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的两个小家伙,肚子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
伏黑甚尔闻声低下头,骤然被两双圆溜溜的眼睛同时盯住,只觉身上一阵恶寒,很是不耐烦地咂了下嘴。
再一次说,他非常非常非常讨厌带小孩。
可是一个与谢野是雇主要的人,距离明天的交货时间还有大概十二个小时,这期间他不得不将人看好。
而另一个太宰治又格外难缠,随随便便将人放走可能招来麻烦,不过若是将人弄死的话
刚刚走到僻静无人的地方,伏黑甚尔就朝太宰治的脖子伸出手。然而他的手腕却被与谢野飞快地抓住了。
这个双手合在一起才堪堪抓住他手腕的小孩仰着头,厉声道:不准!
闭上眼睛等死的太宰治失望地掀开眼皮:诶?
伏黑甚尔不以为意,与谢野的反抗在他看来连毛毛雨都比不上:怎么?
与谢野自然清楚这一点,但他并未因此退缩:你要是在我面前杀了他,我绝对会救的!如果你背着我将他杀了,我就让你拿不到钱!
哦?比如?
就算小孩要闹腾,伏黑甚尔也能将他打晕,让小孩安安静静地睡完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直到被交给雇主。那个时候,伏黑甚尔拿了酬金就会离开,从此两人再无交集。
我是医生,我知道该怎么有效地救人,也知道该怎么利落地杀人包括我自己。与谢野目光灼灼,寸步不让,你可以将我打晕,但你不可能让我一直保持晕厥。而且,死之前我一定会在你雇主面前大喊,是你将我杀死的!
伏黑甚尔:好蠢。
噗嗤!
两人的注意力不由转移到了突然笑出声的太宰治身上。
后者捂着肚子,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哈哈抱歉抱歉,实在没忍住
与谢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种时候竟然还在笑?!要不是看在这是个小鬼的份上,与谢野才懒得管他死活。
虽说这次交易是一锤子买卖,将与谢野交给雇主后,钱进了伏黑甚尔的口袋,让他还回去是绝对没可能的,无论与谢野做了什么。但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伏黑甚尔最后还是没有对太宰治动手。
太宰治对此十分遗憾。
他怏怏地问与谢野:你觉得人的话,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与谢野对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小鬼没什么好脸色,哼了一声道:至少活着你能有更多的选择,比如究竟是继续活下去,还是说干脆去死。
什么嘛。太宰治撇撇嘴,如果我坚持要去死,你也不会阻拦,是这个意思吗?
是。与谢野淡淡地收回自己的视线,我讨厌不尊重生命的人,但是我会给将来可能会后悔的你提供一个机会。
这种说法倒是稀奇。
太宰治扯扯嘴角,鸢色的眼里却一片荒芜,如同寸草不生的沙漠。
他讥讽道:给我提供一个机会?这样高高在上的语气真是傲慢啊。你是以什么立场说出这种话的?你以为你是神明吗?你知道他的痛苦吗?你凭什么用自己的想法来揣测别人?你有什么资格来为他人做出选择?
我的话,姑且算是医生。与谢野打断他的话,某种程度上,我能救人,所以我不愿意看到能够挽回的生命在眼前逝去。
啊,真是无趣。太宰治面无表情地这么想。果然跟过来是一场错误吗?
当然,你可以把救人当做是我的一厢情愿。与谢野坦荡地说,我也知道这样不好,甚至一度为此苦恼着。不过不久前,我从别人那儿得到了些启发
说到这儿,出人意料地,与谢野露出一个十分微妙的笑容。
?这种不妙的感觉
太宰治瞧着瞧着,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所以你大可不必想那么多。与谢野堪称温和地对太宰治说,因为在将你救回来之前,我会从你那儿收取一些令我愉悦的代价,同样也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活着真好。如果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噫!
太宰治青着脸,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
这家伙不对劲!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忍无可忍地抬起手,一左一右将他们的脸往下摁:吵死了!吃饭的时候别话多!
