缝。
他靠着墙壁,低头点烟,青烟顺着小缝,丝丝缕缕飘了出去。
陈岁的思绪也跟这缕烟一样,悠悠飘了很远。
想起他三岁的时候,确实跟陈广说的一样,已经很聪明了,墙壁上的老式挂钟不像现在有数字,他也能认出那是几点几分。
按说孩童的记忆该是模糊的,他不知怎么就那么清楚。老挂钟走到晚上十点,他的父母外出一天,终于回到家,他抱着玩具,想让爸爸陪他一起玩。
陈广当时推开他,说:“陈岁,懂事一点。爸爸累了一天,实在没有空陪你,让爸爸休息会儿好不好?”
他知道爸爸累了一天,看起来并不想陪他玩,他可以等,等到爸爸不累。
可是他一天天等下去,陈广就没有不累的时候,永远那么忙,没时间,家里永远都是他自己。
他并没有太多怨恨的想法,不管小时候还是长大后。
尤其他能明白,父母忙是为了赚钱,让他过得更好,他该对此感恩。
可是有了弟弟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他忙归忙,也是可以抽出时间,可以接送儿子去读国际幼儿园,可以陪儿子散步,给儿子讲睡前故事,哄儿子睡觉的。
父亲这个身份,只要他想,他是可以不缺席的。
陈岁抽完一根烟,没抽似的,又摸了一根。
点完烟,陈岁摩挲着手心儿里的打火机,这么多年了,一直陪着他。
就跟送它的人一样,从小时候开始,总有她在身边。
夏耳出现以后,他很少一个人睡了,晚上在夏家吃过饭,一起看过电视,就直接睡在她家。
不用担心黑夜可怕,她握着小拳头睡在他身边,热乎乎的,呼吸浅浅。
他可以睡到父母来接他,有时候他们忘了接,他睡在夏家,他们也乐呵呵的很高兴。
从来不觉得他麻烦,给他们增添负担。
他的家里永远黑漆漆的,幸好,夏家全都是光。
是他小时候全部幸福的来源。
他一直觉得,夏家人很好,是他回报不了的好。
尤其夏耳。
蜜窝里长大的小姑娘,哪儿哪儿都好,就没一点儿不好,沐浴着爱意长大,心都是善良纯净的,好比象牙塔里种植的白玫瑰。他呢?他是随意生长在路边的车前草。
她给他分享养分和阳光,让他贪恋这些他从未得到过的东西,但是,他从来未敢想过摘下玫瑰。
摘了又能怎样呢?让她离开象牙塔,跟他一起生活在污泥里,接受被车轮肆意碾压的命运?
她就该过着美好生活。
而不是跟他一起面对生活的车轮碾过后,甩溅的一滩滩泥。
他不是不想。
是不配。
抽完这根,陈岁关了窗子,收拾好东西,熄灯躺在床上。
他一个人在黑夜里仰望天花板。
想起夏耳那张素净小脸,在幽微火光下,被他瞧得仔仔细细。
长大了。
确实不一样了。
五官长开不少,比从前成熟了一点点,不是小女孩儿,已经变成漂亮的小女人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只知道那一眼过后,他怎么都没法再把他当成小女孩那样去看待她了。
就是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那种吸引力。
如果非要形容,大概是,从前他是佩剑的骑士。
神圣而正义,在塔下一圈又一圈地巡逻守卫,专心守护这朵白玫瑰。
无意窥见这朵玫瑰的娇美。
他忽然就起了一些,不该有的罪恶心思。
第38章
这次关于蒙新河狸的救助, 是因为河狸们的生态环境遭到破坏,它们作为食物的灌木柳大大减少,所以需要筹集善款, 采买树苗。
如今资金已经筹集到位, 所以这会儿,工作人员就要进行实地考察。
河狸的巢穴分布在乌伦古河附近, 动保局的人们分成几组,分别到不同的地方统计灌木柳的可种植区域。
夏耳属于前来参观的贵客, 局长魏大江亲自作陪, 夏耳不习惯被特殊对待, 百般谢绝, 最后也没谢绝成。
只好接受了局长的热情。
“像这些地方,牧民常常过来放牧, 灌木柳被破坏得就比较严重,到时候栽种树苗,就得根据面积多种一些。”
“看, 这下面就有一窝河狸。”
三月份,乌伦古河的河水还没化开, 向远望去到处都是雪山, 透过结实的冰面, 隐隐可以见到河狸在下面筑的巢穴。
夏耳赶紧拍了一张照片, 又从随身背的包里掏出笔记本来, 拿笔认真记录。
魏大江看到她的举动, 笑着问:“看你记了一天了, 记什么呢这么认真?”
夏耳写完,收好笔跟本子,把垂下来的头发理到耳后, 腼腆地笑了下:“没什么,就是觉得跟您学到了很多,想都记下来,免得以后忘了。”
魏大江哈哈大笑,说:“那我就多说点儿。”
魏大江陪了她两天,而且并没有什么停下来的趋势,很可能她在一天就陪一天,这让夏耳时而后悔,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捐那一百万,前者这么不辞辛苦,无非是承了她这么大的“情”,她当初捐少点儿的话,说不定大家都能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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