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悬在了那个直观的级排名上,心情随着级排名的起起伏伏而上上下下,那种感觉其实很窒息。
尤其是温瓷这种什么也做不好,什么美好也留不住的人,只好拼命抓住分数给她的那点宽慰。
没多久,扶桑花瓣就落了一地,扶桑花掉光了,在这个秋天完完全全失去了生命力,连带着温瓷也失去了生命力。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剥夺一个十七岁小姑娘年轻而旺盛的生命力更残忍的事情了。
她放任自己成为一台麻木的考试机器。
直至三个月后,物理成绩最终提了上来,温瓷开始稳居全年级第一。
直至全级都知道了,高三理科班有个新插班进来的转学生,她从十二月份开始,就立于全级第一的不败之地,她每次都比全级第二高了十分。
那十分的差距对那个全级第二来说仿佛是一盅蛊,该死的无论怎么追赶还是会低她十分。
到了后来的放榜,温瓷已经不去升旗台前的布告栏看排名了。
她压根不需要看,前桌后座便会洋溢着笑容回来告诉她。
温瓷考了第一,总是能考第一。全班都觉得她很厉害,只有她自己不觉得。
她认为如果别人也像她一样日复一日地用学习麻痹自己,那别人也可以做到。
那些个学生羡慕着这个新转来的学生,谈论着她的好成绩,谈论着她长得很好看的容貌。
可是没有人发现,她的眼睛里日复一日地渐渐黯淡。
那里头……
没有了光啊。
而支撑着她着日复一日的,就只剩下她桌面右上角便利贴贴着的倒计时——
距离十八岁生日还剩150天。
距离高考还剩180天。
在高考倒计时那一行边上,温瓷还写了四个字——容城大学。
偶尔有同学路过看见她的目标大学会觉得很奇怪。
容城大学虽然也是一个不错的重点大学,但这可是全级第一的学霸!
听说这学霸家还是在这边,怎么会不远万里想要去南方一个大学上学呢?
一次,一个同学忍不住就问了她,“学霸!!你为什么不去B大呢?!老师们都觉得你是清北的料诶!”
温瓷沉默许久,轻轻地反问她,“你见过满城的红木棉吗?傍晚的时候,夕阳和紧簇的花团相得益彰,天上,地上,滚烫一片,连心都是火热的。”
那同学完全get不到,有些羡慕地说,“你就是我爸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吧,人人都在担心下周的家长会,你应该是最不用担心的。”
温瓷愣了,轻声呢喃,“下周家长会啊。”
“对啊,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她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关心。
周末,温瓷按照往常去补习班,补习老师是那年轻的大二学生。
那个大学生觉得温瓷是他补过的最有资质的学生。他都不用怎么讲,或者给个思路,她就会了。
温瓷确实不太需要去补习,但是每周末晚上补习她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回去吃饭。
逃避虽然可耻,但逃避有用。
温席城不在的时候,连空气都会轻松起来。
晚上从补习课下课回去已经九点了。
温瓷拿着家长会通知想去敲温席城的门,听见里头传来吵架声。
温瓷站在门口,要叩门的手始终没落下。
里头传来声音——
“温席城?!你现在是怪我咯?儿子的死我就不难过吗?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的责任吗?我就不伤心吗?!”
“当初你在家照顾小孩,不满一岁的小孩发烧两天你都没发现!你能不能不要总提这件事?”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你又哪去了?你在公司,我把孩子生下来没两天你就迫不及待地去公司。”
“魏青!我不想跟你吵架!你不要没事找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过去了吗?你就是觉得是我的错!小孩死了我也接受不了,你呢!知道我再也不能生了后,你马上就盘算着让你那个女儿回来了!我觉得对你愧疚,还巴巴地去找你那个女儿,让你如愿以偿把人带回来!现在呢?你满意了吗?看着你那个女儿整天一副死样子,你满意了吗?!你当真指望她以后会孝敬你?!”
“什么?!你去找过她?!!”
——
听到这里,温瓷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当瓦片一旦出现了裂缝,那么那条缝就会越变越大,开始无法修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温席城和魏青就变成了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温瓷听见了就当没听见,回到房间戴上耳机开始埋头写作业。
温瓷抬头看了眼墙上贴着的倒计时,只剩下150天了。
也才过去一半不到,温瓷却觉得恍若隔世。
十二月初,京城下了一场大雪,那是这年全国的初雪。
雪花漂落下来时,温瓷正在补习班写作业,一转头便看见玻璃窗外的雪花,白茫的雪花带着绝望而凌厉的美,落了下来。
给她补习的大学生今晚来迟了,此时才赶来。
温瓷视线看着楼下,看见那个大学生从一辆车里出来。那车车牌牛逼哄哄的全是6,他从后车门下来,而此时另外一边车门也下来一个人,那个人如模特般修长的腿落地,从车里出来时,前面副驾驶座迅速有人撑了把黑色的伞下来,将伞举过那个年轻人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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