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最后一面没拼,他也没多大的兴趣,只时不时转一下打发时间,并不在意能不能拼好。
望着这样的傅津南,唐晚心里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她好奇他到底在意什么呢,好奇他属于那类人,好奇他到底有没有开心过。
祝政正端着酒杯喝酒,见到门口探进来的两个脑袋,脸上一乐。
灌完最后一口,祝政将玻璃杯搁在一旁,朝关洁不停招手,示意到他身边去。
关洁也没忸怩,脸上扯出灿烂的笑容,一边拉着唐晚的手往里走、一边跟祝政抛媚眼。
等走到祝政跟前,关洁轻车熟路坐在祝政大腿边,手挨着祝政胳膊,凑过脸问他:“找我来干嘛啊?”
“唱歌呗,能干嘛。”祝政抬手掐了把关洁的下巴,慢悠悠回。
关洁眼一斜,撑着胆子说:“敢情是奴隶人啊,我今儿可唱了一宿,再唱我嗓子都哑了。您就不能行行好,今晚先放过我?”
祝政被关洁似娇似嗔的表情逗得不行,心里倒是舒坦了,可说出的话却是不留情的:“哪来的一宿?可别冤枉人。喏,都等着呢,上去唱两首。”
“今儿想唱什么唱什么,都随你。也就听个热闹,可您今晚就是哼两声也得站上去哼。”
关洁没吭声,盯了好几眼祝政,见他脸上始终挂着笑,可细看,那笑是不见底的,甚至夹着不悦的。
真是个乌龟王八蛋呢,干的都不是人事。
骂完,关洁心里舒坦了不少,拍了拍屁股,起身就往点歌机走。
走之前,关洁悄悄朝唐晚使了个眼色,示意唐晚不用管她,自己找借口先走。
唐晚望着关洁那张笑得明媚的脸蛋,嘴巴张了好几次都没开得了口。
……
关洁坐在高脚凳上选歌,唐晚一个人僵在原地无处安放。
选到最后,关洁挑了首陈奕迅的《斯德哥尔摩情人》,前奏刚响起,祝政就皱眉提醒关洁换一首。
“让你随便还真随便了,姑奶奶,这歌能听吗?”
关洁耸了耸肩,认命退出歌单,重新选曲。
祝政说完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倒是把这一茬忘了。
嘶了一声,祝政瞅着一身拘谨的唐晚,一副好脾气的模样:“那什么,对不住了,刚刚还真把你搞忘了。你别客气,随便坐。”
接着祝政扫了一圈,抬手就往傅津南旁边的空位一指,“你就坐那儿。那人你不用理,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
等唐晚坐在傅津南身边,关洁已经换了第二首。
一首民谣,曲调柔和,很催眠。
随着音乐响起,包间再次恢复热闹,酒杯碰撞声、低语声、布料厮/磨声混杂不停,关洁彻底成了背景板。
成为背景板的还有唐晚,她规规矩矩坐在傅津南身边,别说没像祝政说的那样随便坐,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时间倒退回两小时前,她一下飞机招呼都没跟傅津南打,拿到行李箱就往外走。
那模样活像傅津南把她怎么样了似的,谁能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俩又见面了。
那段对话更似魔咒一般不停在她耳边回放,一遍又一遍地撞击她那为数不多的理智。
“你不是这样的人。”
“别信我,我不是好人。”
有哪个坏人会这么坦坦荡荡地说自己不是好人呢?
可就算不是好人,她也没了回头路啊。
不知何时,包厢的音乐停了下来,关洁也没了踪影。
唐晚神色一慌,下意识扭头往旁边看,见傅津南还稳稳当当坐在沙发上,唐晚噗通乱跳的心脏稍微平复下来。
只是再抬头看,依旧没瞧见关洁的身影,祝政也不在了。
那对接吻的男女好像也走了。
包间一地狼藉,酒瓶七倒八歪横在地上、桌上,满屋难闻的烟酒气,
唐晚腿坐得发麻,手悄无声息地滑过皮质沙发边缘、落到小腿轻轻揉了起来。
揉了几下,唐晚转过脸偷偷觑了眼傅津南,这才发现他睡着了。
傅津南人很高,这会大半个身子蜷在沙发上瞧着有点像小老头。
唐晚不敢吵醒他,只轻轻爬起身,扯过一旁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往他身上搭。
只是动作再轻也将人吵醒了。
傅津南睁眼的那一刻,唐晚右腿还跪在傅津南旁边替他搭外套,距离很近,近到她能数清他眼睫毛有几根。
灼/热的呼吸毫无遗漏地喷洒在唐晚的脖子上,一阵酥麻,触电似的,惊得唐晚往后退了好几步。
刚睁眼,傅津南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这会儿见唐晚避蛇鼠似地躲他,傅津南抬了抬下巴,嗤问:“躲什么?”
唐晚自知理亏,抿着嘴没敢说话。
迟迟等不到回应,傅津南耐性耗尽,也没再等,起身走到唐晚跟前,伸手拿过衣服便往外走。
—
酒吧外,唐晚一人一行李箱蹲在马路口,仰起头出神地望着对面的LED显示屏。
显示屏上正播放着知名女演员曲舒的新剧片段,片段里穿着漂亮裙子的曲舒美得不可方物。
据说,曲舒是娱乐圈出了名的美人,有不少人投掷千金、万金只为买她一个笑。
“滴滴——”正想着,一道刺耳尖锐的喇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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