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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生——柳满坡(10)

    十点左右,祝微星合上书,关灯上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枕边被放了一管金霉素。管身瘪瘪的,有点旧,好像被使用过几次。
    看了看背对自己的祝微晨,祝微星爬上上铺,小心地卷起裤腿,将金霉素膏挤出一点抹在了伤口上。那味道实在不好问,夏日中尤显燥腻。但祝微星没甚在意,反而又挤了点抹在脖子伤患处,揉妥帖了才躺下。
    他将金霉素软膏再放回枕边,夏夜里,伴着一点蝉鸣,祝微星闭上了眼。
    白日受到的苛待并没有在他的心湖上留下什么涟漪。姜翼讨厌他,祝微星虽意外但也不至于不能接受,更不会难过。反而是努力学习知识,并得到家人的部分认同满足了他的精神生活,他觉得这一天过得很充实很有收获。
    明天也是要认真的生活的一天,祝微星对自己说。
    不过第二天祝微星却起晚了,他的头脑不想在意姜翼,身体却受到了对方的影响,浑身酸痛,差点扑腾着没坐起来。
    祝微晨已经出门,奶奶也做完了家务,给微星留了碗青菜面回房间叠纸钱了。
    祝微星在镜子前照了照脖颈处,手印的颜色变得比昨晚更可怖,几乎连对方的指纹都印在了皮肤上。调整领口将其挡住,祝微星来到走廊上做拉伸。
    抬头看见对面六号楼的过道上站了一个人,好像是上回汤包摊前坐在蓝毛身边的戴眼镜男生。斯斯文文温温柔柔的模样,和小土匪团伙那群人完全不同的气质,也不知怎么玩到一块儿去的。
    他对自己的敌意没其他几个那么大,此刻察觉到祝微星视线,还报以友好微笑。得到祝微星礼貌颔首后,对方拉开姜家的门,熟稔的走了进去。
    祝微星继续锻炼,又见他们这栋405的门也开了,昨晚偶遇的女生背着一个书包走出来,眼睛微肿,没和祝微星打招呼就下楼了。
    那梳发髻的老太太也在,半隐在门后盯着女生离开,又看向祝微星,整个人显得刻薄又阴森。
    祝微星没说话,回去吃早餐了。
    青菜面有点泡胀,祝微星没嫌弃的吃完,又洗了碗,也清理了灶台。
    回房间的时候奶奶说:一会儿焦婶和你一起去医院。
    奶奶做好安排祝微星不想违逆:好。
    回卧室拿钱,安静的屋内忽然传来一声低喝。
    你怎么进来的?
    房内就微星一人,自然不是他自言自语,而是属于对面。几天前祝微星未必能分辨得出这是谁在说话,但经过昨晚的近距离交流,祝微星暂且忘不掉这嗓音了。
    又是姜翼。
    窗帘卷起,能让祝微星将对窗小间一览无余,但他没抬头,无心也无兴趣多管闲事。
    可他不想看见还能听见。
    我敲了门,没人应,我看门没锁,就进来了。回答的男声温和,显得脾气特别好,并没有因姜翼的质问而生气,甚至有点讨好的样子,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我给你带了早餐,你现在不想吃,我就先放在客厅吧,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姜翼的回复是沉默,不知是又睡了还是懒得搭理。
    你怎么还没走?一分钟后,姜翼又问。嗓音沙哑语调慵懒,若没夹杂那么多不耐,会显得更好听一点。
    男生无奈,还有点委屈,小馄饨要早些吃,放久了会糊。而且阿赖说你有好几篇报告没有交,时间就快到了,让我帮帮你,我就想等你醒了
    不需要。姜翼果断拒绝。
    祝微星没听下去,翻到病历就离开房间。
    走前仍没忍住朝那头瞟了眼,目标不是姜翼,而是那个眼镜男生。有些好奇为何有人被这样不客气对待仍不离不弃,是欠了姜翼多少人情?转念又想,过去的祝靓靓也明知别人不喜还硬凑上去,不遑多让,便立时打消了胡思乱想。
    不过这小土匪对人还挺一视同仁,不因对方是朋友就有所区别,简直无差别攻击,脾气太坏了。
    和焦婶去到医院后发现主任还记得自己。对方看着他的检查报告问:记忆方面有进展吗?
    祝微星便把自己做过的那个梦说了,当然略去了最后去邻居家乱跑的一段。
    主任沉思,表示回到熟悉的环境大概刺激了祝微星过去的记忆,或许多去梦里的场景走走,更有助恢复。
    下个月还来复诊吗?焦婶问,我们住得挺近的,多来检查检查也好放心。
    CT不能经常做,间隔三个月来就好,医生笑了,看看病历卡上的地址,你们住在羚甲里?
