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坐上牛车, 就听车夫在讲隔壁村的林家,仔细一听竟然真的是那个林昔。
“晦气!”她狠狠啐了一口, 想跳车回家去,可想想县城里的好酒好菜酒/肉朋友们…她暂时忍下了,眯着眼独自占了大半边地方,躺着养神。
其他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那车夫也是扫了一眼,讲起林昔来更起劲了。
“昔丫头这日子是真的越过越美了。”车夫一扬鞭,嘿嘿笑道:“听说亲事也快定下了,人家那未婚夫郎, 啧啧啧, 那叫一个俊美无双。”
“是个斯文有礼的小公子呢。”
“小公子确实长得好。”另有一人说道:“我哥嫁进了王家洼,有一次我去看他正巧远远地瞅见了那小公子, 端方持礼,娇美动人, 是个顶顶好的人物呢。”
“谁说不是。”有知情的也回道。
有不知情的就好奇问:“真有那般好?”
知情人答:“那是自然。”
江蛮听在耳朵里百般不是滋味,想起养伤的那段日子,她家那悍夫如何在她耳边念叨:“人家林昔可算是想通了, 离了你那日子一天好过一天。”
“你就是个晦气星, 还当自己多厉害?”
“白长了张人脸罢了。”
“呸!”江蛮啐了一口,掩着耳睡觉,牛车吱吱呀呀赶到镇上,还没停稳她就跳了下去, 冲向一辆马车豪爽道:“今儿姑奶奶去县城,独自包你这大车,走着!”
“好嘞~”
此时这边等着的只有一辆马车,结果被江蛮包了去,其余人也有想去县城的,再生气却也是拿她没法,只得嘴上过瘾:“活该娶个悍夫,连昔丫头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
“悍夫又如何,不一样拿她没撤?”
“哼!现在是没辙,且等着吧,早晚有她好受的。”
江蛮闷头坐在马车里,气得直捶车厢,可给车夫吓了一跳。
“客人轻着些。”
“赶你的车,坏了姑奶奶赔得起。”
马车扬长而去,其他人只得等下一趟。
谁也没想到这马车只拉着一人进了趟城,再回来时仍是只拉着这一人,却是直接回了村。
钱老板在王家洼村口下来,跟车夫摆摆手:“你把里头的送回去,我去趟王家洼。”
车夫应了一声,一鞭甩响马儿蹬蹬蹬跑起来。
钱老板进村的时候正是刚过午时,一天最热的时候,家家户户闭了门正要午睡,她溜溜达达先去了张宛家。
小铃铛刚睡着,张宛压着嗓子出来开门:“谁啊,小声点。”
“是我。”钱老板应道。
“哎?”这声音张宛听着特别耳熟,赶紧开门:“钱老板?您这是?”贵客啊。
连忙往屋里迎。
张夫郎在屋里小声问:“妻主,是谁?”
“是钱老板。”她答道:“你休息不用出来。”
张夫郎最近必得午睡一阵,要不然一整天没精神。
钱老板也不进去,只在门外问:“我找林家那丫头,你告诉我她家住哪就行。”
“昔丫头?”张宛一怔:“这个,钱老板。当初的事真不是她…”
“我知道,我今天来就是为了道歉来的。”钱老板大方道:“今天我在城里遇着江蛮了,那混东西…事情我都知道了,当初是我错怪了林家丫头,这才专程赶过来一趟。”
“钱老板仁义。”张宛受宠若惊:“对面那间修得最气派的就是她家,不过她现在住在别处,钱老板稍等,我跟郎君交待一声然后带您过去找她。”
“劳烦了。”
“钱老板客气什么。”张宛回屋对张夫郎轻声说:“是钱老板要找昔丫头,我带她去一趟,你和铃铛安心睡。”
“嗯,去吧。”张夫郎也已经快睡着了。
张宛就关了院门带着钱老板去了王景红家。
林昔家内外已经翻新完了,说话间就能搬回去住了。
不过村里很多人看了林昔家的改造后都有些意动,尤其是林昔家前后两家,以前空着无主前几天也不知道村里的谁给买了下来,好像也要翻新修整呢。
估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村里都得忙盖房。
说话间,就到了王景红家。
林昔正趁着季云知午睡偷摸在屋里练习走路。
她真的好得差不多了,手背和膝盖上的伤也早好利索了,只是还有明显的疤痕,她估摸着过一个夏晒一段时间也就看着正常了。
季云知却心疼的很,哪怕大夫说的一个月时间已经过去,也不肯让她下地走动,但也担心久坐久躺不太好,每日只要醒着就会给她按摩肌肉,好像她是个瘫在床上的病患似的。
也只有他午睡的时候,林昔才能逮着点机会下来走动两下,她明明感觉这脚踝已经彻底好了,只是躺得久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怎么就不能下地了呢?
“还没成婚呢,就管的这样严。”她无声抱怨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可不能把季云知给吵醒了,这段时间可累坏他了。
正想着,远远地听到大门响了,还有张宛的大嗓门:“昔丫头,看看谁来了。”
林昔的心一下子就窜到了嗓子眼,连忙一跃跳上了床,腹上搭上一条薄毯,脑袋一歪闭眼装睡。
果然,里间有了声响:“嗯?谁呀?”
张宛熟门熟路地进了院,到西屋门外的时候才停下,问里面:“昔丫头醒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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