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津南掀了两下眼皮,轻睨着小记者,一字一句说:“比你漂亮,比你安静,比你可爱。”
小记者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是该骂还是该哭。
开幕式结束,趁着大家离场,小记者在原地不服气地堵住傅津南,非要找他问出个所以然:“那人谁啊,我想看看。”
傅津南掀了下眼皮,不咸不淡说:“你不认识。”
小记者不依不饶,抓着傅津南的衣袖不放弃:“让我看看照片,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撒没撒谎。万一你审美有问题呢!”
傅津南被扯得没脾气,冷冷瞥小记者一眼,散漫不羁说:“看不看有你什么事儿?”
小记者被傅津南盯得毛骨悚然,下意识松了傅津南的衣袖,撇嘴不满:“谁知道你是不是戴了有色眼镜呢。”
张奇文的电话催了又催,傅津南懒得再搭理小记者,拎小鸡似的将人拎到一旁,弯腰随手捡起外套走出会场。
走出会场,傅津南一眼看见门口等着的张奇文。
还没迈腿走过去,小记者又跟了上来。
傅津南眼一斜,扯着嘴角问:“还有事?”
小记者摸了把脸,跟倒豆子似的,一骨碌地将自己的信息全倒了出来:“你的话太过主观,我不相信。你肯定喜欢那姑娘,不然干嘛拿我做比较。还有,我叫陆小婉。陆小曼的陆,陆小曼的小,婉约的婉。上海人,A大毕业,现在是新闻社记者,电话153……你呢,你是谁!?”
傅津南听完,忍不住想,名字也巧合?
沉吟半秒,傅津南挑着眉梢戏问:“你查户口的?”
小记者挺着肩膀凑傅津南跟前,没完没了问:“你呢,你是谁?”
傅津南从掏了根烟衔嘴里,一边掏打火机,一边咬着烟嘴敷衍她:“你有完没完?完了就走,心烦。”
“今天你要不告诉我,我就不让你走。”小记者心一横,闭眼说。
傅津南吊儿郎当哦了一声,面上波澜不惊,压根儿没把小记者的话放心上。
许是小记者太过执着,傅津南心底突然升了两分兴致。
趁着张奇文跟人谈话的功夫,傅津南伸手扯过小记者挂胸前的实习证,认真看了两眼小记者的实习证照片,傅津南嗤着声评价:“刚还八分像,现在只剩三分。”
陆小婉抱着摄像机呆滞地看向傅津南。
傅津南一凑近,陆小婉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陆小婉脸发烫,咽了咽口水,本能地看向傅津南。
那是一张无可挑剔的脸,五官精致立体,剑眉星目,鼻高唇薄,一如书上说的那般‘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捏着她实习证的那只手修长匀称,手背皮肤白且薄,青色脉络清晰可见,好看到食指处烫的那个小红泡都好看。
傅津南没搭理小记者的异常,想起唐晚那张熟悉清晰的脸蛋,自顾自说:“没法儿比。”
不是唐晚生得倾国倾城,而是在他那儿,别的姑娘没法儿跟她比了。
傅津南啧了一声,禁不住疑惑:“这小白眼狼什么时候入了心的?”
—
在北京的唐晚压根儿不知道这一幕。
丁嘉遇这几天有事没事跟她面前刷存在感,许是知道她现在对傅津南这个人没好感,丁嘉遇一字不提傅津南,只凑她跟前讲柯珍的事或者他拍戏时候遇到的趣事。
两人约过几顿饭,最后一次约饭,丁嘉遇突然谈起自己生日的事。
他是八月二十二生,是狮子座。唐晚对星座不大了解,可江然是个星座迷,经常跟她科普星座的事。
久而久之,唐晚多少了解点星座术语。比如狮子座男生性格坦率认真,会偶尔耍点小脾气,放纵自己……
说起来,丁嘉遇也算是他们几个人里最为天真的一个了。
吃饭途中,丁嘉遇握着筷子跟她说,要是今年柯珍回来给他过生,他就原谅她了。
还说,柯珍这几年的辛苦他看在眼里,他也心疼,可他要是插手,柯珍会更恨他。不过恨也好,总是对他有感情的。
唐晚听得心口发酸,问他既然喜欢柯珍,为什么不争取一下?
提起柯珍,丁嘉遇终于破了防。
他笑得勉强,别过脸说,柯珍这辈子不应该被圈在北京城,他逃不开,不能让柯珍也关进来。
唐晚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安慰。
吃完饭,丁嘉遇一如既往地送她回学校,最后一次,丁嘉遇送了她一套自己的写真集,上面有他的签名。
唐晚看着写真集疑惑不解,丁嘉遇说:“送你朋友的,上回儿就签了,一直放家里,今天才想起。”
唐晚感激他的温柔体贴,站在路边笑着跟他说谢谢。
丁嘉遇摆了摆手,坐在驾驶座欲言又止看她几遍,好半晌才犹豫着提醒:“三哥这人没你想得那么不堪,你要是觉得你俩还有可能,别错过了。”
唐晚抿着唇不说话。
那天晚上,唐晚做了一个梦。梦到父亲坐在医院走廊抱头痛哭,唐晚跑过去想要安慰他,还没跑过去就被几个人拦住。
迷迷糊糊中,唐晚又听到了那句刺耳的话:“死了就死了,能怎么办。”
她试图清醒,却对上傅津南寡淡冷漠的眼。他站在医院尽头,冷着脸问她:“杀人偿命不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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