脸撞进饭碗里的与谢野和太宰治:
于是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两小孩抹掉脸上的饭粒,老老实实继续吃饭。
此刻,他们正坐在一家冷冷清清的居酒屋内。
为了看好两个小鬼,伏黑甚尔将他们拎到自己左右两侧的座位上。也就是说,刚才两人谈话时,中间还隔了个面无表情的大人。
料理台后的老板笑呵呵地擦着刀具,说:你们爸爸说得对,吃饭的时候不要分心,小心消化不良哦。
伏黑甚尔顿时翻了个白眼:我才没有这样的儿子。
太宰治:唉,爸爸你又在说气话了。
与谢野:是啊,跟妈妈离婚真是大受打击呢。
伏黑甚尔额角的青筋欢快地跳了起来。
一个两个都想死吗臭小鬼?给我闭嘴!
两个小鬼:哦。
居酒屋老板感叹道:你们父子感情真好啊。
伏黑甚尔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你也给我闭嘴!
老板:哦。
吃完饭,伏黑甚尔拎着两个小孩混进了擂钵街。
曾经森鸥外和与谢野提到过,天神祭爆炸的前一年,横滨发生了一场原因不明的大爆炸,恐怖的冲击波轰飞了周围的一切,造成了几十万人死亡。
那场爆炸过后,流浪汉、偷渡客、孤儿等,就在这个地方搭建起了自己的居所。渐渐地,这里变成了无人管辖的聚居地。因为地形状如擂钵,所以被称作擂钵街。
擂钵街没有规矩,又鱼龙混杂,所以在这里生活的家伙一个个都很会看人。
伏黑甚尔虽然长得像个小白脸,身边还带着两个弱不禁风的小孩子,但他个子高,身材健硕,斜过来的眼神狠厉得像是饿了几天的狼,嘴角的疤更是给他添了丝匪气,一看就很不好惹。
所以当他一脚踢开某个流浪汉的房门时,后者二话不说就从床上滚下来,在他动手前主动离开了这个地方。
门一关,伏黑甚尔将两个小孩扔到一边,自顾自地躺到了流浪汉那张简陋的木板床上。
太宰治眨眨眼,问:爸爸,你睡床我们睡哪?
这回伏黑甚尔不反驳了:地上。
太宰治拖长了声音抱怨:让小孩子睡冰冷的地板,这叫什么?
伏黑甚尔:父爱。
与谢野:
第22章 第二十二篇日记
太宰治从山田昌平那儿拿到车票后, 扭头就去找了大仓烨子,再离开时,身上便揣了一些小玩意儿。
给太宰治的定位芯片失去信号后, 军警方就锁定了某辆列车。
胆子还挺大。大仓烨子哼了一声, 打电话通知了横滨当地的军警。
考虑到那个爆炸异能力者混在乘客中的可能,若是双方交起手来, 恐怕会连累无辜群众。所以大仓烨子并不打算在车站动手, 只是让军警们将人给盯好, 自己则乘车即刻赶往横滨她得赶在五条悟之前,将与谢野安全带回。
车站人流量极大,乌压压的乘客从列车上一涌而下, 要不是太宰治抱着伏黑甚尔的腿嚷嚷了一通, 军警们或许还真找不到换了发型、戴着口罩的与谢野。
只是他们到底没能将人看紧, 伏黑甚尔敏锐警觉,身手远超常人,从车站出来没多久就将军警们给甩开了。
大仓烨子听到报告后, 差点捏碎了手机, 怒骂:连个人都盯不住?都是干什么吃的!!!