    是啊,坐车三站路就到。焦婶说,李主任认识这弄堂没什么稀奇,能处于商业黄金区被那么多地标性建筑环绕的破弄堂,U市没剩几条了,其中羚甲最丑名远播,不少观光客常因好奇慕名过来参观。
    李主任道:我知道是因为几年前我有个病人也住那里。
    谁啊?焦婶好奇,羚甲里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多少该都认识。
    李主任本不该说名字,但思忖了下还是唏嘘道:是个姓孟的小孩,和小祝年纪差不多
    焦婶立刻了然:是小孟啊!原来李主任就是小孟的医生?真是巧了。唉,他们家很可怜的,小孟人也乖,遇见那种事,也是可惜了。
    李主任无意多谈病人隐私,又叮嘱了微星几句便让他们回去了。
    离院的时候祝微星看到住院楼下那熟悉的一排凤尾兰,奇怪,他一点都不怀念医院的日子,却莫名的惦记这几株凤尾兰,大概是因为和自己一起重新扎根存活的。此刻见它们生长茂盛馥郁,祝微星觉得十分欣慰。
    作者有话要说:
    姜翼:烦你!
    祝微星:你谁?
    第15章 条件
    苗香雪回来的时候已是正午,就见姜翼站在卧室窗前,不知是沉思还是发呆,咬着烟一动不动。
    你买了午饭?苗香雪看见桌上放着的打包盒,哟,小馄饨?我还给你在流动市场炒了碗面呢,你要吃哪个?
    姜翼看都不看,也不理她。
    苗香雪最讨厌被他无视,快步上来又要抽他脑袋。自然被姜翼灵敏避开了,侧头的时候烟头差点烫着她的手。
    姜翼瞪着对方。
    苗香雪比他还生气:跟你说了八百遍别在家里抽烟,你是聋啦!
    我也跟你说了八百遍出门要记得锁门,你是听不见?姜翼口气恶劣。
    苗香雪很无辜:我没锁门吗?我锁了啊。
    姜翼无语。
    苗香雪要解释,又听姜翼问: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怎么着,我为什么不能早回来,你还想管你老娘?可以想象,姜翼那炮仗脾气是遗传得谁。
    你又被人辞了。姜翼说,用的是肯定句。
    辞个屁!苗香雪怒,是你老娘我自己不干了!一个个都当自己是金葱啊,在我面前挑三拣四管东管西,不还是根葱?!
    苗香雪在天蓝广场街后的一家中型超市做收银,居委给介绍的工作,不过做了十多天就落到如今下场。看姜翼表情能猜到这结果不是第一回 。苗香雪的外型在她这个年纪属于非常出挑,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她不发疯的时候性格瞧着特别直爽热情,初见会给人很大好感,且从业经历丰富,若对工资要求不高,想找个能糊口的工作并不难。她曾在巨象百货当过售货员、天蓝广场餐厅做过服务生,甚至担任过U市科技馆停车场的小管理,都是薪资环境待遇很好的场所,可最后全部以失败告终,不是无故旷工就是和领导吵架。渐渐远播的恶名让她的就业范围辗转出了黄金商圈,没人敢给她介绍好工作,只能回棚户区谋生。
    然而面对儿子无言的指责,苗香雪的气焰并不降低:你这什么脸?老娘本就在那里待不久,下个月又要去A市奔走,这活继续做下去有什么意思,还要受气,老娘稀罕!
    说着朝破沙发里一坐,搁起了腿。
    等我上访成功把你爸官司的赔偿款拿回来才是正事,少说也有几十万,我们还怕下半辈子没钱吗。
    姜翼的回答是用力吸了口烟把后半截往垃圾桶里一丢,拔腿就走。
    苗香雪在后面喊:死到哪里去?不吃饭啦?炒面馄饨都不吃了?我扔喽?
