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和林绍在一起,他一颗心就像吊在深渊之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相比之下,他宁可每天看见陆云娇冷脸相对,也不想看见她对林绍露出笑容。
可是方才那一回,又让他觉得,两人并没有亲密到他想象的地步。
她笑着摇头,在他掌心写下暂时两个字。
暂时。
柴熙谕呼吸一窒。
暂时什么?
今日假扮姐弟,明日就能假扮夫妻,之后假戏真做不是水到渠成?
陆云娇静静看着他,仿佛觉得这个回答没有任何问题。
她难道真想和林绍在一起?那单纯无知的少年郎有什么好的,跟他比,林绍什么都不是。
两人眼神交汇,陆云娇无声嗤笑,吐出四个字:与你何干。
柴熙谕气得掐紧她的腰,再次俯身。
……
两人来回折腾,铜管那头听戏的人已经散了。陆云娇趴在他身上,下巴抵着他胸口,倦极合眼。
他抚过她的发鬓,听见外面传来尖细的鸟叫,才轻声说:“随我回去吧。”
陆云娇像是没听见。
他还想说什么,忍不住咳嗽两声。陆云娇听见他咳得嘶哑,本想问两句,可是终究没有开口。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何必再给他期望。
今晚这一场,不过是谢他有心帮忙报仇罢了。
陆云娇觉得他满身瘦骨太硌手了,趴着不舒服,正要推开他,他却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要的人,我能帮你弄出江都。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他说得很含蓄,陆云娇听出了弦外之音,“何时动手?”
他愿意帮忙,陆云娇才不矫情,偏要自己去弄出蔡娘子来。
“明日就行。吴王多疑,此处危险,你别再留了。”
“那你呢?”陆云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她本来不想问。
只是他一边说这里危险,一边只让她走,自己身陷险境,她问问罢了。
只是顺口。
柴熙谕沉默半晌,“此事你就别问了,我会留人保护你,你……”
灵巧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很多事你本可以和我商量,却从来都不说。你的确智计无双,却自作主张,蛮横霸道,不讲道理,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家伙。”
柴熙谕怔住了。
“或许你认为大丈夫不能示弱,可我是你的……”
她停顿一下,似乎不愿提那个词。
“我只是讨厌别人骗我罢了。”
陆云娇翻身坐起穿衣裳。他跟着坐起,怔怔地看着她,反倒像个被冷落的小娘子。
“你愿意帮我的忙,这情面我记下了。我不会揭穿你的身份,你大可放心。了了这桩心愿,我也不知道会去哪里,但我不会回你身边,所以别再追着我了,我不喜欢。”
她站了起来,转头看他时笑了笑。
“祝你得偿所愿,我就不奉陪了。”
直至她打开了房门,柴熙谕才像是如梦初醒。
他想下床去追,然而陆云娇已经出了屋子,还刻意抓乱了衣裳头发,像个被欺负过的小娘子,大哭大叫地跑走了。
***
唐国公府宴请吴王的次日就驱逐了一对姐弟的事,根本没在江都引起任何注意。
因为这几日江都城门热闹异常,商队浩浩荡荡地进了城,让原先有些死气沉沉的江都变得生动起来。所有人都很好奇,这生死攸关的时候,还有谁敢来江都做买卖。
吴王宫里,蔡娘子握着簪子对准宫人们大吼大叫:“我看谁敢动我?!”
吴王昨日还歇在她这儿,今日她刚醒来,女官就带人过来,要把她逐出王宫。
蔡娘子无法接受,遂和宫人们对上了。
领头的女官疏离一笑:“蔡娘子,这是王上的意思,别为难奴婢们了,要是惊动了王上,可没好果子吃。”
“我不信!王上不会丢下我!”
女官懒得与她争辩,直接示意粗使宫女上前,堵了她的嘴,把人捆上车马,送去了城外。
车马来去匆匆,蔡娘子呆呆地站在官道边,看着脚边的包袱,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看着自己身上华美的衣裳,又看看周围的一切,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不禁打了个哆嗦。
天下大乱,往来官道的人寥寥无几,天寒地冻,风声如鬼哭。蔡娘子抱着胳膊打个寒颤,打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她不懂吴王为何突然要赶她走。她花了不少精力才笼络住吴王的心,甚至这两天夜里两人还在温存,怎就突然变心了?
她早已不是当年娇生惯养的永泰郡主,找个小镇子暂时落脚对她并不难。幸而办事的女官没有赶尽杀绝,还给了她一些衣裳和银钱。
小镇子上的客栈残破不堪,蔡娘子龟缩在客房里,想了很久,都没想通到底是谁要害她。
难道是死人爬回来了?可是死人如何能说动吴王……
夜幕降临,她想着想着,渐渐有些困了,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直至腹部传来冰凉和刺痛,才猛地惊醒。
面前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脸。
陆云娇。
蔡娘子傻傻地看着她,感觉和以前相比,她也变了不少。
陆云娇冷笑:“好久不见了,钱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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