电话对面的汇报人员战战兢兢,连忙补救:不过监控拍到了那家伙的侧脸,我们已经联系特务科那边,开始对绑匪进行追踪调查了。
大仓烨子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怒火压下去, 冷声道:结果出来后交给我。说完直接掐了电话。
只是这份结果在大仓烨子到达横滨后才递到她面前。
大大出乎她意料的是, 带走与谢野的男子并非异能力者或是普通国际雇佣兵, 而是咒术界御三家之一, 禅院家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资料这么迟才递交到她面前的原因。
虽说这个家伙几年前已经离开了禅院家, 行踪成谜, 但他是咒术界出身这一点,就让大仓烨子感到头疼。
咒术界向来都是个封闭的圈子,轻易不掺和外界的事情。
反之,为了体现对他们的尊重,外界也很少对他们的事务指手画脚其实多半还是出于对诅咒的警惕和畏惧。毕竟普通人看不到诅咒,也拿诅咒没办法,若是惹到了小心眼的咒术师,或许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互不干涉、互不侵犯。
最开始得知诅咒这个神秘的世界时,大仓烨子就是被这么告知的。
只是近来发生的事情,接二连三地打破了她原有的想法。
难怪五条悟坚持说,他和那个人必定会在横滨打一架。
可是
大仓烨子蹙眉沉思,她始终想不通的一点就是:为什么是横滨呢?单纯因为横滨租界那块地方不受官方政府管辖?还是说
有人要杀你?夏油杰惊讶地看着五条悟。
后者哧溜哧溜吸着奶昔,嗤笑道:多半如此,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
可是为什么?夏油杰拧着眉,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把权势看得如此重要,为了排除可能威胁自身地位的人,甚至不惜对同为咒术师的伙伴下手。
五条悟的存在对于咒术界来说不可谓不重要。
毫不夸张地说,正是因为他的存在,近些年以诅咒为恶的诅咒师们都少有出现了,哪怕当前的五条悟还只是个咒术高专二年级生。
也不一定是咒术协会做的决定,但应该与其中的某个人有关,否则说不通窗的异常。五条悟翻了个白眼,满脸不屑,摊开巴掌在夏油杰面前晃晃,天知道咒术界就那么点人,学人家玩什么派系之争?他们的脑子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一堆腐烂的老橘子。
也是。
夏油杰点点头。
五条家也掌握着咒术协会中的部分权力,怎么可能下令害他们的下任当家?而与五条家不和的其他家伙就说不准了。
可是,为什么要选择横滨呢?夏油杰提出了大仓烨子也在困惑的问题。
横滨是一个特殊的地方,那些人想要做些什么,必定会选择在那里。五条悟将空掉的奶昔瓶扔进垃圾桶中,扭头看向车窗外飞逝的街景。
特殊?夏油杰不解,说起来,好像很少有听说,横滨发生诅咒事件是指这件事特殊吗?
与这个也有关。最主要的原因是,那里非常奇特地,可以压制咒力。无论咒灵还是咒术师,进了那个地界,理论上来讲,实力都会被削弱。
什么?!夏油杰是真的惊讶了。
五条悟冲他咧嘴笑笑:这个消息被上面瞒得很紧,大家只知道横滨诅咒事件发生得很少,却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不过我有这个
他露出自己挡在墨镜背后的眼睛。
那群老东西知道后想研究一番,就让我去了一趟横滨。接着我发现那里藏着一件非常特殊的东西。原本我想着,能不能将这东西复制出来,在各地都放上。这样一来,世界上不就再也没有诅咒了吗?
可后来我发现,这不可能,因为那东西是独一无二的。
而且那玩意儿稍微有些麻烦,没办法从横滨带出来事实上应该说,让它继续留在那儿会更好。所以回去后我就这么告诉了那群老东西。既然无法染指,为了避免消息走漏被诅咒师们知道,他们就将消息压了下去,如今知道这事的人寥寥无几。
夏油杰:所以那到底是
五条悟:一本书。同样也是这个世界根基的一部分。
书?
嘛,你就把它当做效果显著且无害的特级咒物就行了。五条悟做了总结。
这样吗夏油杰点点头,话题回到了最开始,所以背后那些家伙是准备利用横滨的特殊,削弱你的实力,进而对你下手,对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
另一边,横滨擂钵街。
用木板、旧雨棚以及废报纸粗陋打造的小屋,空间十分狭小。屋内除了一张木板床外,就剩下墙角一堆废报纸、三五个装了杂物和废品的麻布袋。
与谢野还有些低烧,夜里又冷,真如伏黑甚尔所说的在地上睡一晚,他这病就别想好了。
在狭小的房间里四处转了转,麻布袋里翻翻找找一番,总算给他发现几件粗陋的换洗衣服。
衣料干燥粗糙,味道并不好闻,带着股在阴雨天风干的霉臭味儿。虽说嫌弃,但眼下并不是他挑剔的时候。
再者说,当年在常暗岛的时候,什么汗味、血腥味等等杂糅在一起,各种常人难以想象的恶臭他都闻过,这点小问题根本就不算什么。
与谢野抱着那几件衣物,压抑着咳嗽,默默地缩在了角落里。
这时候太宰治无比自然地蹭过来,从与谢野手中抽出两件衣服往自己身上一搭,语气轻快地说:晚安~
与谢野:
这小鬼真的一点都不可爱。
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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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与谢野医生的医疗日记——Son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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