    姜翼头都没回,拿了手机下楼,到渔舟街自己吃了碗面垫肚子。
    赶巧在面馆遇到同样才午饭的阿盆,上回也坐汤包摊子边,稍显年长一直未言的那个。两人随便聊了两句,阿盆邀请姜翼去网吧玩。别看阿盆才二十出头,已经是隔壁汽修店的小老板了,口袋里有不少储备资金。
    但姜翼明显兴致不高,看看天气阴沉,没太阳也不热,便拒绝对方,脚下一转去了废地,想找个人烟稀少的地界待一会儿。
    空空旷旷,萧萧索索的破地方,今天没别人,没有动静,没有噪音,连狗都没一只,就他一个人。姜翼往老地方一蹲,四周看了圈,不知道想到什么,讥诮的撇了撇嘴,打起了游戏。
    结束一局,电话响起,姜翼赢了心情正好便接起来,听见里头传来一道焦急嗓音。
    翼哥,老宁刚找你说你好几门理论课的报告都没交
    姜翼的回答是直接挂了电话。
    没几秒,电话又响,锲而不舍,循循善诱,搞得姜翼没法玩游戏。
    姜翼暴躁应答:你他妈
    一连串的问候过去,骂了快半分钟。
    那边的赖洋也冤枉,任由他发泄完才可怜巴巴的开口:翼哥,你冲我来没用,老宁的脾气你清楚,其他任课老师找不到你只能找他,他找不着你就来找我们,我们也只能找你了。那报告不要求内容优良,只要能达到字数就行我们知道你憋不出,但学校里没人敢做这个枪手。除了照文他被老宁收拾那么多回依旧头铁。只是,听说他今天问了你你也不要他帮忙。那实在不行,我给你外校找一个?花点钱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万一让老宁知道
    姜翼的回答是再次恼怒的挂上电话。
    没了打游戏的心情,但也烦得不想回家,正琢磨着去处,一阵熟悉的噪音从后方悠悠飘飘而来。
    姜翼摁在屏幕上的手一顿,朝着源头看去。
    现在刚下午五点,天还亮得很,足够姜翼把不远处那少年看个清楚。
    身边放着半开的笛盒,对方维持着昨天的姿势,背对此处,双脚微分,双手举到唇边,发出一下又一下荒腔走板的破调子,专心致志,聚精会神。
    姜翼微微眯眼,像意外,又像匪夷所思,盯了人片刻,忽然笑了出来。
    姜翼坐下的时候没有掩藏踪迹,坐姿又奔放,有昨天教训在前的祝微星早就发现这个老熟人出现在了老地方。但他没理会,也没有去看,只淡定自如的做准备工作,擦笛子、拆笛头,平心、静气,酝酿呼吸,开始吹奏。
    一直到姜翼向他靠近,祝微星才停了动作。转过身,目光平静,身体也不见紧绷,仿佛面前出现的是一个路人,于他没什么关系。
    有事?祝微星问,眼神真诚。
    姜翼嘴角微挑,似乎在笑,但眼中戾气涌动,每翻出的一层浪都带起森森的白与凉,浑身的漫不经心退却,露出其下更深的锋利。
    之前如果只是有点不爽,这次姜翼好像真的生气了。
    姜翼问:你把我昨天说的话当放屁?
    他声音本就低,在静谧里更分外好听,还有点温柔,然放在此刻却有种诡异危险。
    祝微星看姜翼边说边伸出一指翻动自己笛盒里剩下的摆件,像挑拣什么可用垃圾,一阵丁零当啷响。祝微星轻轻眨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朵颤动的蒲公英。
    如果再次打扰到你,我就再道一次歉,祝微星一板一眼的说,道完歉后该打扰还是打扰。如果你想将我驱逐,还是抱歉,你没有这个权利。
    只怪祝微星目前可利用资源实在有限,好不容易在周围寻到一个合适地方,祝微星不想放弃。如果对方是个通情理的人,祝微星或许愿意体谅退让,但姜翼的反对方式无理粗暴,祝微星不会为了这样的土匪龟缩退步。但他也不傻,心知硬碰硬的下场不仅会损失财务,也会损失健康,偏偏这两样是他目前最珍贵的,一样都不能少。
    所以,需耐心,需谨慎,需斡旋。
    我没有权利?姜翼像是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拿起被拆下的一部分笛身在手掌中灵活的转了转,划出两道漂亮的银光后,咧开了嘴巴。腮边甚至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显得更加孩子气。但配上姜翼那毫无笑意的眼睛,上下两张脸仿佛生生被割裂,愈加骇人。
    事实证明,再帅的容貌一旦被煞气主导,都会显得十分可怖狰狞。
    这男生的气势实在太强,祝微星承认心里紧了紧,尤其在发现对方慢慢向自己贴近时,他努力了把才让身体稳在原地没动。
    扫了眼姜翼手里的笛子,又扫了眼他叉在袋里的另一只手,祝微星问:你想对我再次使用武力?
    这就跟一只肉猪在下锅前问屠夫你要宰了我吗一样的废话。
    姜屠夫的胸膛又要和祝微星挨上了,闻言却很给面子的思考了一下,其间大概觉得下巴痒,还恶劣的用祝微星的笛子挠了挠,继而点头。
    谁让我讨厌别人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姜翼说。
    像为了应征自己的话,他的手同时向高处扬起。
    眼看笛子要被甩飞,姜翼的手腕被两只探出的手给牢牢握住了!小麦色的皮肤上圈着十根葱白长指,在金橙的夕阳下映出强烈反差。
    祝微星的手掌冰软滑腻,贴在姜翼鼓鼓跳动的脉搏处,仿佛冷泉钻入皮肤,凉得他手指神经都跟着抽了抽。
    姜翼的动作一下停了,不过也只一下,转而他就把那手给用力甩开!
    祝微星被带着踉跄几步,顺利把对方手中的笛子顺到了怀里。
    站稳后,祝微星面不改色:我们可以谈个条件。
    姜翼被祝微星抓过的手握紧又张开,似有不适一般,听见这话愣了愣:什么?
    祝微星解释:你让我使用这里练习长笛,我给予你相应回报。
    你?回报?姜翼乐出声。
    我懂你意思,祝微星像没看见他的讥讽,你只想让我滚,滚出你的视线,滚出你的生活。我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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