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都行。”
季云知吃饱了,现在有很多的力气用来逛庙会。
以前爹还活着的时候家里人虽然疼爱他,却很少让他出门,有时候忍不住溜出去也不敢玩得太久,只草草玩上一圈便要赶紧回家。
后来只有娘了,虽也没有太拘着他,可他自觉的不想再出去。再后来就是家里遭难一路逃亡,像这样的大路他只有躲着的份,哪会像现在这样正大光明的踏上去。
想去哪去哪,想往哪走就往哪走。
一时间竟觉得哪哪都好,就连路边的小乞丐季云知都感觉分外亲切。
“宋叔说扮成乞丐可以,但不能真跟他们一处玩,会长虱子。”他歪着脑袋问:“真的吗?”
“真的吧。”她不太清楚,她有点走思,正在想带季云知去哪逛,因此也没注意听,忽略了刚才那个“宋叔”。
说起来也真是巧,主仆三人竟被同一个人给救了,也不知是巧还是巧还是太巧了。
***
宋叔和茧儿实在是累坏了,又称得上是大病初愈,哪里追得上牛车,又一路追赶气喘吁吁发不出声音来,因此眼睁睁瞅着他们家公子似是被人欺负了,哭得惊天动地消失在视线里。
“恩人怎么欺负公子?”茧儿难以置信:“明明恩人不这样的。”
虽然他也并没有怎么接触过林昔,但王婶王叔说过她不少的好话。
宋叔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么能像拎小鸡一样…对待公子呢,明明之前也不这样的。”
两个人坐在路边这一通牢骚之后才反应过来。
“你那位林姓恩人也是她?”
两人顿时惊呼世界奇妙。
宋叔更是想到一个可能:“赎公子的不会也是她吧?”
“这…”茧儿惊呆了:“没这么巧吧?”
车夫也坐在一边喘气休息:“去王家洼一问便知。”
“那公子…”
“只要那姓林的是王家洼的人,早晚得回来吧。”
宋叔两人一听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互相搀扶着趁着天还未黑透向着王家洼走去。
王家洼除了货商一般很少来外乡人,结果这一天傍晚竟一来就来了三个,而且三个人还是来打听林昔的,一时间众人又八卦起来。
“那个包着头脸的小哥怎么感觉有些面熟?”刘父正在其中,盯着茧儿的背影说道。
茧儿怕被人认出来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进村前把自己头脸裹了个严严实实,怕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很是不妥。
“你也说了包着头脸了。”另一人笑他:“打哪看出来的面熟?”
人们便笑起来。
刘父闹了个没脸,撇撇嘴:“也不知道这昔丫头是怎么回事,现在天天就她家事多,前头跑了一个这才几天又弄回来一个,别是…贩子吧?”
他突然捂住自己的嘴惊呼一声,好像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不得了,难不成前些日子她和江蛮是演戏?其实两个人在搞这些不是人的勾当?”
“不能吧?”另一个瘦高的夫郎,人们都叫他乐叔,他疑惑道:“好像不光打听昔丫头,还问她家里人呢。”
“家里人?”刘父嘴一撇:“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嘁~”
“是那位模样俊的小公子吧?”乐叔存了个心眼:“不行,我得去看看,别是什么歹人。”
乐叔偷摸跟了上去,刘父冷哼一声接着跟旁边的人唠嗑:“一个模样俊,一个家里有钱,你说我家泽儿该选哪个呢?”
那人心想:谁管你家选哪个,眼珠一转也走了:“我也跟过去瞅瞅。”
刘父:“呸!”
张宛回来的时候张夫郎正和王叔讨论着什么,一脸焦急,看到她连忙往她身后瞧。
张夫郎:“昔丫头他们呢?”
“逛庙会去了。”张宛一扬手,笑道:“走,你们收拾收拾,咱们也去逛逛。”
然后又问王叔:“您二老去吗?带着小枝逛逛?”
王婶王叔家的孙子叫小枝。
王叔有些意动:“这,还没吃饭。”
“咱们边逛边吃,也让孩子们见见世面。”
张宛这话彻底打动了王叔的心,连忙回家招呼老妻孙子。
张宛一边帮着张夫郎收拾东西一边问:“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张夫郎脸上就有了些愁色:“刚才来了两对老妻夫,一直打听昔丫头和云知,问她们成亲了没有,又问昔丫头的人品,那妇人看着凶巴巴的我和王叔有些担心。”
“凶巴巴的?”张宛就想起刚才林昔和季云知那番对话,疑惑道:“难道衙门里还真派人来盘查了?”
“什么衙门?”张夫郎有些惧意:“你别说,那妇人看着确实像衙门里的气派。”
他也不知道衙门里都是什么气派,可凶就够了。
张宛便点点头:“行,这事先记着,回头交待昔丫头一声,赶紧把亲事办了。”
说到这,想起刚才听到的,嘿嘿笑起来。
“妹夫这人不错,留得住。”她贴着张夫郎的耳朵轻声道:“你是不知道,混账的竟然是昔丫头自己,被个男人逼婚…啧啧,真有出息。”
然后把事情详细跟张夫郎一说,张夫郎惊得睁大了眼睛:“我说最近他俩之间怪怪的,原来…天哪,那天妹夫哭莫不是就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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