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娇睨他一眼,“多谢殿下。”
柴熙谕将她圈入怀中,“你我夫妻,说什么多谢。”
陆云娇嗤笑,眸中流露出淡淡的讽刺。
明明是他设计抢来汴京的,连家人都系在他一念之间,哪能算真正的夫妻?
他懂她的眼神,心中有些刺痛。
“云娘,别这样看我……”
陆云娇索性扭过头,懒得看他。
柴熙谕心底涌起一股浓厚的无力感。
上次争吵之后,她高兴了就赏自己两眼,不高兴时就这样。
这几天,他被冷落得实在受不了,便想方设法勾着她。然而每次她呜咽着浑身发颤时,也没忘记捂着眼睛不看他。
别人府上都是女子战战兢兢地过活,他府上全反了。
他却甘之如饴。
她赐了个眼神,他就能高兴得在心里发了疯。
“云娘……”
她偏过头就露出白皙的颈子,柴熙谕捏紧她的肩膀,慢慢低头,试着啄了一口。
陆云娇安静地站着,任他气息越来越重,仍是乖乖地仰着头,无动于衷。
天热了,她只穿了两件衣裳。鲜红的外衣像笋衣一样层层剥离,他毫不迟疑,一口咬下去。
陆云娇倒抽一口冷气,一巴掌拍在他身上,“发什么疯?!”
柴熙谕埋在她颈窝轻笑,“本王为了王妃发疯还不好么?”便一把将她托了起来,与她平视,“王妃若是不称意,大可咬回来。”
陆云娇避开视线,“你真是疯了。”
这几日他很是殷勤,陆云娇深呼吸,已经做好了被他扔在床上的准备,没想到他居然抱着她坐在了秋千上。
她再也沉不住气,失声惊叫:“你疯……”
没待她说完,秋千就悠悠地晃了起来。
院门外,霁月让小侍婢把茶水放回去,转头叮嘱柳风:“以后注意点,别再冒冒失失往里走了。”
刚才柳风差点又撞破他们,脸还红着,小声地应了一下。
兰露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比柳风冷静得多:“王妃会不会受伤?”
哭得这样惨,她很是担心。
霁月笑着戳她们的脸颊,“担心什么,殿下很有分寸。王妃这样受宠,放在别人府里,还不得嫉妒疯了?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们啊,还是准备准备,说不定过段日子就有好消息了……”
兰露心中暗暗叹气。郡主这样抗拒,怎么会有好消息?
里面的声音比秋千索晃得还厉害,霁月半推半劝地带走了两人,任他们怀月院里肆意折腾。
不知是日光刺眼,还是体力耗尽、双眼昏花,陆云娇什么都看不清,感觉自己神魂都在哀鸣。
背后被她挠得疼,柴熙谕轻轻抽气,像是安抚猫儿似的抚着她的背。
……
仆妇送来热水,柴熙谕亲手试了水温,帮她沐浴,再将她安顿回床上。
墨竹悄悄找过来,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再把药给他,很是忐忑地等吩咐。
没想到柴熙谕只是问了句:“这药不伤身?”
墨竹点头,“的确不伤身,只是……”
“我知道了,别告诉她。”
他毫不犹疑,一口吞了药丸。
墨竹吃了一惊,点头称是。
柴熙谕回到房里,轻轻抱起她。她累坏了,埋在他怀里睡得很香。
霁月进来禀报:“两只猫儿已经关起来了,都放在隔壁院里,殿下该不会要送回去?”
这是皇后赐下的,怎能送回去?
“就明天,不能拖。”柴熙谕慢慢揉散陆云娇脸上的痕迹,“总之别让王妃再看见。”
霁月有些惊讶,“是。”
***
两只白猫儿次日一早就送回了坤宁殿。
“简直胡作非为!九郎也是个糊涂的,这是被她迷了心窍!”
小宫女递茶过来,皇后咳嗽几声,又听李司言说:“许是殿下要顾全大局……”
“够了!”皇后瞪她一眼,“你不必帮她开脱!是越国王族对大周俯首听命,不是反着来!九郎对她百依百顺,子嗣大事也惯着她,像什么话!”
李司言噤声,知道皇后是气坏了,便上前帮皇后揉太阳穴。
太医夜里刚出建安王府,次日清早就来坤宁殿禀报此事。皇后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让另一个太医去看,居然是真的。
更离奇的是,建安王还偏袒王妃!
“他若是降服不了,我便替他收拾了!建安王妃的位置,她越国嫡王女不稀罕,自然有人愿意!”
另两个王族之前想给柴熙谕送人,都被挡了回去。她也帮着挡了,想着陆云娇独身在汴京不易,不给她添堵。
没想到她居然肆意妄为到这份上!
皇后很快冷静下来,派人去请柴熙谕进宫。太子恰好来了,听说此事,脸色也凝重起来。
柴熙谕来得很快,皇后没和他客套,开门见山:“九郎,你何时能给你的王妃长长规矩?”
她知道陆云娇的底气都来自柴熙谕。他不偏袒了,陆云娇自然不敢这样做。
没待他说话,太子也开口了:“九郎,你别犯糊涂。趁着现今父亲还不知道,你赶紧管管她,莫要弄巧成拙。”
他想了想,又问柴熙谕:“莫非是越国王族得了父亲的恩典,全须全尾去了金陵,才让嫡王女有了肆意妄为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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